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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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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岡上,我望着下面,無數的帳篷連在一起,數百道炊煙冉冉而上,組成了一張壯麗的圖案。再遠處,是如蟻羣般動的人羣,清亮的號子穿過清晨的薄霧竄入我的耳朵,原本連接成片的林海,在這種雄壯的呼喊聲中漸漸凹陷下去。

“看樣子,夏天結束的時候,這條道路也差不多打通了。”蹲在我身邊的德科斯得意的道。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個軍師真是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悠閒的姿態,最近龍騎兵頻繁調動,原本散亂的小分隊開始匯聚起來。昨天,一支三十人左右的小隊龍騎兵還試探衝擊了我們的勞動大軍,雖然被打退,但是對一般民工的影響還是比較巨大,一夜之間就有一千多人不辭而別。長此下去,能夠動用到砍伐樹木的人手就要鋭減一半,而為了防止龍騎兵的大規模進攻,還必須再減掉一半的人手負責防禦。光是用簡單的推理就能算出明年的今天也未必能把林海給打通了。

“軍師呀,按照這個進度,我看和打場長期戰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對方只要繼續不斷的騷擾,我們可要等着明年夏天才看的見捷艮沃爾的城牆。”不得不發出如此的嘆,我提醒了下還沉醉在自我幻想中的德科斯。

德科斯並沒有理會我的諷刺,只是站起身來,做了一下鬆弛筋骨的動作,然後遮目望了望遠處那火紅的太陽:“糟糕,又是一個大熱天呀,現在才是初夏呀,今年的夏天還真是讓人火氣上升的季節。不過也沒辦法呀,如果心裏着急的話,虛火上升,恐怕更難過,心靜一靜,自然會覺到涼的。”我眨了眨眼睛,腦子中捕捉到一絲靈:“你是説,假如我們做出長期戰的打算的話,敵人反而會忍不住動手?”

“這個的話,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人嗎,多少有點預見力吧,如果開打的話,下面的平原怎麼也比在守城戰裏更適合龍騎兵。”德科斯齒笑了笑。

順着他的手,我再次望了一下山岡下的平原,幾個月前的侵襲就是從這裏開始的,當時駐守在這裏的部隊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全軍覆沒,再深入下去,就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地帶,並不適合騎兵的展開。

“如果是我的話,在沒辦法預見可能的未來,還不如調集部隊,來一次總決戰,依靠着平原的優勢,儘可能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到時候,不要説一個月,就是給我們一年、十年的時間,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勞動力把路開到捷艮沃爾的腳下。”突然間,我領會到德科斯打的鬼主意,現在對於我們來説,持久戰只有和不利搭上關係,敵人可能也察覺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做出如此的安排。但是如果我們藉着砍伐林海的大規模活動,來表明我們有打長期戰準備的話,對方的應對也會相應的做出改變。畢竟,任由我們把道路修到捷艮沃爾的城下,然後依靠大型的攻城器械,只有騎兵的對方就不得不面對人數上的絕對劣勢。與其這樣,還不如依靠龍騎兵的強衝擊力,和我們來個總決戰。

這樣的話,先不論我們能否贏得這場戰爭,但是在時間上,把一個漫漫無期的戰鬥壓縮到了可以預見的將來,對於現在的蘭帝諾維亞來説,可以算的上是最好的結果了,我不得不嘆了一句:“你還真是詐狡猾的傢伙…”

“盜賊出身的軍師能不狡猾嗎。”德科斯一臉的壞笑。

有這麼一個軍師,也不知道是兵團的幸運,還是黴運,不過在德科斯的笑臉中,我還是看出了一點問題:“不過我們做出防範的話,敵人會不會因為攻擊的代價太高,而放棄了這種打算,這樣的話,對我們來説,還是不利。”

“是呀,龍騎兵呢,在山上沒什麼威力,自然不會衝上來和我們決戰,不過把戰場放在山下,保不定對方就有了衝動,到時候就有機會和他們來個了斷了。”德科斯摸着鬍子,一副這個有什麼難的表情。

“山下…”我自言了一句,把戰場放到對敵人有利的地方去,做這種事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自己擁有絕對的優勢,本是藐視對方;另一種就是笨蛋了。

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德科斯繼續道:“其實呢,地勢的有利也是相對的,只要想辦法把龍騎兵的衝擊遲緩下來,就什麼都好辦。不管怎麼説,這個仗總要先打起來。”我的腦子裏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在平原上延緩龍騎兵的衝擊,如果是以前,或許是困難了點,不過現在的話…

“看樣子,要好好利用那些火槍呀,把戰場放在平原,就這樣辦,怎麼也要把這場仗給打起來,畢竟這個關係着亞魯法西爾、蘭帝諾維亞和捷艮沃爾命運的戰鬥呀。”

“作為指揮官,有勇氣來採納我的建議,法普,你估計是第一人呀!”德科斯發出了一聲嘆。

我抓了抓頭髮,傻笑着回應:“你過獎了。”

“真不知道該説你蠢呢,還是別的什麼,有你這麼個上司,還真是我前世做的孽呀。”搖着腦袋,德科斯長嘆了一聲,將我甩進了無底的深淵中“不過比起別的什麼人來,暫時做做你的手下還是比較開心的事情,至少沒有那種伴君如伴虎的覺。”

“這個是算誇獎呢,還是算諷刺?”

“自己想去,不過現在你最好把你的小腦袋清理一下,去算算我們的離車大人,什麼時候耐心到頭,然後再去想想怎麼去對付上千名龍騎兵吧。當軍師的職責就到此了,再下去可就是超額工作了。”德科斯做出了一個伸懶的動作,然後顧自走下山去。

離車呀,在我的腦子裏浮現出龍將正位試的那些片段,連火槍直擊都不怕的傢伙,看上去更像是個笨蛋,不過掩藏在那獷外型下,可能是顆聰慧的心。但是憑我的直覺,應該不會,或許其他還有什麼黑手在縱着他,如果是那樣的話,必須慎重的做出決斷。

“不過把主戰場放在這裏,應該不會有所改變吧。”我最後掃視了一下眼前的平原,不大,但足夠龍騎兵完成加速的衝擊,而且有密林做先期的掩護,就算有火槍和弓箭這些長程武器,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不過正是這種在看上去對敵人很有利的環境中,尋找對己有利的部分,更能發揮出奇制勝的效果。

“如果是這樣,就在這裏修築一道堅固的防線,而且是讓人覺不到的那種。”思慮了片刻後,我做出決斷,腦子中盤算了良久後,在嘴角滑落出一絲微笑,就這麼辦吧,如果那樣做還不能取得勝利,那麼就算戰死,也沒有什麼好怨恨了。

“法普大人,魯素大人找您!”一名侍從的喊話打斷了我繼續的思考,我連忙走下山岡,這個時候,魯素大哥要找我幹什麼?一個新的疑問在我的腦海裏形成,不過與其這樣想着,還不如快點見見他呢。一念到此,我加快了步伐…

魯素在大廳中來回踱步,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滿臉寫着“心事”二字,能讓他到困惑,應該是什麼大事了,我連忙上前了幾步,喊了一聲:“魯素大哥。”魯素抬起了頭,臉上的焦慮明顯消退幾分,在張開雙臂熱情擁抱了我一下後,他肅容道:“法普兄弟,恐怕有點麻煩。”我吃了一驚,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名義上的蘭帝諾維亞君主病危。”魯素搖着頭,嘆了一口氣。

“名義上的君主…”説實在,我真的想不起還有這號人物,在搜尋了大腦的深處,總算把他給揪了出來,前國王亞當斯基的侄子,年今十三的蘭帝諾維亞代國王。本身也不過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半大孩子,一直來由魯素大哥派人照看,應該是在快樂的長大才對“怎麼突然就…”

“不太清楚,可能是家族遺傳病,有點癲癇的症狀,找了幾個醫生,都説治不好,估計很快就…”魯素並沒有繼續説下去,不過我也清楚他的意思,癲癇這種病症,十個裏面有九個活不長。

“看樣子只好安排下後事。”我嘆了一口氣,頗惋惜,雖然對以前的蘭帝諾維亞王室沒有什麼好,不過對方畢竟只是十三歲的孩子,怎麼早就去了,也實在可惜。

魯素搖搖頭:“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正因為有了這個象徵的國王存在,在其他國家的眼裏,我們才有點合法的意思。一旦連這個象徵都沒有了,很難保證其他國家不會做出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