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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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夢一般,她明天就要跟他結婚了。賀小心花盛開,輕輕地哼起:“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一束巨光突然打在她身後,她才要轉頭,就失去了所有知覺,只聽見自己的慘叫…
“賀小的情況怎樣了?”冰力恆的聲音因動而微抖。昨晚他一接到電話就趕到醫院來,此刻天都快亮了,醫生、護生們才從手術房裏出來。
“頭部嚴重受傷,我們替她動了緊急手術,目前尚未能離險境。”回答他的是剛才手術刀的醫師夏組琦,她疲倦的聲音裏猶帶着對傷患家屬的安。
“你是説你沒把握救活她?”他動地擋在她面前,似乎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便不放她走。
她能諒解他近乎無禮的態度,手術房裏躺着的可能是他的親人。
“我是沒把握,但我已經盡全力了。她馬上要被送到加護病房,等一下你就可以看見她。”她平和的語調和鎮靜的眼神教郭力恆發現了自己的冒失。
“抱歉。”他退開一步“我心裏急,所以才…”
“沒關係。”她笑笑“她出來了。”他看見她身後的手術房門打開了,護士們推着賀小出來,他馬上衝上前去。
街上穿不息的車輛,令天花板上閃動着錯的光影。郭力恆僵硬地坐在牀邊,凹陷的雙眼無意識地盯着天花板。
他盯着賀小重傷的臉龐;今晨見到她時,他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撫着手上戴了不到一週的金戒指,他祈禱她能逃過死神的魔掌。
賀小還是一動不動地躺着,全賴機器維生。他已在她的病牀前坐了將近一個鐘頭,想起今晨醫師説過的話,他的心情益加沉重。
病房的門被推開,他回頭,看見夏組琦温暖的笑容。
“夏醫師…她他想問有關賀小更進一步的情況。
“她尚未離險境,我們還在觀察當中。”她邊檢視着各項監視器,邊回答他,對他沮喪的模樣十分同情。
“還要多久才能知道她是不是離險境了?”他又問,兩眼依然木然地盯着牀上那張刷白的臉。
“先生。”她頓了頓“你貴姓?”
“郭。”
“喔,郭先生。可以請教你是賀小的什麼人嗎?我聽護士説,”直還沒有其他人來看過她。”她看着傷患,解釋自己冒昧的原因。
“我是她的朋友。”他這才想起自己尚未通知賀小的老闆。除了餐廳同事之外,他不清楚她還有哪些朋友,只知道她早沒了家人。
“那我就把她的可能狀況告訴你好了,”夏組琦的神情變得嚴肅“郭先生,我希望你能作好心理準備,即使她能離險境,很可能也醒不過來。”他霍地抬頭“你説什麼?!醒不過來?你是説她可能成為…”
“植物人。”她替他説出口“也許她需要一個奇蹟。”
“完全沒有希望嗎?”
“不能説完全沒有,但是希望不大,所以我才要你有心理準備。”他注視牀上那沉靜卻未必安詳的容貌,一時還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郭先生,你看起來很疲倦,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狀況醫院會馬上通知你。”他點點頭。
兩星期過去,郭力恆在住處、醫院和各大西餐廳之間來回奔波。
在阿潘的協助下,他終於找到一份工作,剛巧補上一個電吉他手的缺,開始有了收入。
熱氣騰騰的夏季裏,他的生活變得異常忙碌。除了得多跑醫院這一處之外,其餘的倒也和三年前沒什麼不同,但他漸漸發現自己如今少了輕狂不羈,多了謙讓沉穩。
經過那段只能透過冰冷鐵牆苦苦仰望藍天的子,他深深體會到,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自由自在地走,是一種幸福。
這世上不能犯第二次的東西,叫錯誤。
“小冰!”阿潘也出了西餐廳,在他身後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