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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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真的醒了。”她想説她已經醒過來很多、很多次，只是體力不好轉瞬又被周公打敗，只好無盡的沉睡。

嘴動，以為發出聲音，誰知道只是一連串單音。

“喝水…對了，小哥哥要睡覺前有代一定要餵你喝水。”她伸手從牀案上把放了管的水杯拿過來湊到申海玉嘴邊。

喝了水，覺得喉嚨柔順許多，她迫不及待的問:“…你説…小…哥哥？”

“喏，他就在沙發上睡着了。”努努嘴，示意申海玉看過去，長沙發上果然看見一個高大的身軀正像蟲似的翻來翻去，一點都沒有好睡的樣。

真是可憐踏青了，沙發中看不中睡，對身高超過一百九十的他來説真是辛苦。

“他…”滿眼憐惜。

知道姐姐要問的是什麼，海茱兒又她喝了口水，這才説:“你在這張牀躺多久，他就在那張沙發睡多久。”沒有預兆，像是聽到申海玉跟海茱兒的談話聲，踏青一骨碌的從沙發椅上翻身坐起，雙眼直勾勾的瞪着甦醒的人。

“嗨。”申海玉儘量想表現輕鬆，眼眶卻瞬間翻紅。

那是她認識的踏青嗎？神情憔悴，下巴淨是青的胡碴，淺的黑髮長了，也凌亂，身上的襯衫釦子只有一顆是扣緊的，他比街上的漢還要糟糕。

“就叫你要每天刮鬍子，不聽喔，現在嚇到我姐了吧！”看見兩人恍如隔世相見的神情，海茱兒大喊吃不消。

踏青摸上了申海玉消瘦的小手，然後緊緊不放了。

這時候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他內心對天上諸神的。

謝天謝地！

“你再捏下去…我的手大概會變成碎片了。”四目視，她乾涸的眼又湧上新淚。

他把她的手放到面頰上輕輕磨蹭“我以為要這樣等你一輩子了。”

“反正你忘大…有什麼關係，忘記了，再找下一位。”她很不忍，覺得心好痛，其實她要是真的醒不過來，就讓她的小哥哥忘了她，這才是對他最好的結果吧。

“現在，我能瞭解被遺忘的覺很痛，這些天，我最怕的就是你會這樣一走了之。”

“哎呀，你們…慢慢的聊吧，我先出去了。”眼看這對情侶有千言萬語要説，她杵在這實在沒道理，電燈泡功成身退，一顆懸吊多時的心總算能夠放下來了。呼～～沒有人理她，海茱兒一點都不在乎。

“沒有什麼下一位了，手上的這個很難料理，每次都嚇得我要全神貫注，一點馬虎都不行，下一個，叫她慢慢等吧。”申海玉蒼白的臉出微笑“你的幽默進步很多喔。”

“只要你開心，就算叫我要猴戲，我也肯。”失而復得的覺太珍貴了，他絕對不要再來一遍。

“沒有人敢叫你耍猴戲，又不是跟天借膽。”

“只要是為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嘴巴變甜了，是好事。”她笑，捨不得入睡。

“你累了，睡吧，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他輕哄。

她眼朦朧，嘴角的笑意也朦朧，有了她小哥哥的承諾，跌入了黑甜睡鄉，這次她希望再度甦醒的時候不要只能説這麼一些兒話，她想要健康的、盡情的和她愛的人説一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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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的槍傷復元得不錯，可是心臟的那顆子彈卻把申海玉害得很慘，不管做什麼都要像八十歲的阿婆那樣小心翼翼，有時候會忘嘛，畢竟她又不是真的七老八十了，大一點的動作馬上就招來踏青的低吼跟啐啐念。

“…你要去哪？”比得上撒旦冰冷的嗓音從後面追來，頓時凍結了好不容易挪啊挪到化妝室的蹣跚腳步。

“小…哥哥，我…”可惡！還要她説嗎？到廁所來為的不就那幾檔子事，難道她會在裏面睡覺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