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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135染染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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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低頭,薄抿成條直線,久久的一言不發。最後,他緩慢的伸出手來,為我握住門把。

卻久久也沒搡動,那讓他眼睛都變紅了,他咬牙切齒,所有情緒在喉嚨裏低沉的嘶吼中爆發出來。

我同樣心裏猛地疼痛,我酸澀的看着他伸不直的胳膊,乃至無法握成拳頭的五指,濃烈的負疚噬掉我。最後,我咬咬牙,用肩膀將大門抵開,快步的離開了。

-----“薛小姐,想什麼呢。”車程上,裴東的手下邊開車邊笑着問道:“有事的話,還去不去醫院了?”

“去,去。”我急忙道,旋即苦澀一笑:“沒什麼事,只是在想他還有幾天出院罷了。”司機笑笑沒再言語,專心的注視着前方;我望着窗外發了會呆,眉梢卻猛地一簇。

這是去哪兒?

“你走錯了吧?在這不是去醫院的路。”司機笑了笑,讓我稍安勿躁。我的整顆心,卻已經懸了起來。

碼頭,爛尾樓,那間廢棄的倉庫…我都已經快記不清自己被綁架多少回了,我都怕了。看着司機的側臉,我便是無法自控的去想起那天被阮坤半路劫給羋承先的畫面,我緊緊握着拳頭,冷聲讓他停車。

他卻沒有應答,他叫我更心慌害怕的,直接將後擋板升了起來;我徹底的亂了,我掄起拳頭使勁拍打着,用腳踢踹車窗,但這就像是個小型的移動囚籠,無論怎樣,也無濟於事。

徹骨的恐懼越浸越深,肌僵硬麻痹的覺都快從小腿蔓延到大腦的時候,車門卻被打開了,眼前絢爛童趣的景象,叫我微微發愣。

迪斯尼樂園?

“對不住了薛小姐。

“司機將我牽出車外,撓着後腦苦澀道:“是東哥説要給你一個驚喜,而且你應該理解,現在公關方面是個大問題。”我默了晌,才微微點頭。自從某位賓客將那天婚禮現場發生的事給媒體後,他們就跟嗅到血腥味的豺狗一樣,發了瘋般的開始對裴東與我圍追堵截。我便諮詢過坤成的公關經理,她告訴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在媒體面前承認關係,乃至出雙成對,若不然,絕對會釀成一場災難。

是會説裴東包。養情。婦。

是會説他知道羋承先即將要落馬了,才暴出陳世美的真面目,典型的始亂終棄。

然後把那些有的沒有的八卦緋聞,一件一件全給扒出來,沒有職業底線的堆砌抹黑,以時刻讓他們的媒體新聞,佔據頭版頭條。

他們怎麼不去死?

我惱火的想道,旋即扭頭望了望,嘴角掛抹無奈的笑,朝正坐在路邊長椅上捧着咖啡杯的裴東走去。

他套着深灰的風衣,鬆弛的纏繞着白圍巾,髮型也蓬鬆了些,有種很成穩重的味道;他的五官卻依舊立體而鋒朗,雖僅是非常休閒的坐姿,也有種型男,黑白雜誌封面的覺。

“怎麼不叫司機跟我説一聲?你這驚喜都快嚇死我了好嗎?”我坐在他旁邊,嘟囔完後,卻還是非常喜悦的道:“傷已經好了嗎?可別説又是擅自出院。”裴東又瘦了一些。所以笑起來時能看清兩頰刀削般筆直的骨骼,他説:”已經能夠出院了,但是我想你了,等不及批手續,所以,大抵也算是擅自?

““你啊,有時候,比我還要任

“我苦澀的笑笑,旋即將腦袋枕在他大腿上,望着不遠處蹦蹦跳跳的小孩,道:“那為什麼要選這裏呢?我們可以去更安靜,人更少的地方。”裴東撫着我的臉頰,淡笑道:“因為這是你第一次説我漫的地方,因為這裏,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常常來的地方。就像小孩,安枕無憂,天真無。”我抿,拉下他的大手在眼前把玩,低道:“那你就不怕,我真擁有了那無憂無慮,也就變成了擠進人海里,你再也找不見的普通?”

“不會。

“他很快的回答,靜靜的望着那些小孩,嘴角微勾道:”如果有一百個人從我眼前經過,我會聽到你的腳步聲。他們只是路過,你踩在我的心上。”我噗嗤一笑,抬起身俏皮的掛了下他的鼻樑:“裴先生甜言語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到家了,要我怎麼報答?”裴東闔住眼皮,若做嚴肅思考的微微晃腦,嘴角卻依舊上揚着:“那就,替我生滿屋子的寶寶,讓他們替你疼我。”

“美得你!

“我嬉笑聲,覺到口乾,猛地搶過他的咖啡杯抵在嘴角。

“呀!

“”怎麼這麼燙?”卻又立馬丟在了地面,蹙眉甩甩手腕後,緊忙攤開他通紅的大手心疼的哈着氣道:“你都覺不到嗎?燙死了!”他沒説話,他靜靜看着我焦急的模樣,然後任由我往上面塗抹護膚油。直到我做完一切,才將我攬進懷裏,眼神深邃望着湛藍天空,低沉道:“染染…你説我們的孩子,他如果被生出來,會長什麼模樣?”

“他會抬着兩隻肥嘟嘟的胳膊,打我的臉嗎?他會不會大便後,還非常得意的對着我們笑?他會愛我們嗎,他會知道我們有多愛他嗎?他會先叫爸爸,還是先叫媽媽?”

“裴東。”我愣了愣神,心情忽的沉重道:“你怎麼了?你好像有些不對。”裴東沒回答,他鼓了鼓腮幫,闔住眼皮腦袋仰了後去,低沉到沙啞到:“沒什麼…只是昨天夢到了他。”

“夢到他怪我,怪我裴東主掌沉浮了半生,卻沒保護好自己孩子,沒保護好他媽媽…染染,如果有一天我去到了他身邊,他會不會,還是怪我,不會再給我,彌足愧疚的機會。”

“別説了!”我倏然喊道,眼眶裏已瀰漫起水霧。我看着他眸底極盡的痛苦,我心疼的俯在他膛:“他不會怪你的裴東…因為他還在,他還在啊…”

“對,對…他當然不會怪我。”裴東似乎扭解了我的意思,他苦笑着起了上身道:“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誰。

“我還想解釋,裴東深了口氣,眼底痛苦,卻逐漸被他自私的消掩了。

他挽着我,忽然笑着抬了抬下巴,指向高空:“漂亮嗎?”我應聲望了過去,頓時也會心一笑。那是整整五個熱氣球,不知什麼時候飄上去的。五顏六的外皮上,用重顯眼的黑,寫了【嫁給我好嗎】這五個大字,漫的叫地面一眾年輕媽媽都看呆了。

“當然漂亮啊。

“我笑着將臉往他懷裏貼了貼:“這樣的大張旗鼓,就算不是名人,電視台也會聞訊來報道一下吧。就算以後老了,可能想起也會落淚呢,人生這一輩子,最濃烈的情不就凝聚在這幾個瞬間嗎?但…”正説着,我忽地戛然而止,我看着從迪斯尼城堡頂部又徐徐飄起的兩盞熱氣球,我心跳加快,目瞪口呆。

【染染】…

染染?

“喜歡嗎?”裴東淡淡的道,他凝望那些熱氣球,漆眸裏閃爍着某種執念與温柔:“我一直覺得,我虧欠你些什麼。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染染,你理該得到我的全部,我能給你的,卻並不是很多。反而是你,賦予了我許多人生缺失的含義。”

“你讓我知道,真正的孤獨,是愛上一個人後的不捨。”

“你告訴我,原來我也會吃醋,原來吃醋的覺,又是愛與恨同時出現的兩難。”

“你讓我明白,愛情只能遇見,無法預見;你讓我明白,愛不只是開不開心,匹不匹配,而是種信仰,是愛上你之前,我沒有過,愛上你之後,你就成了我的信仰。憂你之憂,樂你之樂,好像離開了你,就會失去自我;擁抱着你,卻更不能自我。

““如此。”他笑了笑,很平靜用拇指颳去我眼角淚珠:“倒是此生第一次,讓我裴東受到卑微為何物。是天空再遼闊,找不到歸屬;砂礫再渺小,不付出全心呵護,它也會走。到最後發現,就算是頂着奧丁山的普羅米修斯,原來只擁着那顆沙,就可以得到滿足,就擁有了歸屬。”我泣不成聲,他反而笑的越來越寧靜平和。他忽然起身,然後在我目瞪口呆的凝視下,跪下了他那高高在上的膝蓋,低低的笑聲:“我欠你一次求婚,染染,本來是打算彈奏鋼琴,曲已為你譜好,琴也運了過來,神經卻有些撒懶了,不太靈活,大抵,是在嘲笑我也會有這樣卑微的祈求的時候?總之…““染染,嫁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