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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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揮了揮手，我跌坐在地板上，出了疲倦的神情。

“是，大人。”軍官們躬了一下身，然後起身退出，在一陣沙沙的細響後，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對着天花板發着呆。白的天花板不停在我的頭頂旋轉，將我扯進了一個虛空的世界裏…

四周是一片白，我全身飄着，本不能使出半點力氣。這種失重的覺讓我有點嘔吐，在顛倒了數下後，我看見了一個黑的巨大身影。

“聖龍，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聲音好像不是從我嘴裏冒出來的一樣，飄渺着傳出去。

還是那個戲謔的眼神，就算是死了，這頭老龍也不會改變自己:“吾在汝之靈魂中，從吾將吾之血脈傳承給汝開始。”就知道這個傢伙不會那麼好心，雖然搞不懂靈魂是怎麼留存在這個世界上，不過對於能活一千年的老怪物來説，應該也不是太大的難題。

“為什麼現在突然來見我？”

“不是吾現在來找汝，是汝到這個時候才覺到吾之存在。命運之子呀，有什麼疑惑能讓汝察覺到這個在汝靈魂最深處的地方。”聖龍眨着眼睛，繼續説道。

“命運之子，我？

…

沒那麼嚴重吧。”我搖了搖頭，出不解。

“是呀，從吾看見汝那一刻起，就知道汝是命運之子，是推動整個轉輪之關鍵；所以，吾將血脈傳承給汝，並見捷艮沃爾的未來一併託付與汝。”如果龍有笑容的話，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張臉，聖龍的眼睛閃動着耀眼的紅光。

突然間，我捕捉到一絲真實，或許離車的叛亂還有這個幕後者的推動。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聖龍道:“汝想的沒錯，是吾推動離車之叛亂，捷艮沃爾的血已經渾濁，必須用新鮮之血讓之恢復活力。至於那些陰暗者，只不過是跳樑小醜。”

“用那麼多血也值得嗎？”我想起了在蘭帝諾維亞的戰鬥，多少戰士呀，就那麼長眠在大地。

“汝沒有超**之束縛，自然還不能理解；不過吾只想説，命運之轉輪比汝想象的還要殘酷，當汝佈下整個大陸之棋局時，汝也成為命運之棋子。”我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一直以來，你都在影響着我呀。”

“不，汝之血脈只是一個契約，不會對汝有任何影響，一切的一切還是由汝做出決斷。

吾沒必要去改變什麼，因為汝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影響着命運之轉輪。”

“覺上我好像很偉大的樣子，也就是説，現在這個抉擇，只要我選擇錯誤，會把整個大陸帶進毀滅嘍。”我笑了笑。

聖龍再次出笑容:“不，汝影響着命運之轉輪，但不能決定命運之轉輪。汝之決斷無所謂對錯，即便整個聖陸之毀滅，也與汝沒有絲毫干係。”

“這樣呀…”

“吾要睡了，在汝有生之年將不再甦醒，下一次，汝再見吾之時，就是汝超**之束縛，進入神世界之時。不過在那之前，汝還是好好照顧汝之同伴，一起將命運之轉輪撥動下去吧。”言必，一道白光將我整個包裹起來，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回到那個閣樓裏，四周還是那麼寂靜，夏的知了在外面揍起了歡快的音聲。

雖然聖龍沒説什麼，但至少讓我有點鬆弛的覺，我所揹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有時候真的沒必要去揹負那麼多東西。

“好吧，在做最後的決斷前，再去見一個人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站起身來，大步向外面走去…

迦蘭安靜的坐在我邊上，雙手覆蓋着自己的膝蓋，頭低垂着，銀白的頭髮散落下來，將她的面目全數掩蓋過去。即便是夏裏，迦蘭也穿着一套黑的緊裝，在勾勒出她的身體曲線時，也將她的肌膚一絲不漏的藏起來。

“我要結婚了。”坐在她身邊，我望着窗外的景，突然道。

迦蘭的身子略略顫抖了一下，頭垂的更低:“不知道是哪位小姐有幸嫁給主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懷頓諾爾的一個公主，在結婚的時候，也正式締結我們和他們的姻親聯盟。”用盡量平靜的口氣，我説道。

迦蘭輕輕將手挪到膝蓋前的地板上，然後伏下身子:“恭喜主人了。”雖然沒有聽見迦蘭的哽咽聲，但在那幾個字裏，我覺到迦蘭盡力在控制自己的情。

我轉過頭，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迦蘭，你救過我的命，而且…難道你就不覺的氣憤嗎？”

“迦蘭只要在主人身邊，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主人到底娶哪家小姐進門，迦蘭不會多管。”迦蘭頭垂的更低，似乎在刻意迴避我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