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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的親人選擇走上歪路時,除了心痛,就只有無奈。
方明搬出威靈頓街這幢她出生而至成長的舊唐樓,遷往半山寶雲道的豪宅去時,還是樊浩梅親自幫忙着女兒收拾細軟的。
方明在臨走時,心情很跌宕,她渴望母親能對她有所表示,讓她踏出家門去時,好過一點。
“媽,你跟我到新屋去一趟嗎?”方明問。
“我等下還有客人。”
“媽,我囑司機把你接回來,你得看看我的一頭家是個什麼模樣兒吧!”樊浩梅看一看女兒,道:“把方力帶去吧,他回來會給我好好的形容。記着,囑你的司機把方力送回樓下,看着他上樓來才好離去。”樊浩梅靜靜地望着方力陪方明出門,到他姐姐的新居去探訪。
她從沒有想過撫養了二十多年的一個女兒會是這個樣子出嫁的。
樊浩梅把門關上後,她整個人發軟,不能自控地蹲在地上,雙手環抱着冰冷身子,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緩緩地站起來,重新投入生活。
當夜,方力還沒有吃晚飯就已經回家裏來了。
樊浩梅奇怪地問:“姐姐沒有把你留下來吃晚飯嗎?”
“有。”方力聲如洪鐘,朗朗地答。
“那你為什麼回來了?”
“哥哥今早不是説了不回家吃晚飯,連我都不回來,那麼家中不是沒有人跟你一起吃飯了嗎?”樊浩梅抱住了兒子的手,把它放在臉頰上,輕輕地為自己揩淚,説:“方力,謝謝你。告訴媽媽,姐姐的房子是不是很漂亮?”方力歪着頭,沉思良久,才訕訕地回答他母親:“怎麼才叫做漂亮呢?”樊浩梅看着方力,一把將兒子抱在懷裏。
“方力!”
“媽媽,我想有媽媽的地方就是漂亮吧,對不對?”樊浩梅的淚珠豆大般一顆又一顆碎落在方力的肩膊上。五紐約的清晨,像個習慣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的美人,在倦怠地昏睡一覺之後,又開始回覆充沛的活力。由剛剛從甜夢裏甦醒過渡到積極投入一天的拼搏生活的這段空間,猶存着一份嬌慵散漫,額外的惹人憐愛。
如此人的氛圍之下,本無人會想像得到在紐約華爾街旁那幢金融大廈三十六樓會議室內,已經有一班重量級的金融大炒家正在劍拔弩張、來勢洶洶地策動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商業大戰。
在殷家寶心目中認為他心狠手辣的若翰偉諾於此間只不過叨陪末席。
他與曾在嘉富道共事的,掌握財務結算部門的小楊上司佐治夏理遜在這幫以國際著名大炒家法蘭羅斯為首的金融集團內,只不過算是第三的人物。
他們之所以能有資格在今參與盛會,完全是因為前嘉富道集團主席泰迪福爾在嘉富道倒閉之後,為法蘭羅斯羅致旗下,成為他的一支強勁的衝鋒隊伍。
美國大企業的主席,很不少是僱員身分,掌管企業的成績標彪,就可穩如盤石,坐鎮集團,稱王稱帝。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以致業績凋零,主席也要引咎辭職,另謀出路。
嘉富道倒閉了,罪魁禍首雖説已逃之夭夭,但其中故事迂迴曲折,複雜難纏,成了金融界內一個永不為人知的秘密,是眾所周知的。出事的嘉富道頭頭泰迪福爾一方面料理了清盤工作,另一方面已轉投法蘭羅斯集團,重張旗鼓,再戰江湖。
泰迪福爾過檔到法蘭羅斯的門下,自然要帶領着他手下的一批猛將。若翰偉諾和佐治夏理遜既是他的愛將,自然跟隨左右,也老早分派了不同的工作和身分,在不同的金融企業內擔當角,而成為法蘭羅斯的國際金融棋盤之上的一隻棋子。
法蘭羅斯的金融業王國不只是他打正旗號發號司令的羅斯企業,其實吃他那碗飯的手下遍佈在全球的各個金融業之內,一如各國的政治間諜網,幾乎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他的人去替他管事,完全可以在一項商業大行動之中,起到一呼百諾,遽然成事的作用。
法蘭羅斯是猶太人。
美國的猶太人在商業和金融業內從來都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的從商財技已是耍得出神入化,在江湖上公認是一高手了。
而美國人要在政壇上起到積極作用,包括了總統的當選在內,都不可能沒有了這等猶太人的支持。
這是一個要認識法蘭羅斯實力和霸權的重要因素。
正如他羅致泰迪福爾的時候對他説:“一個嘉富道倒閉算不了一回事。”
“泰迪,我告訴你,在我們的眼中、心內≈上不知有多少個嘉富道,可以作為我們表演財技和為我們賺取商業與政治本錢的擂台。
“所以,我們要放眼國際,戰場是全世界,攫取爭奪的目標是全世界人口袋裏的財富,生擒活捉的是全世界的財經企業。”當的豪語不是信口雌黃,而是言而有據,有成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