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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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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新年不久,秦王因為邊事務合了聖意,又憑着賑濟雪災的功勞被冊立為太子。消息傳出,從上到下不知道多少人鬆口氣。皇后因着皇帝開口要立卻是這麼多年沒辦成,如今一朝美夢成真,難以置信,四下一尋看,認準了書衡的幫夫運!哎呀不愧是三星高亮的女娃娃,真是宜室宜家好女子。

太后聽聞此事沉默不語,隨後還送了個羊脂白玉大如意以示祝賀,當然隨之一起到來的是一大篇忠君愛國仁義禮智信的訓話。聽得書衡直打瞌睡。她這剛上任的太子妃少不得擺宴席宴賓客,應付一大幫報喜祝賀奉承刺探的人馬。

所幸劉暘十分低調,壓力之下愈見穩重,一點不願意大大辦,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隔着一道垂花簾幕,書衡看到劉暘在外面帶着一眾人喝酒角力間或舞劍擊鼓,歡快異常。中間隱約一道人影分外悉,再定睛去看,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又有幾個貴婦過來敬酒,書衡笑着應承,這事就滑了過去。

立嗣之事終於塵埃落定,李妃娘娘哭濕了兩條手帕,只拉着齊王的手哀嘆她可憐的孩兒沒了活路,倒把齊王窘的沒法。大約李妃實在哭功了得,皇帝也招架不住,所以終於打算如了李妃的意,料作彌補她心中的缺憾。於是,隨即又有聖旨傳下,齊王妃終於還是定了李玉蘭。李妃盼望已久的大侄女。

消息傳來,齊王怒喝一罈穿腸火無比鬱悶,淚對月長吁:別了,我的真愛。看那月下搖動的花樹喲,都是你人的倩影。李玉蘭知道這個消息硬是一口氣堵在嗓子裏咽不下去,半晌才搖搖晃晃的跪下謝恩,似乎還不願意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小四知了先機,輕輕一笑,花妒鶯慚,對秦王道:“大哥,李妃娘娘定然會我。你説她接下來會不會到太后那裏去炫耀?”

“就你得意。”劉暘笑笑,舉杯與他:“試試看,現在還喝不喝的了?”小四看着海棠蕉葉凍石小酒杯裏辣味撲面的體有些猶豫“其實我比較喜歡澧。”劉暘笑了,搖頭道:“那甜滋滋的汁水?哎,你果然還是沒長大呀。”小四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扶着沉香亭的欄杆:“其實我到現在都不大明白,太后為啥忽然要把甘玉瑩説給二哥。她向來只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子,規規矩矩的,老老實實的。甘玉瑩的話,不管怎麼看都難得入她眼才對。她又向來偏疼二哥,定然是要揀個千好萬好的女孩子給他才是。”尤其自家皇帝老爹,好好的非給了那麼一個口諭,不必賢良淑德,還是皇權特許。怎麼看這女孩子都難嫁了----偏偏她還不以為奇反以為榮,絲毫不覺得這背後有什麼文章,心智也是簡單到讓人醉了。

自從靖安公主嫁入了甘家,太后就瞄上了甘玉瑩。她無法容忍向華伯府衰落,也無法忍受齊王比秦王弱小太多。當初皇家獵時,她就看到了那個英氣無比搶眼開朗還單純(這很重要)的女孩。更難能可貴的是,後來瞭解一番就發現這女孩果然表裏如一:外表裝扮有多簡單,思維想法就有多直接。這真是太難得了。所以並非如常人外眼所見,太后一心想着聯姻自己外孫女,她心中另有謀劃。

她曉得娶到書衡的可能不大,坐二望一,書衡就是那個一。只不過她原本以為書衡可能會是四王妃,畢竟袁慕雪千嬌萬寵那麼多年沒必要便宜別人,卻不料一轉眼她就成了秦王妃:當初被深深震驚到的可不僅僅是定國公府,還有永安宮裏的老太后。

“這麼説來咱們老祖母果然厲害,她是看透了阿衡“假裝的乖巧”所以才不喜歡她,還要故意刁難一下,看她裝不裝得下去。”劉暘微微挑眉,這樣費勁巴拉難道是有成就?完全理解不能啊。

甘玉瑩就是那個二,是太后抱了較大希望的目標。畢竟甘玉瑩年紀不小了,畢竟她經常在軍營廝混,只怕連啥叫男女大防都不知道,畢竟她橫衝直撞闖禍而不自知,配個皇子給她已經是天大的恩典,甘家豈能不依?反正只要從姑娘變成了人家媳婦就由得婆家出手去。實在不行,那還有禮儀麼麼呢。

-----誰知很快她那倒黴兒子就下了一道那麼滑天下之大稽的聖旨。那以後還怎麼管?事不宜遲,太后要動手了。再拖下去更出變數。

外面放着李玉蘭這個,太后自信沒人能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她現在只要挑個成的時機指婚就可以了。然而臨門一腳卻出了岔子!

秦王,這個剛上任的太子頗具深意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笑道:“壞了老祖母的算盤是不是特別有成就?話説回來,你什麼時候察覺到太后可能對甘玉瑩有想法的?”

“咱們祖母是什麼人?向來只有別人奉承她恭維她的,她跟你説句話就是對你的恩賜。又是天生的護短,庇護自家人連個幌子都不打的。可是就這麼一個人,她竟然送了甘玉瑩一隻鐲子,紅瑪瑙銀絲鐲子,與送個李玉蘭的一模一樣。”劉暘先是訝異他如何連李玉蘭戴什麼鐲子都知道,轉而想到這弟弟向來惹女孩心動,李玉蘭也沒少在他面前晃悠。而此人長在深宮早就鍛鍊的細緻又機,注意到這點也是正常。正分析着,卻見小四頗為得意的摸出那隻手鐲給他看:“諾,就是這個。這樣的東西靖安長安隆安三公主都沒得到過,偏偏給了甘家姑娘,沒文章才怪。”劉暘看着那珊瑚紅的瑪瑙鐲子,驚訝寫在了臉上:“怎麼又跑你手裏了?”小四笑道:“我告訴甘小妹這東西別亂戴,誰知這人典型犟牛子,説讓往東非得向西。明明不愛首飾的,我一説她就非要掛着。實在沒辦法,我只好耍了個把戲把它騙---不,贏過來了。”劉暘啞然失笑,搖頭:“忘了父皇告誡過你什麼?女人的東西別亂拿,都是麻煩。小心哪天把自己坑了。”

“才不會!”小四的謙遜中帶點難以掩飾的自得:“大哥不能這麼講,我也是為了二哥好。那甘家小妹心思簡單行為暴,行事風格迥異一般姑娘,又拿着咱們父皇那道荒謬的口諭當令箭,齊王可罩不住。他呀,還是適合楊柳岸曉風殘月執手看淚眼,適合那小蠻針線樊素,舞低了楊柳樓心月。”與李玉蘭執手相看淚眼?腦補這幅畫面的劉暘十分不地道的笑了出來。隨手彈他一下:“我就不喜歡你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小四捂着額頭衝他一笑,頗顯狡黠“你這是記恨着太子妃送我柿子呢,我曉得。”劉暘頓時無語。書衡還説要請他一起去府裏用飯呢,好想反悔怎麼辦?

邸,書衡這個剛上任的太子妃正開軒上茶招呼自己的好姐妹。她正忙着籌備二姑子遠嫁的賀禮,便聽糖來報申府少夫人來了。衞玉琴剛生過孩子,卻未見圓潤,甚至還稍微有些暗淡,連身材也未能豐滿起來,看得書衡無比驚訝。這才剛出月子的人,不是應該紅潤水靈嗎?

衞玉琴也在用心打量書衡,只見這個小表妹顏鮮豔神態中自然帶着嬌媚無比動人,看得她既讚賞又豔羨,都是姐妹,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衣服釵環並未見得多麼富麗,但衞玉琴也是識貨的,她那一窩青絲上正塊的白玉扁方長簪定住圓形髮髻,那白玉是整條的玉晶,上面朱墨二花紋卻是藉着自然形成的紋理,略作刻畫雕琢便成了牡丹和鳳鳥的圖形。這玉簪普天下就此一條,再無第二。

書衡握住她的手,只覺得那手腕也是細薄一段,忍不住皺眉:“難道忠義伯府就沒有配送月子婆嗎?怎麼説信裏説着好好調理,結果卻是這個樣子?敢情你哄我?”衞玉琴勉強笑了笑,解下身上鴉青薑黃蟈蟈披風,委身坐了賓位:“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容易胖,要是真變成肥婆了才愁呢。”

“你那婆婆又為難你了?”書衡索挑明話題。衞玉琴年前生了個女孩,書衡一早知道了這件事。不得不説算不上大好消息,她畢竟還是需要改善一下家庭關係,一舉得男子才能更順利些。書衡皺眉道:“你甭在我這兒還強顏歡笑。小閨女還在襁褓裏,要不是婆婆臉實在太難看,你能避出來?”衞玉琴的眼圈頓時紅了:“那個老虔婆,我疼死疼活折騰半晌子,她一聽穩婆説娃是女的,當場臉子就耷拉下來了。別説抱孩子了,連包袱都沒打開看一眼。我坐着月子,她不説幫忙照看姐兒----我願也不指望她照看,她還跑到我這裏故意放些話給我聽,説什麼大小姐到底是嬌貴,她當初順產的不過幾天就下地了,該做飯做飯該繡花繡花。也不亂叫亂罵,就是在窗户底下假裝納鞋底絮絮叨叨。惹得我煩死了。”書衡皺眉:“姐夫呢?他看着自己老婆遭這嫌棄?”思想問題,書衡對這種事情十分不舒服,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的問題,全看你男人排出了什麼小蝌蚪。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衝着媳婦叨叨,也真是讓人醉了。

衞玉琴勉強笑道:“大郎倒是勉強夠的上良人,他其實,其實向來都對我不錯。人刻板嚴肅了些,悶在書房的時候多了些,卻也沒有什麼壞習慣。不胡亂吃酒賭錢也不貪花,沒有紈絝習氣。這回一見我沒生出男孩,婆婆就要他收用個丫鬟,被他嚴辭拒絕了。説自古嫡庶一亂規矩就壞規矩壞了家業就敗,禍子就在這裏呢。還真別説,我心裏動----然後就愈發覺得自己沒用。這麼長時間了後院都沒有理平整,眼見得又有兩個妯娌要進來,到時候又不定怎麼樣呢。”申伯康自然比愚拙婦人有見識,曉得這個子代表着什麼。書衡默默點頭。

“哎,古人都説配姻緣講究門第,我原來不懂,只覺得是為了面子,現在卻發現很有些道理。上回,婆婆把冷飯炒了給大郎吃,被我攔住了,我覺得這樣不好。別説隔了夜會不會有問題,便是沒有問題,那哪有當家男人吃剩飯的?可婆婆就怒了,説我瞧不起她,還説公公和兩個兒子都是吃剩飯成人的,也沒見出什麼岔子-----”書衡頓時腦仁疼,接受好姐妹吐黑泥的一個副作用就是襲來了一大波負能量。不論前生還説今世書衡都沒有侍奉婆婆的經驗,只好按照自己僅有的一點想法解勸她:“我覺得所有婆媳問題的關鍵都在男人,看他跟沒跟你一條心-----別拿什麼嫡庶規矩説事,是單純為着你所以才不收通房。就比如那次,他最後吃剩飯了嗎?”

“----吃了,他説一粥一飯當思物力維艱。你姐夫他按自己想法行事,不論媳婦還是母親,幫理不幫親的”書衡頓時無語。那結果是不是讓他拉肚子更好一點?

哎,我太壞了,果然不是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