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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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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歷一三五四年九月十八就如同很多記載在這個動盪年份的重要子一般,這一天是在一縷晨曦劃破霧,灑在我們頭上開始的。

也和往常無數個普通子一般,太陽依舊從東邊升起,唯一有點異樣的是,今天的太陽顯得有點蒼白,天空中也飄着數朵秋不常見的黑雲。

“不可能在這種子下雨吧!”抬着頭,我自言道,臨近秋收的子下雨的話,還真是一場大災難,一年的收成都會毀於一旦的。不過在擔心秋收之前,我更應該擔心接下來的戰鬥,遠處,一匹快馬捲過我的視野,衝進了林子裏。

“大人,敵人動了!”斥候的聲音宣告了戰鬥的開始…

林立的旗幟,除了正統王**的大旗外,還有無數的貴族私旗,花花綠綠的遮掩了半邊的天際。

“兩千對兩萬…”看着貴族軍那壓倒的兵勢,我不自言了一句,在我身旁的雷帝斯倒是火紅了眼睛,一臉的興奮,背後埋伏的龍騎兵略帶騷動,幾聲低悶的地龍響鼻劃破了空寂的森林。

一縷汗水滑下了我的額頭,幸虧沒有驚動林間的飛鳥,不然什麼偷襲計劃就成了單方面被追殺的慘劇,連忙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在輕細的幾聲響音後,四周立刻籠進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時候,第一陣的旗手隊已經跨進了林子間的通道,嘩嘩的響音如波般捲過整個森林。

在旗手後面是一陣輕裝步兵隊,持着盾牌一路小跑着,將旗手踏平在地的青草碾碎成細小的粉末,在抬腿前行的剎那,將這層粉末揚起到空中,使四周抹上了一層淡淡的塵霧。

棲息在林間的飛鳥被嘈雜的聲音驅趕着掠上天空,在頭頂盤旋着發出鳴叫,乘着這個機會,龍騎兵們慢慢仰起了身子,半蹲着靜候着我的命令。

這個時候,第三陣的重騎兵隊躍入了眼簾。

全身盔甲,就連戰馬也套上了騎甲,在陽光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芒,高聳的騎槍幾乎觸到天頂,雖然人不多,但是給人帶來的卻是那種窒息般的壓力。

但是,他們並沒有引我太多的注意力,因為在不遠處,在無數長槍兵的簇擁下,身着華麗戰服的貴族們,志高氣昂的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咦--怎麼腳上有點滑呀!”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穿過了重重的戰陣躍入我的耳朵,在那瞬間,我全身都僵硬起來。

一名前陣的步兵,在等待着下水的前夕,抬起了腳,伸手摸了一把,正湊到鼻前嗅一下時,一匹快馬從後陣急衝過來:“混帳東西,立刻下水,不要管什麼陣形了,今天傍晚前一定要趕到丹魯,説不定現在,騎兵隊已經給北方逆賊慘重打擊,今天就是豎立我們正統王**聲譽的最好時間!”

“萬歲!”在高喊了一聲後,原本整齊的陣列頓時散亂開來,前陣的上千人如同一羣鴨子般衝進了特拉維河,緊跟在後面的重騎兵混雜在步兵隊列中,一起下了水,嘩嘩的水聲就如同勝利的讚歌歡躍着跳進我的耳朵裏。

這個時候,我揚起了我的手,一部分弓箭手搭上了箭矢,張開了弓,另一部分則從懷裏掏出了火摺子,湊到了包滿油布的箭尖上。

晨九時,貴族的本陣進入了我軍埋伏的地點。

“放箭--”九時十五分,戰爭開始…

火箭劃過短暫的路程,落到了地上“轟--”的一聲,由落點開始,數道火龍急速蔓延開來,在眨眼的工夫就將貴族本陣和後陣部隊隔離開。

還沒等他們緩過神,從雷帝斯口中發出的第一聲嗥叫劃破整個戰場。

“殺--”雷帝斯如出閘的猛虎一般撲進了敵人密集的地方,戰斧在頭頂旋舞了一圈後,猛地橫掃出去,數名長槍兵就像被颶風颳過的樹苗般,硬生生被劈成了兩截,上身轟然落地的瞬間,從斷口處噴湧而出的血泉將我的視線染成了一片紅

“啊--”發出了一聲驚呼,直對着雷帝斯的敵兵齊齊後退了一步。

“護駕!立刻回來保護大人們!”傳令兵淒厲的喊叫在這個時候響起,擁擠在河中央的敵人在片刻錯愕後紛紛掉轉了身子,另一聲呼喊,從對岸響徹了起來。

“乒乒乒--”火槍的聲音後緊接着傳來一陣馬嘶,身披重甲的騎士被人立而起的戰馬掀翻到河裏,在濺起大片大片水花的同時,也發出了悽慘的喊叫。

還沒等其他人回過神,從對岸林子裏飛出遮蔽半邊天際的箭矢。

後世有一本書是如此描寫當時貴族軍的慘狀:“…本無力從水中站起的重甲騎士,有半數活活淹死在僅及膝蓋的河裏;輕裝的步兵在第一波箭雨後,就損失了三分之一,大部分人是背部中箭,當場殞命;而殘存的部隊在水中來不及組織有效的防禦陣形,在隨後擲矛隊的凌厲攻勢下迅速走向滅亡;特拉維河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漂滿了屍體,而在此後的一個月內,沒有消退它的血…”

“殺呀,殺呀!”法利斯發出一聲呼喊,從我身邊衝過,高舉的彎刀在揮舞了一下後,狠勁劈過了一名有點茫然的敵兵脖子,那名敵兵失神的捂着不斷噴湧血漿的傷口,跪倒在地上,隨後衝上的亞尼將致命的一劍捅進了那人的膛。

一切的動作是如此緩慢的呈現在我眼中,看着亞尼拔出了劍,然後揮舞着衝向了另一個敵人,在他身後,那名敵兵顫抖了一下,撲倒在地上,口中最後吐出了一句話:“媽媽…”然後一雙眼睛巨睜着,再也沒有闔上。

所有的聲音好像從我身邊滑過,踉蹌着走到已經冰冷的屍體前,我跪在地上,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恐怕和亞尼一樣的年紀,額頭還是那麼的光潔,皮膚也如初生嬰兒般的稚,但是血污已經掩去了他的下巴,不停湧出的血慢慢在他身下蔓延,滲進那片泥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