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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鳳棲國易主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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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笑了起來。連態度也好了不少:“皇上莫生氣。疏影只是實話實説。”

“好個實話實説。”他冷笑道。

“我看你是一派胡言。”

“皇上。”見那皇帝要揮手召喚侍衞。小殿下騰地站起。亦是渾身肅冷。冷笑道。

“希望皇上聽下去。”眼見兩位劍拔弩張。我這始作俑者依舊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意微冷地提醒道:“皇上。若是三生石上。你瞧見前世今生。只怕。你會後悔。”

“哈哈。”他朗聲大笑。眉目冷漠肅殺。猶自帶着傲世天下的風華。

“朕做事。問心無愧。就是是朕一杯毒酒賜死莊凝卿的又如何。”我看着他。忽覺心中淒涼:“你…從不後悔。即使…她還懷了你的孩子。”

“哼。”他冷哼一聲。顯然對我所説的“孩子”很是不以為然。

“朕。從不後悔。”我亦站起。只覺。一切已是枉然。此刻我縱使不是莊凝卿與小殿下。也覺得內心的無助淒涼。漫上心頭。只剩下絕望。

莊凝卿。這便是你愛上的男人。在權勢與另一個女人面前。就算你傾國傾城。才情驚人又如何。你不過。是他一杯毒酒賜死的女子。

小殿下的畔亦是浮現出冰冷的笑意。他的手指握緊茶杯。那杯盞幾近被他捏碎。

就在我們漠然對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輕笑聲響起。

我們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笑得花枝亂的皇后。見她笑得眉間、眼間都染上了薄薄的冷冷的笑意。似笑非笑。似諷非諷地打量着我們三人。

皇帝眉頭微蹙。關心地伸出手。問道:“芊芊。你可安好。”她避開了他的手。冷漠的表情全然沒有方才江南女子的柔美嬌弱。她冷冷的目光打量着我。冷若冰霜。豔若桃李:“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我心頭一凜。不知道她所説的。是否是我所想的。

但是很快。我便向被入了回憶的旋窩。眼前畫面扭曲。我順利地進入了她的回憶。

那裏。落英繽紛。顯然是悉的桃林。

皇后説道:“那時。新帝繼位。朝廷動盪。呵。先皇荒無度。為了一己私慾連枕邊人都會下毒手。百姓民不聊生。地方割據。莊家一家獨大。我本為朝廷功臣之女。不料這先皇是非不分。在我父親直言進諫後。聽信小人讒言。便將我家株連九族。我僥倖被人救起。收為小小縣官之女。自此發奮讀書、習武。只為有朝一。可以殺入宮廷。”

“那個人。是鳳棲國的帝王。尹清霖。”小殿下冷聲問道。

皇后似笑非笑道:“是。”那之後。便是皇后來到了徐洛颯的身側。成為了芊芊。

她學着皇帝年少時愛人的舉止、言行。她處心積慮在湖畔與他邂逅。為的。只是來到這位帝王的身側。看他能不能擔當這天下的帝王。不能。便將這天下一手送給尹清霖。

“你不願意動手。尹清霖便扶持莊家。而徐洛颯早就發現莊家勢力的崛起。以為是你暗中相助。”小殿下從容不迫。不急不緩地説着。他眸光熠熠。眼底閃爍着奇異的光彩。唯獨嘴角的笑意。蝕骨冰寒。他冷笑道:“可是他一心一意以為你就是他的青梅竹馬。還以為你只是在後宮勢單力薄。才會試圖借用莊家的力量。對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后輕笑出聲。若有所思:“他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夫君。”只是。這個好夫君。原本想要一心相待的。只有他青梅竹馬一人。

我該説徐洛颯是對是錯。或者説。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

這十年。他是個好帝王。剷除了權傾朝野的莊家。平定了叛亂。鞏固了帝王的勢力。皇后一心一意想要殺了他復仇。最終也被他的睿智果斷折服。

他唯一的過錯。只是錯過了本該是他的一生摯愛。。莊凝卿。

我默然站立在他們面前。終是。不願再説什麼。

然而。聽聞了這是是非非的徐洛颯則如同凝固了般。久久不發一言。眼睛赤紅。

那個有着驚鴻一瞥的風男子。他笑看天下風雲變幻。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驚慌。此時此刻。他卻失魂落魄。

他發了瘋般地衝向桃林。眸光閃爍着。變幻着。他推開了關切的眾侍衞。而是直奔桃林。

皇后靜立在一旁。神不明。她懂愛嗎。這十年。她化身芊芊。陪伴在這位帝王的身側。她的才情不亞於莊凝卿。她的柔情不亞於莊凝卿。但她終究不是莊凝卿。這位帝王的愛。獨一無二。只為莊凝卿。

她的手緩緩捂住心口。嘴角輕揚起嘲諷的笑意。淡漠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着遠去的身影。聲音沙啞:“我…終歸輸了。”我低垂下眼。只覺這命運如此可笑。

那位帝王。不停地挖着那桃林下的一方寸土。我方才明白。何以徐公子的目光痴於這翩飛的瓣宇。何以這裏的桃花終年常在。這裏…埋葬着莊凝卿。

她的身。她的心。只為這裏的兩個人停留。

但現在。那麼多年過去。他以為他的紅顏還在嗎。那個千里奔波只為見他的莊凝卿。那個容忍他心有所屬的莊凝卿。那個為他深入軍營的莊凝卿。那個才情可傾國的莊凝卿…不過是桃花樹下的枯骨。

那個男子。拼命挖着泥土。神癲狂。

“莊凝卿。朕不準。我若要你生。你只可以生。你若死了。我就用這天下來陪葬你。”是嗎。天下。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撫摸上自己的面容。那張與莊凝卿一模一樣的臉。

當初你為了天下放棄她。現在你要用天下來換取她。你以為。她還在等你嗎。

徐洛颯。徐夜溟。你們。為什麼都看不透。

“莊凝卿。莊凝卿。”徐洛颯對於站在他身邊的我毫無所覺。只是埋頭於挖莊凝卿的屍骨。或許只是為了自己內心可笑的奢求。他的手。被泥沙磨出了鮮血。出了森森白骨。而他渾然不覺。

我別過眼。再不看他。

直至最後。我只聽到了他沉重的息聲。

我轉過頭。他已經捧着一截屍骨。笑意慘淡。

這…是你親手葬送的佳人。

“哈哈。哈哈。”他仰頭大笑。形態瘋癲。

“莊凝卿。莊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