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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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回來!”一見杜天麟,嶽紅綃滿腹火氣瞬間爆發,了佩刀便往他身上砍。
“哇!”杜天麟慘叫,抱頭四處竄逃,躲得狼狽。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是衞少央下的令,你要怪去怪他啊…”嶽紅綃見了他這孬樣更氣,卯起來將他剁成碎末。
將軍一向把下屬的命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教底下人去送死,他會下這種命令!簡直顛倒黑白!
衞少央忍他,她可沒必要勉強自己忍耐這廢物!
“等等、等等!”一抹劍光幾乎削下他左耳,杜天麟嚇得冷汗直,慌忙掏出懷中的羊皮卷扔去。
“那個、那個…總可以將功折罪吧?”嶽紅綃攤開羊皮卷,旋即詫異地張大眼。
“這東西哪來的?”
“當然是我不顧安危、置個人死生於度外,拚了命才到手的。”功過相抵,她自是不能動他。
就憑這死樣子?嶽紅綃斜瞥他,分毫也不想掩飾輕蔑與質疑。
可,無論如何質疑他的能力,布兵圖確實在他手上…
沉思間,目光不經意瞥見他身上的血跡。
他身上那些皮傷本死不了,何況剛剛還能鬼吼鬼叫、生龍活虎地四處竄逃,更不可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傷口,那這斑斑血漬…
思緒一轉,前後搭上來,再明顯不過的推測浮出腦海…
糟!衞將軍!
能夠深入敵營,神鬼不知地盜出布兵圖,這等身手只有一個人!
能夠護着杜天麟安然回營,這等襟也只有一個人!
可是他呢?他並沒有回來,可見…
“暫時留你一條狗命,你最好別讓我查到你撒謊,否則光是假傳軍令,造成折兵損將、三萬兵無一生還的後果,就夠砍掉你這顆豬腦!”説完,她急匆匆出了軍帳,迅速調集人手尋找衞少央下落。
她暫時沒空和那個廢物周旋了,唯今之計,是先找到衞少央要緊,只要找到他,就什麼都一清二楚了。杜天麟説的,她一個字也不信!
再説,衞少央是主帥,違反軍紀之事,本該由他發落,她無權作主。
數個時辰之後,天已亮,派出去的人手總算尋回負傷倒卧在溪邊,失去了意識的衞少央。
緊急請來軍醫,答案卻是那一箭傷及心脈,情況極不樂觀,無法下過重的葯效以免孱弱病身受不住衝擊,反噬其身。
於是,只能暫以補葯護其心脈,這三要小心看顧,若能熬過,便可下主葯,那麼或有轉機。
這下可糟了!大敵當前,主帥卻身受重傷,羣龍無首,必會軍心大亂。
嶽紅綃一方面憂心衞少央的傷勢,一方面又要防範敵方乘隙來襲。她雖然跟隨在他身邊打了無數戰役,但一向是他怎麼説,她便怎麼做,少了他周詳縝密的指揮與調度,她實在擔不起這重任,只好將消息傳回,等候皇上及時定奪。
另一方面,嶽紅綃也不敢大意,時時加派人手照料,該喝的葯一刻也不敢多作耽擱。
兩已過,衞少央脈息似已回穩,軍醫診脈時的表情也不再像前兩那般凝重。然而就在第三的夜裏,他喝過葯之後,不消片刻,立即呼急促』血下止,當下嚇壞了一旁的嶽紅綃。
軍醫診了脈,眉頭皺得死緊,彎身查看地面打翻的葯汁…“葯中有毒!”
“什麼!”軍營中居然有人下毒!是誰?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對主帥下毒?若説是敵軍混入營中,這幾她為防敵軍來襲,比平更加派防守,要混入已屬不易,更遑論哪來的機會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