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永遠愛你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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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往昔，卻不見空虛，只有更鋭的官餘韻，兀自發的依舊眷戀地送，倆人同時沈溺在如夢似幻的快之中。

＊＊＊週末的清晨，還是灰濛濛的天。留下一張便條，留下還在牀上睡，睡臉可愛到不行的小雨。獨自出門。昨晚，倆人飯後散步到公寓附近的一間小飾品店。

“好可愛喔。”小雨專注把玩着一條墜煉。剔透的材質泛着光澤，海藍的、討喜的海豚做出飛躍的姿態，在小雨白玉般的掌心襯托之下，顯得分外別緻可愛。

“喜歡就買吧。”我順手翻開黏貼的標價籤。──價錢遠比想象中的貴！

“開玩笑的啦，不用買這個啦，我們再去別家店逛逛吧。”立刻看出我的尷尬表情，小雨滿臉甜笑，拉着我的臂膀去看一旁的填充絨玩偶，絲毫不在意的笑容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個趴趴熊好像你，很可愛耶。”小雨輕戳着我的左頰。以嘻笑的態度與小雨打鬧着，不過，她那一瞬間眼底出的喜愛，還有歡欣的表情，已經深深烙印在我心上。

憑藉皮夾裏單薄的決心，其實無法滿足這小小的願望，昨天晚上，我偷偷找了一些領的兼差，打算利用明天的假讓小雨甜美的笑容再次綻放。

不敢去數到底過了多少天，甚至不敢翻動曆，只是不停反覆回憶着點滴的歡樂，催眠自己美好永遠不會結束，用倆人的甜遮蓋終究會到來的悲劇。

我相信這項鍊會是一個充滿紀念的永恆。太陽很毒辣，氣温很高。

一向喜歡夏天的熱情，喜歡在陽光下揮汗打球的暢快，可是，我現在卻非常討厭那直眼皮的光線，還有滿身大汗擦不盡的覺，尤其我已經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工作了大半天。

正當中，大部分的人都在找涼的地方休息避暑，我卻一面勉強下紅豆麪包與綠茶，一邊朝第三個打工的地點狂奔。以方大同新曲編輯成的手機鈴聲，悠揚地響起。

“你去哪裏了啊？怎麼都不説一聲。”小雨的語氣有點責怪意味。

“沒有啦，臨時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下午就會回去了，早上看你睡的很香，所以不吵醒你了，最近上班很累吧。”

“嗯，那人家把家裏打掃一下，煮好飯等你回來喔。”

“這樣才乖。”闔上電話，望着身旁一堆小山般待發的傳單，不嘆了一口氣，再想起小雨掛着項鍊開心的模樣，甜又苦澀的心情難以言喻。

拿着清晨到下午的勞力奉獻，從店員手上接過心包裝好的項鍊。如果是從前，正妹店員的甜笑應該會惹我故意搭訕幾句，不過，此刻我只想快點看到小雨驚喜的表情，返家的腳步不自覺踏的越來越快。

“小雨，你猜猜看我帶了什麼禮物給你？”連鞋子都來不及下，我就猴急地朝屋內大喊。

意外的，小雨並沒有如想象中的嬌聲回答，屋裏盡是一片死寂。

“小雨？”打開燈光，心頭湧起強烈的不安。

屋內雜亂不堪，雜誌、書本翻了滿地，花瓶玻璃破片四散，昨天我們一起上的雛菊畏縮在牆角，沒有關上的水龍頭快要淹沒水槽，爐火上的紅燒燉發出陣陣焦味，整間小屋洋溢着瘋狂、恐怖的氣氛。

“發生了什麼事了啊？小雨？”轉過頭，漆黑的房裏，電視發出淡淡的熒光，猛然發現畫面竟然停在小雨穿着國中制服的一幕，dvd正在播放《dreamloveproject》的光盤！

“小雨！”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口衝去，但是，面而來的卻是我幾乎遺忘掉的一件要緊的事情。

璇努力提着笨重的大行李箱，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無意識地把行李箱拖進房間裏，無意識地把璇的領巾掛好，滿腦子佔據了混亂無比的想法，整個人陷入惘的漩渦之中，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莫名的焦慮幾乎要讓我發瘋。

“你一身臭汗耶，是去作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去運動一下而已。”掉滿身汗味的襯衫，擰了條巾，隨意擦拭着上身的汗漬。

“你的瀏海怎麼了？剪頭髮了嗎？”

“啊，我要出去一下。”故意回過頭，避開了一針見血的質問，避開了璇懷疑不安的眼光，從衣櫃裏隨手挑選了一件乾淨的純白t恤。

虛幻的相遇，夢幻的愛戀，讓我徹底忘記了璇的存在，不，或許她始終在心底的盤旋，不過讓我強壓下那份情，假裝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可是偏偏在最不恰當的時機，惡作劇似地將我的妄念粉碎。

“發生什麼…事情…了…”璇從背後緊緊抱住我，温柔地撫摸着我赤的側，指尖在間的一列黑條形碼與數字“061507”上面來回磨挲，依依不捨地反覆撫觸。

“呃，我有一點事情要去處理。”

“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天…留下來…好不…好…”啜泣着意味不明的囈語，眼眶滾着淚珠，堅強成的璇從未在我面前出如此哀傷留戀的神情，牽緊我的手，誇張的像是生離死別。

“對不起，璇，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温柔地拉開璇的小手，套上了t恤，認真擠出最温柔的表情，一字一句真誠地剖白。

“有事等我回來再説吧，我也會把一切經過都跟你解釋清楚的，可是，我現在一定要走，真的非常抱歉。”強壓下心中的不捨與虧欠，踏出充滿了璇的回憶的小屋。

小雨大概中午左右就離開了，這段時間足夠她到海角天涯，沒有任何留下隻字詞組的信息，手機也是理所當然地關機失聯。不過，我很確信小雨會在哪裏…

＊＊＊隨着火車緩慢的節奏搖晃，眼前不斷浮現遼闊清澈的海景，還有小雨天真燦爛的笑容，甜的情景歷歷在目，期待與不安的情緒卻是越來越強烈。

雖然拒絕面對，心底其實很瞭解小雨終究會結束的事實。或許會像人魚公主一般化成氣泡，唯美地溶解在花之間，或者會如漫畫情節般逐漸變的模糊透明，遽然消失在面前。

這一幕其實出現在夢境中與腦海中千百次。天漸暗，夕陽優美的橘紅染上淡淡的陰霾，踏着微濕的沙灘，在潔白的細沙上留着清晰的足跡，沉重的腳步不自覺慢了，指間纏繞着海豚項鍊，緊緊握着那不捨得放開的依戀與悸動。

汐盪着寂寞的沙岸，悉的海邊洋溢着全然陌生的寂寥。──小雨嬌弱的身影獨自在海邊的一隅。

純白的雪紡洋裝，任海風吹拂的針織呢帽，眼眶含着淚珠，一臉哀怨失落的表情，純潔美麗的她近在咫尺，被夕陽拉長的身影彷佛伸手即觸。

“我愛你！”望着小雨的背影，剎那間，所有糾結困擾的惘竟然自行開解。

想不到別的解釋，想不到任何安，想不到其它想表達的話語，千言萬語與無盡的情緒化為最簡單直接的三個字。

“小雨，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愛你！”嘶吼的非常用力，瘋狂到連聲帶都隱約作痛，不過，喉嚨好像被哽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耳畔只有海清脆的撲擊聲。

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碰觸到她的肩膀，偏偏連半步都踏不出去，連一小指頭都無法動作，只想拭去她眼眶內令人心碎的淚水，卻只能眼睜睜地呆望。

整個人被一種奇妙的覺包圍住，層層拘束逐漸收緊，阻隔了官，宛如窒息般的漠然並不痛苦，融化一般的錯覺彷佛靈魂被徹底放逐。

我甚至無從去到悲傷，只有淡淡的遺憾與不捨。

“咚。”海豚項鍊驟然滑落，寧靜的海邊響起眷戀的清澈單音，小雨轉過頭來，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