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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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話間,趙冬菊已經領着雙兒來到了問劍閣。
這棟三層的建築通體白,閣前還有一條小溪潺潺過,一座青竹橋架在水上。
雙兒驚喜地跑上橋“呀,看不出元非傲那麼一個人,家中也有這樣巧的佈置?”
“這將軍府並不是為他而建,而是以前某個王爺的府第,後來王爺全家遷入皇城,這裏就空了出來,留給了將軍。你所住的這一處…據説是前王妃所住,所以設計極為巧典雅。”雙兒一怔,衝着她嬉笑“那讓我住在這裏豈不是糟蹋了?將軍都沒有寵妾嗎?”趙冬菊的神忽然一斂,鄭重説道:“將軍是個正人君子,將軍府中從未有那些鶯鶯燕燕。”
“趙姐姐自然不是那些鶯鶯燕燕,你該是將軍的紅粉知己吧?”趙冬菊深看她一眼“我敬將軍如兄長,將軍待我如妹,我們皆是坦蕩摯誠以對。”她聳聳肩“就算姐姐心中喜歡他也沒什麼。我聽説是將軍將姐姐從軍營中解救出來的,若是我,説不定時以身相許呢。”趙冬菊的臉上閃過一絲諷刺的笑“可惜啊,想要以身相許,除非你是女兒身。不過看將軍對你的樣子,倒是很不尋常。”
“想知道我們倆的故事?”雙兒湊近到她身邊,曖昧地笑“要不要聽啊?”趙冬菊只是望着她,眼神沉靜“我與那些街頭巷尾喜歡閒磕牙的市井女人不同,旁人的事,若是説給我聽,也不過如過眼雲煙,更沒有心思去打探人家的隱私。你若憋不住要説就儘管説,我自然會靜靜地聽你説完再走。”雙兒碰了個軟釘子,了鼻子“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您要當教書先生,自然有不少事情要做,您慢走,我自己在這裏轉轉。”趙冬菊微點頭,沒有再説什麼,自行離開。
雙兒看着她的背影,古怪的一笑,然後回身對着這棟白的塔樓大笑三聲“哈!哈!哈!我好喜歡這裏啊!”説着,張開雙臂就衝進問劍閣。
晚間元非傲從兵營回來,一進門就問:“新來的那傢伙吃了晚飯沒?”
“送過去了,但是他説太累,想先睡一覺,所以先把飯撤了。”他又問:“她挑揀飯菜?”被問話的家丁笑道:“將軍猜對了,這傢伙看了一眼飯菜就皺眉説:‘堂堂將軍府,怎麼做出來的飯菜和外面的飯館沒什麼差別’,還很慨地説…”家丁遲疑了,看了眼主子,見他一臉興味地認真傾聽,才壯着膽子説:“那傢伙説:‘元非傲也真是可憐,空有將軍之名,卻無將軍之福,改天我得開導開導他。’”這樣大不敬的話讓身邊的肖典又皺起了眉頭,當事人卻呵呵地笑出聲。
“我去看看她。”雙兒真的在睡覺,這一路走來太多事情,她的神過於亢奮,終於來到了元非傲的地盤,一旦放鬆心情,頓時所有睏倦向她襲來,天還沒黑倒頭就睡,這一睡就到了月上梢頭。
元非傲入內,就見她居然蜷縮着身子窩在牀角,身上既沒有衣服,也沒有蓋被子,只是揭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雙兒,起牀吃點東西。”他推了推她,她不翻了個身,卻壓到受傷的肩膀和手臂,驟然疼醒。
“喔!咦,天怎麼都黑了?”她着眼睛,看清了牀前的人“大半夜的你來嚇人啊?”説着,她已經從牀上爬了起來。
“有什麼好吃的?”
“白粥。”他故意逗她。
她的神思還有些恍惚,口而出“那我要清月居的鹹菜。”
“現在去哪裏給你找清月居的鹹菜?府裏倒是有些醬菜,要不然叫他們拿給你?”元非傲摟她過來,忽然發現她肩頭的衣服染上了突兀地深。
“又血了?”元非傲一驚,將衣服拉下,顯然是她睡覺時因為姿勢不當,又將傷口扯裂了。
“坐好,我為你重新包紮。”他急忙到外面喊人去拿藥來。
雙兒大概是一路疼慣了,不覺得怎樣,只是起牀後果然覺得肚子餓了,即使嫌粥的味道太過清淡,還是忍不住喝了好幾口。
等到元非傲回來,坐在凳子上的她笑道:“咱們兩個人好像離不開粥,一路走,一路喝,早晚有一天我會喝到變成一個大胖子。”
“胖點好的,富態,你現在這個樣子太瘦了。”他指着她的肩膀説“倘若你身上多點,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傷到骨頭。”覺到他的大手正温柔地幫自己處理傷口,她忍不住説:“那個趙冬菊還有幾分姿的。”
“是嗎?”元非傲對着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皺起眉頭。這麼漂亮的肩膀,以後就要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了。
“難道你沒注意到?哼,我才不信。她多大年紀了?”
“十九?還是二十?我沒有細問,就算問過也忘了。”他從藥匣裏找出一瓶藥,按住她的脖子説:“會疼,別亂動。”説話間,他已經把那瓶藥倒了下去。
火辣辣的疼痛差點讓雙兒跳起來,要不是元非傲早有遠見地按住她,她就真的要竄到房樑上去了。
“我的老天爺,你要殺了我嗎?”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是去腐生肌的藥水,以前一個走方郎中當軍醫時留給我的。我一直覺得男人有點疤痕也沒什麼難看的,所以沒當回事。”
“現在幹麼給我用?”雙兒齜牙咧嘴“這藥多久沒用過了?萬一失效了怎麼辦?”
“你肩膀上若是留下條疤痕,你難道不會哭?”元非傲打趣,他曾見過有些女孩子為了手上紮了花刺便叫個不停。
雙兒卻嫣然笑道:“我哭什麼?這是為了救你留下的疤痕,我這肩膀以後也只給你看,只要你不嫌棄就行。”這幾句話聽得元非傲心頭一熱,但他故意板起臉來説:“不珍惜自己身子的人,我也不會珍惜。”這話卻説得雙兒一愣,轉頭看他一眼,嘟起嘴咕噥“你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有沒想過要為誰珍惜自己的身子?”元非傲聞言默然許久,忽然開口“以前沒有,但以後…看來是有了。”她連忙抬頭,喜孜孜地追問:“誰?”
“你乖乖把傷口包好,我就告訴你。”他故意吊她胃口。
此時,元非傲的護衞忽然來到門外稟告“將軍,有兩名貴客指名要見您。屬下攔不住,他們已經進了府。”元非傲怒斥“堂堂將軍府怎麼會連兩個人都攔不住?看門的人難道是紙紮的?”護衞囁嚅着“倒不是看門的沒用,而是對方的來頭有點嚇人,其中一個自稱姓古,是天下錢莊的少東…”雙兒臉大變,低低地叫了一聲“遭了,他怎麼親自來了?”元非傲看她一眼,疑問叢生“該不會是為你而來的吧?”她抿緊嘴角,不知該怎麼回答。
元非傲徑自邁步走出房門,正要吩咐手下人擋駕,卻見問劍閣的月門前已經靜靜矗立了一道淡青的人影。
即使揹着光看不清面目,但那人散發出的氣勢,不讓人為之震懾。
無需介紹,元非傲一驚知道來人是誰。
他昂起頭,不悦地説:“古大少,這是我元非傲的地盤,大少要辦事也好,要見人也罷,總該遵守禮數吧?天下錢莊就算勢力再大,也不該到靖邊將軍府上撒野。”
“將軍請息怒,”古連城緩步走來,嘴角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連城此番前來,並不是要和將軍耀武揚威,而是要捉拿從我古家逃走的一個人。”
“雙兒嗎?”元非傲警戒地説:“她自願跟在我身邊,古家若是不肯輕易放人,我可以出錢買下她的賣身契,開個價吧。”古連城聽了朗聲長笑“真有趣,我聽説將軍是昊月第一忠臣,向來兩袖清風、生活簡樸,今居然直接和我古家討價還價?好吧,我古家不會持財壓人,但嫁妹也不能太草率,將軍若是有心,後請備好彩禮先到古家提親,彩禮無謂輕重,只要有心即可。”
“什麼?”元非傲緊蹙眉頭,不解他為何又説到要將他妹妹嫁給自己的事情,難道這是留下雙兒的代價?
就在他張口質疑前,古連城已經提高嗓音大喝“古無雙,你還不出來?難道要我親自進去捉你嗎?”元非傲聽見身後一陣衣服***的聲音,然後雙兒磨磨蹭蹭地站到他身邊。
向來膽大妄為的她,此刻竟像個膽怯的小孩子,低着頭,捏着衣角,輕輕應道:“哥。”元非傲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説起。
古連城看到妹妹衣衫不整,香肩微的曖昧樣子,不眯起瞳眸,輕輕笑道:“這就是你要給哥看的驚喜?無雙,我警告你最好現在就站到我這邊來,否則我回到陛下面前告元將軍誘拐良家女子。你該不會想他為你身陷牢獄之災吧?”聞言雙兒不得不挪動腳步,但身邊的元非傲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硬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她是我未過門的子,沒有我的准許,她哪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