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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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乃是要到窮山惡水,妖獸縱橫的大荒澤中歷練,為了門下弟子的安危着想,因此五行宗不僅派出一些旋照境界以上的長老隨行守護,並且參與歷練的弟子修為也得在煉氣中期以上。
是以當陳長生在土申和火丁陪同下來到五行宮前時,所見到的除了那些玄武宗諸派的二三十個弟子外,五行宗的弟子不過五十個,且都以火門,水門和金門為主,身着木門服的也寥寥三五個弟子,而土門的則只有他一人而已。
為了庇護門下弟子,免得在歷練時有個什麼閃失,因此土門也派了個長老隨行,赫然正是賈業達的師父,先前在歲末大比時和陳長生有過一面之緣的土央。
土門的新一代弟子本來就不多,因此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門下的長老當成寶貝一樣看待,再加上在歲末大比時,陳長生曾經出手救了自己的弟子賈業達一命,身為師父的土央對陳長生頗有幾分,又有土申鄭重其事的拜託,請他代為照顧一二,土央自是拍着脯滿口答應了下來。
即便如此,土申依然是免不了又將陳長生叫到一旁叮嚀一番。
雖説同樣的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不過陳長生卻絲毫不覺得嘮叨,恭恭敬敬的聽着,嘴裏也時不時的反過來勸師父不須為自己擔憂,保重身體,耐心等自己平安歸來。
正説着話,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御劍騰空,朗聲道:“此番前往大荒澤歷練的弟子已然到齊,事不宜遲,現下咱們就上路吧,諸位意下如何?”説着看向玄武宗諸派弟子。
“遠來是客,但聽金明師兄吩咐。”玄武宗眾人口中客氣,卻率先施展法門沖天而起。
“五行宗弟子聽我號令,啓程。”隨着那金明一聲喊,一干五行宗弟子也紛紛祭起各自的法寶或者飛劍升上空中。
陳長生也從須彌袋子中取出了火劍,劍訣引動,原本狹小的劍體瞬間增大了十倍不止,踏足其上陳長生朝着土申深施一禮道:“師父保重。”隨即便化成一道紅豔豔的光華,與眾人一起飛入大荒澤。
離開積石山後,眾人陣型也隨之變為人字形,金明為在前引路,火門和水門派出的火炎和水幽兩位長老分別護住左右兩翼。
至於土央和木門一個名喚木堇的女長老則負責殿後,將一干五行宗弟子護在其中,朝着正東方向而去。
大荒澤中雖遍佈泥沼,但也並非沒有6地或者山峯,只是方圓都不過三五里大小,星羅棋佈一般的散佈在沼澤之中,再加上草木繁茂,其中隱匿着不少兇悍的妖獸,冒然闖入只會圖惹麻煩,即便誅殺了妖獸也是所得寥寥,很不划算,故而一路行來,眾人並沒中途歇腳。
並且眾人乃是從高空中橫掠而過,倒也不怕潛伏在大荒澤中的妖獸暴起偷襲,因此一路過來波瀾不驚。
只是長途飛行,少不了會有弟子靈元耗盡,搖搖墜,自有殿後的土央或者木堇將其接到自己的法寶之上,命其盤膝打坐,稍作休息,待靈元恢復後再自行御器飛行。
陳長生在外人眼中雖只有煉氣中期的修為,實際上卻已經是築基大成,距離圓滿境界只有一步之遙,體內靈元充沛,自然不會因為御劍飛行就消耗一空。
但是為了不太過引人注目,更是為了麻痹宋珂和沈志榮,他中途還是裝作靈元不濟,到土央的渡雲舟上休息了半晌。
一口氣向東飛行了五百多里後,絕大多數的弟子已經是疲憊不堪,金明看了看天,朗聲道:“前方三十里外便是拱月島,再加把勁,今晚咱們在島上過夜。”聽到很快就能休憩,本來疲倦的一干弟子頓時又來了神,追隨在金明劍光之後繼續前行。
拱月島外圍乃是有三四十個小島連綴而成的,從空中鳥瞰的話,恰如一粒粒翠綠的珠子連成了一個環形的島鏈,將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泊環繞其中,湖心之中尚有一輪圓月似的島嶼,頗有眾星拱月之,四周雲霧繚繞,飄飄渺渺,美不勝收,與沿途所見的景相比,此處不啻與是人間仙境。
五行宗在外圍的島鏈之上修建了一些石屋,雖説陋,但是勝在結實,即便是從來都沒人在此守護,但由於加持了一些防禦陣法及制,也不怕被路過的妖獸搗毀,此時正好給眾人歇腳。
將眾弟子安置下來後,土央等五位長老便沒了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身邊沒有了師長約束,五行宗的弟子們也似是沒了之前的疲憊,成羣結隊的在拱月島外圍的島鏈上閒逛。
陳長生拜入五行宗時不長,平素裏又鮮少離開坤元,因此在宗門之內並沒什麼新朋舊友,自然無人邀他同遊,他也樂得清靜,獨自一人盤腿坐在石榻上打坐,心裏卻在盤算着如何與眾人分道揚鑣,伺機襲殺宋珂和沈志榮。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屋前停了下來,隨後有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陳師弟在嗎?”這些石室簡陋,連扇遮風擋雨的門板都沒有,陳長生坐在室內便能看到屋外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瞧衣着打扮乃是木門弟子。
陳長生猜不到她此番前來有什麼打算,但還是將其讓進屋內,請她坐在石榻上,自己卻是搬了個青石墩子坐在對面,寒暄兩句後便微笑着問道:“不知道師姐此番前來有何見教?”這女子名叫夏瑤,見陳長生彬彬有禮,先前的拘謹也便消散了幾分,微笑道:“陳師弟,你可知往年在大荒澤中歷練的規矩嗎?”陳長生早聽土申説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心思一動頓時便猜出了她的來意,嘴上卻道:“還請師姐不吝賜教。”夏瑤道:“素來歷練,都是由各門弟子自行結伴,前往五行秘境之中獵殺妖獸,採取藥草,收穫最多的三人回到宗門後便能各得築基丹一粒,師弟此番前來,想必也是奔着築基丹而來的吧?”我是為了殺人報仇來的。陳長生心裏冷哼,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的燦爛,微微點頭道:“正是。”隨即便一句話也不再説。
夏瑤見他悶不作聲,本就不順着自己的話説,心中暗罵了一聲小狐狸,當她曾在歲末大比上見過陳長生的手段,知道他修為不高,但是法術卻極為嫺,又見他孤身一人,身邊沒有同門相助,便和三個同門商議打算邀他入夥,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不過夏瑤更想先點出其中的兇險,迫使陳長生主動張嘴懇求自己,那麼隨後若是得了好處自己也能多佔幾成,不料她這個如意算盤卻在陳長生面前沒有撥響。
夏瑤無奈,只好又道:“不知師弟在宗門之中可有相的人結伴同行?”
“沒有。”陳長生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即又問道:“師姐可是想和我結伴而往?”夏瑤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警醒過來,這一問一答之間竟成了自己在求他似的,只怕便宜佔不到還得吃些虧,心中後悔之餘,瞥了陳長生一眼道:“師弟,我和兩位同門師兄弟也是看你獨身一人,又是初次歷練,因此好心想幫你一把…”不等她把話説完,陳長生依然擺了擺手將其打斷,微笑道:“那就多謝師姐的好意了。”
“這麼説,你答應了?”夏瑤大喜。
“沒有。”陳長生先前聽了她的話頭,就猜到她心裏的小九九,別説她存心想佔自己便宜,就算她沒這心思,陳長生也不想跟她們三個木門弟子摻和在一起。
雖説她有煉氣後期的修為,另外兩個男弟子也還不弱,但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此番又是為了誅殺宋珂和沈志榮而來,豈能容他們跟在一旁礙手礙腳。
因此陳長生微笑道:“師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獨來獨往慣了,不想與人結伴,因此還想師姐見諒,趁着天尚早還是去另尋旁人吧。”這話一出,便如同是逐客令一般,將夏瑤想好的諸多説辭通統的堵了回去,心中惱火,卻又作不得,暗道:“我就不信你真敢獨自歷練,等明你再主動來求我時,看我怎麼消遣你。”想到這,夏瑤也不再逗留,板着臉道:“如此也好,若是陳師弟什麼時候變了主意再來找我們便是。”説着轉身離去。
陳長生也不在意,繼續打坐,直到第二清晨方才收勢,出了石室便看到一干前來歷練的宗門弟子都已經三五成羣的站在一起,其中尚有不少金門和水門的弟子攪在一起,想來知道規矩的不只是夏瑤一人,其他人昨天晚上便都已經找好了同伴。
想起夏瑤,陳長生瞥了一眼旁邊,見到她和兩個身着青衣的少年站在一起,想必並沒找到其他人入夥,此時夏瑤似乎也察覺到了陳長生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便扭過臉去再不看他。
就連她旁邊的兩個少年也臉不善的看了過來,鼻子中冷哼一聲,眉宇間頗有幾分同仇敵愾之。
陳長生也沒想到她竟會記恨自己,暗暗苦笑,但是卻不想因此而改變主張。
此時金明、火炎、水幽、土央和木堇五人走了過來,將各自門下的弟子聚攏過來,朝着湖心之中的小島上飛去。
穿過了外圍的層層薄霧之後,陳長生方才現這湖心島上建有一座古樸素雅的殿堂,四周不時有各的光輝閃爍,顯然佈置了不少的陣法和制。
眾人落到殿前的空地之上後,金明又將此番的規矩和忌重申了一遍,等到眾人齊聲答應時刻謹記不敢違犯後,這才率先推開了大門,引着眾人走入其中。
大殿之內極為軒敞,空空蕩蕩,就算百十來人站在其中,也絲毫不顯得擁擠,光滑如鏡的地面之上卻隱隱有各種玄妙的符文閃爍,依稀分成五部分,但是卻又彼此糾纏錯,很是玄妙。
陳長生隱隱猜到這多半乃是個傳送陣,想必就是通往五行秘境的捷徑,心中好奇,運起青木靈瞳凝神細看,卻見到陣法之上紋理蜿蜒曲折,更有五的符文熠熠生輝,寶光瑩瑩,不時自行浮現而出,游魚一般跳入空中,但隨即又像是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再次沉入地面。
等到眾人踏足其上後,土央等五名長老各具一角,隨後掐指捏訣,**有詞,將一道道五彩紛呈的光芒打在地上。
呼。光芒大盛,無數的符文沖天而起,將眾人包裹起來。
陳長生只覺得身子一空,眼前光影閃動,再睜眼時面前的景物已經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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