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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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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倒是沒有花言巧語的辯解。反倒是滿臉膽誠剛點了點頭,看着陳長生道:“上古巫妖大戰後,人族大盛,而巫妖兩族的處境也隨之變得越艱難。巫族還好,和人族之間仇怨不深,遠走海外之後,雖説生存艱難,總算還能芶延殘。”

“可是妖族和人族結怨太深。人族興盛起來之後,便和妖族清算起了往的舊賬,以至於巫妖大戰後本來就所剩不多的妖族更是幾乎被殘殺殆盡,僥倖未死的也被人囚了起來。”

“而我們青丘靈狐一脈可説是唯一在此浩劫中得以逃的妖族,饒是如此依舊是活的戰戰兢兢,生恐哪天修士們會找上門來,將我邱氏一門殺個乾淨,直到後來靈氣枯竭。上古大能紛紛離去,這種如履薄冰的窘境方才稍稍緩解。”

“此後我邱氏的老祖便開始盤算該如何躲過眼前的困境,為青丘靈狐一脈,為了普天下的妖族尋求一線生機,隨後便見到仙人將那捲法寶贈給令先祖,這才有了後來的種種籌謀。”聽她説到這,陳長生也想起了先前自弓踏平翠煙宋家之前,曾在青丘山上殺過盧章二人,當時他們就説到青丘山上找尋什麼上古時大妖的府,照此看來,多半就是邱拜月家原來的府。

想到這,陳長生對她的話也便信了幾分,不過嘴裏卻道:“這話説來也是好笑,既然是妖族的一線生機,自該由你們去爭取,為何要找到我的身上?”

“此事非但我不知曉,就連我家老祖當年也是卜算不出。”邱拜月搖了搖頭,道:“天機如網,莫測如深。能窺破一絲一毫已然是大幸,又豈能説到事無遺漏,盡數窺破呢。”

“那我問你,你家老祖也曾算到如何從我手中得到這一線生機?”

“那到沒有。”邱拜月搖了搖頭。很是坦誠地道:“不過我家老祖卻是算出那一線生機便要着落在道友所得的那捲法寶之上。”陳長生嗯了一聲。再不接話。

邱拜月見他這樣,反倒有些摸不着頭腦,沉默半晌後方試探着問道:“道友可是應允了?”

“沒有”

“為什麼?”

“邱姑娘乃是聰明人,不妨幫我想想,你們妖族和我非親非故,是敵人多過時朋友,我憑什麼冒着偌大的風險去救他們?”説到這,陳長生瞥了邱拜月一眼道:“倘若是有些淵源,那也是你的先祖和我陳家先祖有過一面之緣,這麼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就算我顧**舊情,護住你們青丘靈狐一脈便已然是仁至義盡了,有什麼道理連其他的妖族也都通統的囊括之中?”

“可是我家老祖説”邱拜月網要勸説,卻被陳長生擺了擺手打斷道:“你也説了,那是你家先祖,和我有什麼相干?邱姑娘,你有心搭救族人,那是你的仁義,但是不要想着將我也拉下水。”邱拜月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後。忽然道二“道友,若是我妖族拜入你的門下呢,你可願意幫我救出他們來?”

“這個。”陳長生有些猶豫了,從心裏來説,陳長生並不願意和這些滿手殺孽的妖族糾纏在一起。不過心裏隱隱的的卻也極為看重他們的武力,若是能將他們招攬到自己的門下,必然是實力倍增,就算將來和四宗二十八派正面鋒,也有一戰之力。

好處雖多,可是麻煩卻也不少,一來是這些人身上的罪孽深重,救下了他們,因果糾纏下,那天道必然要將這筆爛帳算在自己的頭上,不知道自己得賺取多少功德方才洗刷乾淨。

二來邱拜月的言辭雖然説的含糊。可是但凡能被囚起來而沒被殺的妖族,想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就算是被囚了成千上萬年。可誰又知道他們是不是依舊野難馴,若是救了出來,乖乖臣服還好,可要是一個個桀驁不遜,甚至是奴大欺主,那麼樂子可就大了。

前思後想,盤算再三後,陳長生最終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會管的,邱姑娘,我知你搭救族人心切,故而畫了張大餅給我,只是你可曾想過,他們未必就領你的情,也未必肯聽你的話,後若是我救出他們來後,一個個給我來個翻臉不認賬,到時候我找誰説理去?”邱拜月何等明,焉能想不到這層,妖族雖説是一族,可是彼此之間卻也分個,三六九等,靈狐一脈説起來雖説不是最末的,可也算妖族中的貴族,未必就有資格替別的妖族低頭認陳長生為主。

再加上那些被囚的妖族又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論身份、地位遠比自己的老祖還要高,焉會把自己這個小字輩的話當回事。

何況妖族素來是以強者為尊。若是救出了他們,而陳長生又壓服不住他們,難保不會真如陳長生所言,忙碌一場,到頭來反到是落個雞飛蛋打,更糟糕的是惹來殺身之禍。

這樣的擔憂邱拜月不是沒有,只是救人心切,故意的沒有提及罷了。此時被陳長生説破小臉也不由的一紅,但是卻又不肯死心,眼珠子一轉。繼而道:“既是這樣。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不過方才道友也説了,會庇護我青丘靈狐一脈,是也不是?”陳長生沒想到她竟是將這個話又翻了出來,先是一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過那也得是你們青丘靈狐一脈肯效忠於我才行,若是外八,我便是有心,也嘉名不正言不順話其實就是翹一,月的軍,你想讓我幫你,就得乖乖認主。若是不然,就什麼也不要提。

原本陳長生是希望以此讓邱拜月知難而退,不想邱拜月卻是站起身來。屈膝跪拜在陳長生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道:“青丘靈狐一脈,第三百六十三任族長邱拜月,誠心向您效忠,請老爺開恩收下我。”呃。

陳長生頓時被邱拜月玩的這一手給的有點傻眼,隨後心裏又是讚歎道:好一個果決幹練的女子,哦不,女妖。

贊歸贊,不過陳長生也是頭疼的很。話都説出了皂,想要收回卻是再也不行了,看着恭恭敬敬跪在自己面前,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希翼的看着自己的邱拜月,陳長生就覺得頭皮一陣麻,此時竟是有了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覺。

邱拜月見陳長生此時滿臉的苦笑,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竟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自打和陳長生結識後。自己從來都沒有一次佔過上風。處處受屈,眼下總算是讓他也嚐了嚐吃癟的味道。

見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邱拜月當然不會再錯失掉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櫻桃小口張開,吐出了一粒櫻桃大赤如硃砂似的內丹。捧在掌心畢恭畢敬的舉到陳長生的面前,柔聲道:“請老爺開恩收留。”內丹無論是對於妖獸還是妖族。那都是關之物,此時就這麼展在他面前,已然不啻與是將一條到了他的手裏,投誠之意可説是真誠到了極點,若是陳長生再不接納,就有些説不過去了。

到了此時,陳長生反倒是橫下心來,左右不過是個青丘靈狐一脈,接納下來就接納下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下心**一動,已然分出一縷靈識落到了邱拜月掌心之中滴溜溜亂轉的內丹之上,在其中種下了牽魂引。

隨即無數光影碎片以及邱拜月的記憶便順着靈識傳遞了過來,她的出生,長大,老祖臨死前以秘術促使她成就人形,又千,丁嚀萬囑咐務必要救出族人,乃至是她後來為了此事而奔波勞苦,辛苦算計,種種舊事一一湧現陳長生的心頭。

陳長生本想將其擋在心門之外。不過心中對她卻總有些不太放心。這個邱拜月太明瞭,以至於有時候陳長生也分辨不出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她所言是否屬實。

起了這個**頭後,陳長生也便沒有阻撓邸拜月的記憶湧入,如此一來。卻如同是親身經歷了邱拜月的前半生似的,其中苦辣酸甜,絕非一言能形容的。

而隨着他的靈識和邱拜月的內丹糾纏不休。一股異樣的覺也湧上他的心頭,讓他心神盪漾,陶陶然,如飲醇酒,飄飄然,宛在雲端,更兼得心猿狂跳、意馬奔騰,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收束不住。

壞了。陳長生大驚,手指掐了個指訣,頭頂上金光一閃,寶瓶已然祭出,憑空一開,一道七彩光芒透而出。將邱拜月那顆尚在滴溜溜飛轉的內丹定住,隨後七彩光芒到捲回來,如絲絛一般垂落在陳長生的元神之上。如一盆冰水劈頭澆落,盪漾不已的心神也漸漸寧靜下來。

“邱拜月,你對我做了什麼?”陳長生睜開雙眸,殺氣畢,聲音低沉地問道。

此時的邱拜月照樣也是雙腮緋紅。宛如搽了胭脂,聽到陳長生喝問。心裏也不暗暗懼怕,更多的是委屈,淚汪汪的看着陳長生怯生生地道:“老爺,莫非沒聽過神嗎?”

“啊?”陳長生不是沒有聽過。只是何曾試過,又哪裏知道方才那種飄飄仙之竟是神,隨即不由得又有些尷尬,雖説他活了這麼大年紀,尚是童男之身,可終究是業已成年,男女之事到也知道,方才自己那話問的忒也混賬了,就如同是上了別人的牀,該辦的都辦了,反過來還喝問人家勾引自己有何居心。

“這個。那個。”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陳長生吭哧了半天,總算是擠出了一句話。

“不礙的。”邱拜月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陳長生道:“奴婢既認老爺為主,那麼身心皆是老爺的,老爺想怎樣,都行説到這,邱拜月的小臉越的紅豔,羞答答的低下頭去再不敢看陳長生。

陳長生卻也被她這一句話撥的心神又是波瀾再起,忙默**大勢至菩薩咒,總算是將心猿意馬重新鎖住。心裏卻是苦的像是吃了個黃連。先前他還沒多想,此時才琢磨明白邱拜月自稱乃是青丘靈狐,又是妖。那不正是傳説中死人不償命的狐狸嗎?

自己怎麼就傻乎乎的湊了上去,還好死不死的跟她玩了把神,這下子倒好,真如塊膏藥粘在身上。想扯下來都不行了。

“起來吧。”陳長生輕咳一聲,示意她起身。隨後也收了定住她內丹的智慧之光,有了方才那一出,他此時再面對邱拜月橫豎都覺得。

正在陳長生琢磨着該如何措辭將這尷尬事岔過去呢,就聽到外面轟隆一聲巨響,隨後有個野的聲音傳來:“陳長生,滾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