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082你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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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段的民政局顯得寂寥,我看着紙面遒勁瀟灑的裴東二字,久久的沉默。
“簽字。”裴東凌眉倒豎,眼底噙滿霸道。
我深口氣,堅決的搖頭:“我不籤。”
“裴東,你為什麼要突然帶我來這裏?”我酸澀的瞥了眼他領口那朵紅花留下的殘漬:“你現在應該在婚禮現場,給她戴好戒指。”
“簽了。”他顧自將筆帽扒開,強行進我手裏:“再問!”望着裴東霸道深諳的眸子,我知道我拒絕不了,而實際在理智之下,自己從聽到他説出“我們結婚”那四個字眼,也早已經心翻湧。
我抿了抿,顫抖的,緊隨“裴東”之後寫下了“薛染”望那黑紙白字,我竟倏地眼眶一酸,有些想哭。
我們要結婚了。
“裴、裴老闆…”接待小科員結結巴巴:“這不太好吧,羋承先羋部長、早晨還剛、剛為你和他女兒約了下午的時間,您這…”
“起開,沒你事了,離婚辦那缺人快過去看看。”兩鬢斑白的處長端着茶杯將小科員攆走,然後顧自拿起登記表掃了掃,放下時咧嘴一笑:“裴總,什麼時候喝你喜酒?
“裴東抿一笑:“如果我夫人同意,今天就可以。”夫人…
心底一沉,我突然伸手將那張登記表摁住,處長摸摸鼻尖,便十分圓滑的端着茶杯暫行離開了。
“怎麼?”裴東眼神冰冷“和我結婚,難為你了?”
“不是!”我心亂極了,遲疑半晌,才望向他眼底幽怨:“裴東,你為什麼總是這樣陰晴不定?你前天還要我祝你們婚姻幸福百年好合,現在又要我跟你登記結婚!你不覺得這很可笑?
“裴東平靜望着水杯裏的倒影,片刻低沉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羋承先跟你説了什麼?”
“威脅你離開我,不然就將我打落神壇,亦或是傷害你母親,和你自己…是這樣麼?
“我表情微楞,他收進眼底,神更冷毅:“薛染。
““我一直説你囊弱、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但在我眼底,你不比誰差。我與羋承先結識五年三年,他很早於華盛和坤成都持有大量股份,但直到現在,他的資產只有減少沒有增多,因為不管是他要求坤成與華盛聯手,還是用股權收購實體資產,我通通拒絕…你以為我忌諱他?是我將他套死無時無刻充當坤成的擋箭牌,這點道理,你想不明白?
““但我並不怪你,相反,如果跟着我你始終惶惶不安,薛染,我可以跟一個沒有任何覺的女人結婚,給你這份安全。”他攥住我的下顎,冷冷笑着:“畢竟我到現在也猜不透你是憂我之憂,還是為了你自己跟你家人的安全,我只想成全你,誰讓你喜怒哀樂撥動着我心絃?
“什麼?這才是,他跟羋月嬋結婚的原因?
我抿了抿:“那你現在更不應該在這裏,對嗎?
““對…““但我跟她結婚,是為讓你好過。”裴東拇指使勁擦着我紅腫的眼角,眉鋒緊蹙:“不是為了看你哭哭啼啼,掏心挖肺…薛染,你知不知道在電話聽到你那種聲音,我有多心疼?”
“我從來都縱容你,是你自己患得患失,你憑什麼説你一無所有了。”心口驟然有種難過到要窒息的覺,我微微瞥開視線,低語:“那我媽媽呢?你明知道她現在多危險,反而親手將她送進狼窩!”
“狼窩?”沉頓會兒,裴東低低笑道:“我並不這麼認為,難道她沒告訴你,是她將薛英嵐養大?薛英嵐母親是九十年代國際超模。心高氣傲,巴結上薛靖遠這種大亨自然門當户對,但生下私生子,這怎麼行?
““你媽媽心軟,拿薛英嵐當親女兒,主動去到英國一養就是十六年,要不是怕薛英嵐就這麼被藏起來當一輩子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她跟薛靖遠打拼了半輩子,如何甘心就這麼默默無聞的離開?
“什麼?
我臉倏然驚得煞白,遲疑半晌,才壓低聲線道:“那也是你親自將她送來,媽媽是善良,是心軟,可她愛梁思琪,並不代表分不清裏外,她怎麼可能聽憑梁思琪或薛英嵐杜撰來中傷我?裴東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讓媽媽撒謊説我不是她親生的?”
“是,又如何?”裴東拂在我臉頰的大手落下,眉眼深邃:“我警告過你多次,沒我手,別觸碰這件事,你聽過嗎?你竟不知好歹到三番兩次的忤逆我!但知不知道要不是薛靖深一直壓着,廣壽早就該遭到查封?因為它逃税整整八年,是不管薛英嵐再怎樣努力疏通關係彌補漏,總有人會暗懷鬼胎,也總有天這件事會被捅進檢察院。
““而這,僅僅是廣壽集團內部問題九牛一。為了打造這座對整個國際都舉足若輕的能源帝國,你爸爸薛靖遠手底欠下的人命債,可不比我少,你覺得要由誰來還?”我臉蒼白:“可你以前…”
“是,曾今我的確巴不得你立馬接管這份天價資產。”裴東焦慮着眼,細緩撫摸我膝蓋還沒消下去的淤腫:“但那時你的眼淚,也沒有這麼讓我心疼。
“是麼?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心底頓然酸酸楚楚的,我下意識用小手覆蓋上他大手。
他什麼也沒説,抿着,他抓起我的手腕,讓兩隻手指一起沾了沾紅的油墨。
他很堅定的摁下去,我卻使勁抵着不肯落下,他戚眉望向我時,我咬咬,突然一把扯來那張登記表,在他寸寸冰冷的眼神下撕成了兩半。
“薛、染!”他低吼,徹底惱了,我心疼極了,猛地撲進他懷裏,將臉埋進他的膛:“裴東…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先別發火,好嗎?”我仰起臉,眼眶裏委屈的朦朧;裴東看着我,緊攥的拳頭逐漸鬆開,惱火的眼眸也淡淡闔住,再睜開時極為罕見的無奈:“染染…你到底想要我怎樣?”我忍不住心疼的吻上去,他怔了下,旋即將我壓倒在桌上,大抵顧慮我的形象,他沒有動手動腳,但疾風驟雨般炙熱的吻,卻讓我讀盡了他徹骨的思戀。
“染染,沒有人能這樣折磨我裴東,只有你。”
“我知道。”微微退開臉,我眼底一滴無助難受的淚光閃爍:“但我不是故意的,裴東,真的,你不知道聽到你要跟羋月嬋結婚那一瞬間,我多想蜷縮在牀腳,就那樣沉寂永遠別去守望明天的太陽。因為你就是我的sunshine…裴東,我好像已經沒有一個人去憧憬明天的能力了…”
“我折磨愛你,為什麼要折磨你?
“也折磨我自己…
“是羋承先。”我咬咬,抹掉眼淚鼓足了勇氣:“因為他,裴東,你不能跟我結婚。
““怎麼,你還是不懂?”裴東有些意猶未盡擦了擦嘴角,冷峻的下巴微抬:“我要你做我的裴太太,我沒有詢問任何人。”
“不,不是你想的那種情況…“我悲傷的垂首,下意識搖着頭,沉默數秒才低低道:“裴東,你知道麼?羋承先告訴了我很多,甚至包括他和你叔父,還有你三人制衡的關係…”
“我不傻,裴東,我真的不傻。”我仰起臉來,無法理解我們愛情為何如此忐忑的滿眼無奈與悽然:“雖然也並不聰明,但我能夠明白他雖然威脅我別告訴你,但實際上就是用我的嘴給你傳話…”裴東緘默無聲,他看出我的壓抑,很平靜用拇指擦了擦我的眼角,才低沉道:“他説了什麼?”
“他説,如果你為了我而負了羋月嬋,他就跟你叔父徹底綁死,利用軍事外權利將你叔父的黑錢與窩點全部轉移到內瓦銀行,制衡關係打破後,就以此為籌碼,讓他將掌握着你的罪證全部抖出來…”
“他想置你於死地。”心底越來越揪痛,我死咬着下使勁搖頭:“所以裴東,你不能跟我結婚,我愛你,我更不能跟你結婚!”裴東臉微沉,眼神陰厲極了,似是也沒想到羋承先會這樣惡毒,為了束縛他,竟然自己後路都能捨得軋斷。
但片刻後,他反而悶悶的笑出聲來。
“這的確是個問題。
“他平靜的撕下張嶄新登記表鋪在桌面,繞到身後,握着我的手攥住筆頭,腹部緊貼着我的背部,在耳畔霸道狷狂的低笑:”但你,我照娶不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