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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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瘋了嗎?她到底在拚命什麼?這一晚,他索在她回房後,從客房過來。
她沒想到他會進房,楞楞的從牀上起身,“你怎麼會過來?”他卻莫名的沉下臉來,“上牀就不準看帳。”她有些莫名其妙,卻見他走過來,將牀上的帳簿跟算盤全移到桌上。
又見他眯着黑眸,看着桌上那微弱的燭火,呼地一聲,他竟將它吹熄了,屋內只有透窗而入的月光,但她還沒説什麼,他就大步離開,又將門給帶上了。
她簡直是一頭霧水,“怎麼回事?”第二天,他很正常的做他的事,她卻好幾次偷偷看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了。
只是,她很懂得從善如,做不完的帳,她改為移到書房去,這一看帳自然又是看到三更天。
沒想到,在她就着淌着蠟淚的燭火翻看帳冊時,錢少倫又臭着一張臉走進來,一把將她拉起後,再回頭,將燭火吹滅,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因為今晚夜如墨,不見星月。
“我看不到!”她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卻能夜視,拉着她就往外走,“能省則省,你不是要節?”
“耶——是啊,但等等,我那些帳冊——”等什麼?!抗議無效,這回,她是被他一路拉回了寢室的牀上,連燭火也省了,更省的是,這一回,他抱着她雙雙上了牀,大手扣着她的纖,擺明了就是不讓她再起身。
她粉臉羞紅,“少倫——”
“這樣更省,不是嗎?客房的燭火也少一盞,省點燭火錢。”她先是一楞,但隨即撲哧一笑,“不必省到這個地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摳門學派者,自然成了摳門學派的學徒。”她還想説什麼,卻開不了口,因他突然吻住了她的,他的手也變得忙碌,能摸的不能摸的,他放肆的摸、放肆的親吻,她的身子快要着火了。
她微着,“少倫、少倫…”
“這樣也能省。”他壞壞的笑道。
“什麼?”她略微從沸騰的**中清醒幾分。
“尋花問柳的錢!”她眼睛瞪大,頓時完全清醒,但這個可惡的男人突然笑了出來,添上一句,“野花哪有家花香,霍兒,我只想要你…”果然是情場老手,霍
兒就這麼一句話又淪陷了。
因為她在乎他,而且,他沒有再去翠花樓,沒再見唐穎,他選擇了自己…
從這一天開始,霍兒的夜晚就變得不平靜。
從一更天、二更天、三更天開始,某人的手就會開始變得不安分,讓她撥算盤的手變得不穩,心緒也被旎的**佔據,屋內
息聲漸濃。
錢少倫以一雙像要將她噬的黑眸盯視她,灼人的氣息挑逗的吹拂着她的粉頰,她被一股濃烈的**氣氛圍團包圍,就快不能
息。
“先不要…”她的聲音己帶着呻。
“霍兒,你的工作除了這些冷冰冰的帳本外,還要滿足你丈夫。”於是,一場雲雨之歡在綺羅帳內上演,兩人恩愛纏綿,直到他擁着她,滿足的閉上眼。
霍兒雖靜靜依偎,心裏仍惦記着那些未完成的帳冊。
儘管眼睛酸澀,身子也癱軟,但在聽到他沉穩均勻的睡呼
聲後,她還是動作遲緩的下了牀,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後,移身到桌前坐下,就着燭光,磨了墨,拿起筆對帳。
錢少倫躺在牀上,眼睛早在她小心翼翼下牀時就已張開。
她還能在事後又披衣而起,是他不夠盡力?
他咬牙,甩開被子,又下了牀。
她一楞,隨即歉然的道:“我吵醒你了?”
“再來。”他拉着她的手就要往牀上去。
她收不回手,只能踉蹌跟上,卻不明白,“什麼再來?”
“再戰一回。”一上了牀,他的手不安分的又撫上了她的身,直接給她答案。
她先是傻眼,但目光下意識的馬上移向燭火下的帳本,“可是——”大手一揮,燭火頓時熄滅。
她還來不及細想總是要以口吹熄蠟燭的人,竟手一揮就能滅了蠟燭,錢少倫己狠狠的吻住她,再次翻雲覆雨。
其實,肌膚之親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是,一旦纏綿的次數變得頻繁,就會讓人到小小的困擾,對霍
兒而言,就是如此。
她愈忙,他愈愛一戰再戰,非得將她纏到再也沒有力氣起牀做事為止。
即時她第二天渾身痠疼、兩腿發軟,但只要一入夜,將錢牧廷送回西院後,他仍什麼都不管了,拉着她就上牀。
難道,他就沒有疲累的時候嗎?再者,她也不懂,他只是偶爾到練功房隨便打個幾拳的人,武功不好,力怎麼那麼好?
扁看他的虎拳打得一樣爛,她便確定那以掌風滅燭火一事,肯定是夜風幫了忙,瞎蒙的。
但不管如何,今早天泛魚肚白時,又被他的魔爪吵醒,被欺負了一回的她,即使該起牀了,仍起不了身。
他自然也沒睡了,兩人在牀上相依相偎,她的頭枕靠在他懷裏,他的手輕撫着她的秀髮,氣氛很舒服,靜靜的,偶爾聽到早起的鳥兒咽啾聾,還有早起的僕傭以竹帚掃地的刷刷聲。
一向喜歡熱鬧的錢少倫,着實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好像擁有她一人,此生便已足夠,但隨着窗外的太陽愈來愈熾烈,需要她的人,就不只他一人…
“少?你醒來了嗎?有客人上門,指定要找你看布。”外頭傳來丫鬟的聲音。
有生意了,霍兒直覺要起身,但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不許。”他覺得她太累了,休息一天應該不為過。
但一會兒…
“少?杜家的帳單好像有問題,老帳房説要找你對啊。”另一名奴僕在門外叫。
她要起身,他又刻意壓着不讓她動,她不明所以,但他又吻了她,不讓她想、不讓她聽,刻意親得啾啾叫的,她不笑都不成。
但一會兒,又來了!
“少,小小少爺等着你,他直到現在早餐都還沒用啊!”牧廷!她趕忙要起身,他惡狠狠的瞪着她,她不敢動,不是怕他的眼神,而是他的手就停在她顧忌的地方,一副她敢走,他就跟她再戰一目的樣子。
“少,小小少爺——”
“叫他自己先吃!”他直接朝外吼。
突然,外面一片寂靜,但不過只有一下下,又有奴僕怯怯的開了口,“少,賴家的總管説,你今
要送的仙之彩布,他家老爺已等不及的要他來拿…”真是夠了!錢少倫一咬牙,霍地起身。該死的!可惡的!這個家裏只有她一個人有肩膀,只有她一人理家,一人扛全家生計,其他人全是飯桶嗎?!
總管、帳房領的是哪門子的薪?難道都沒其他人可拿個主意,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