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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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無非的影像,彷彿與那隻她曾經最喜愛、卻突然在某一天兇大發攻擊她的小狽重疊在一起。
“不…”童年的恐懼霎時攫住她所有的知覺。
畫面有如慢動作般,江冷娃下意識地舉起了槍,在無非撲上她,抱着她轉過身之際,防衞地扣下了扳機…“砰--”温熱的血,噴濺了她滿手,狠狠地蝕燙進她的骨血裏。
她愣愣地張着無神的美眸,看着無非用一種非常遺憾、非常哀傷的眼神,深深地凝視着她,凝視得她心痛到幾乎落淚。
他慢慢閉上眼,滑下她的身子,靜靜地倒卧在她的腳邊。
然後,在她沒有焦距的眸子裏,倒映出江嚴正用槍指着江鶴的身影,槍管上還冒着煙。而江鶴的姿勢也非常怪異,一手舉着槍,彷彿剛剛瞄準了她的方向,另一手捂住受到重創的腹,緩緩地頹然倒地,臨死前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向背叛他的江嚴。
整個時空彷彿都凝滯住。
相信我。
冷娃,你要學會相信我。
江冷娃木然地低頭望向倒卧在血泊中、像是睡着了的無非。
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中迴盪、迴盪、又迴盪…“哥哥--”一聲魂飛魄散的尖叫聲,驚破了圍繞在眾人之間的霧。
羅素醫院四樓“羅老先生,哥哥他…怎麼樣了?”梁雪細細軟軟的音調在門口響起,刻意壓低的嗓音,彷彿像是怕驚動了門裏的病人。但是聲音裏真真實實的悲切,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當時,冷娃跪坐在無非身邊,不哭也不笑,伸手撫了撫無非染血的臉頰後,突然舉槍壓住自己的太陽,打算和無非同歸於盡。
要不是江嚴身手極快地衝上前,用槍柄打掉她手上的槍,因此擊出的子彈只掃過她的額際,沒有釀成大傷害。
隨後,江冷娃便昏了過去,倒在無非身上。
江冷娃緩緩地醒轉,額頭上纏着好幾圈的白紗布,將她整張小臉襯得更無血。
慢慢的,所有事情的經過,又清晰地回到了腦中。
她親手殺死了無非…她無聲地笑着,笑出了淚。
失去無非的世界,所謂的自由,全都成了枉然。
“你哥哥那小子…唉…他…”門外羅老的話語突然降低得聽不見,只聽得見梁雪壓抑的哭聲,和趙寒疆喃喃的安聲。
“那…現在要怎麼辦?”梁雪哽咽不已。
“先不要告訴冷娃那個丫頭,免得她無法接受,她現在的情緒很動,不能受刺。這孩子很容易鑽牛角尖。”而且還是異常的愛鑽。曾經照顧過她的羅老不放心地叮嚀。
房裏,江冷娃緩緩地起身,在角落的醫療台上找着了一枝空的針筒。
手指扣着活,慢慢拉起,讓針筒裏注滿了空氣。她微微笑着,將針頭對準手腕上的血管,打算將空針筒裏的空氣注到管脈中。
“那,冷娃她的身體…”梁雪的擔憂轉移了目標。
“她現在很虛弱,又正好面臨前兩個月的孕育危險期,必須要多加觀察,否則一不小心,她肚子裏的胎兒很可能就會掉。”門內的江冷娃猛然一震,突然止住了動作。
羅老的話,像是晴天霹靂,從頭頂打入她的靈魂,無法動彈。
胎兒?
她不敢置信地緩緩撫住骯部。
她…她懷了無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