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在風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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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風勢稍緩,艦隊已經作了最好的準備,機器、船的密閉,人手統統處於最佳狀態,有效地抗擊了風暴。
人都是容易習慣的,或者是麻木了,就象呆在廁所裏久了嗅不到臭一樣,看到風暴似乎來勢洶洶,卻是有姿勢沒實際,神經大條的傢伙們如甘寧等,居然回去睡回籠覺,在艦橋上的弟兄們則彈冠相慶,取來酒水和咖啡來提神醒腦。
問題是這幫契弟哪裏清楚,現在風暴不過是一個西伯利亞深處發出的一個氣旋,就已經讓他們雞鴨血,離此幾十公里遠,來自北美大陸的另一個氣旋正風馳電掣地全速撲來,很快地,他們將進入兩個氣旋鋒的鋒面上!
鋒面堪稱虎牙,劇烈碰撞,起疊加作用,這回讓那些喝着飲料的傢伙們不是喝上一杯兩杯的事,而是夠喝上一壺了。
北風勁吹!
“m的!”王越臉發青,眼睛泛紅,從艦橋往外凝視,看到了那衝得和艦橋一般高的巨,嘩地一聲撲到了舷窗上,熱情地和他打了聲招呼,他則打了個寒噤大叫道:“快,快把甘興霸那鳥人叫起來。”他所説的甘某人正把自己綁在牀上,張開嘴睡大覺,怎麼叫都叫不醒,把勤務兵的推搡當成了船在搖,而船在搖那算哪蒜啊,幾時不在搖?神經有夠大條!
勤務兵無奈,回報王越。
“這種時侯他還睡得着?!”王越火爆爆地衝到甘寧的司令艙,用上功力在甘寧的胳膊上一拍,甘寧彈簧般地撐起身子。即時看到在他的反震之力和大自然之力雙重作用下。王越滾到了司令艙地一邊角落去。
這次船地傾斜度起碼超過了五十度!
然後船自然擺正,甘寧和王越跌跌撞撞地跑向艦橋,一進駕駛艙。甘寧看看周邊,忙不迭地指示道:“喂,全速前進,左滿舵!”
“滿舵左!”舵手複述命令,叫了起來:“侯爺,舵輪輕飄飄的!沒有反應!”
“也許舵葉了出水面。”甘寧説着。
事實正是如此,巨大的海把船尾抬起來。全船明顯地應到發動機槳葉空轉地震動。
不妙!現時發動機是在煤上加註火油,發出了最強大的馬力,空轉對於發動機來説是不利的,也不利船身結構。
“該死的,我艦正被海推着急速轉向!”王越恐怖地大叫起來。舵手説着一連串的數字:“航向010,011,015,020,侯爺!”他們所在的大型軍用補給艦“向陽紅10號”猛烈起伏。急劇地倒向右舷,王越搖晃着倒向濕漉漉的舷窗,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地膽量,恐懼滲透了他的四肢。
面對着任何強敵,王越都無所畏懼,因為他明白。他頭上的一片天,身邊的兄弟,背後的勇士,能讓他應付所有敵人的挑戰。
戰場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中,哪怕一次戰鬥失利了,可是最終勝利必定屬於他們,然而現在。能對大自然的天地之威幹什麼呢?對着它吐口水?!
一時間王越都有種不好的覺。
“向陽紅10號”好象尖上地一片廢紙。被暴風吹得斜向一邊,看見甘寧冷靜地注視着水中轉向的軍艦。王越心中多少輕鬆了一點。
利用神器“互聯網”的全息形象,甘寧向整個艦隊發出了最後的命令:“…所有艦隻艦首朝北,艦首風,祝大家走運,皇帝必將保佑他的軍隊平安無事,祝大家走運!”這場風暴超出了甘寧的想象,他一下子從樂觀主義神變成了悲觀,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否則整個艦橋上地人們都會被嚇得褲的。此時此刻,甘寧誰都不信,只信軍神皇帝。
舵手的聲音變了調:“軍艦不轉了,侯爺,航向093!”甘寧冷靜地道:“軍艦打橫了,風吹着它,會慢慢地轉過來的。”
“還是093!侯爺!”舵手的聲音好象在哭。
“右滿舵!m的,向左不得就向右來試試”
“是,侯爺,啊,老天爺啊,好象舵輪的拉索斷了!”王越看見舵手滿臉恐怖,他都不骨悚然!
“住口,小王,拉索是好地!再來左滿舵!”甘寧斥責舵手小王道。
既然舵效不顯,甘寧給機艙下了一道新命令:“右舷發動機進車,左舷發動機慢倒車,利用發動機地力量來轉向艦首吃風。”有人向他報告了氣壓計的信息,已經落到了28。04,這可是個不祥之兆,表示氣壓處於明顯地極地低壓的控制下。
氣壓計是帝國的一項科學發明,能夠顯示出大氣壓力,對於航海和登山很有用。
舵手小王又來呱噪了,王越只覺得他的聲音是多麼的討厭!小王聲叫道:“侯爺,我無法把軍艦穩定在180,我已經打了左滿舵,可軍艦還是向右傾,航向172…”艦橋上的軍官和水兵頓時都咒罵起來,這鬼天氣!
“現在是160,侯爺!”小王驚慌地瞥了大家一眼,舵輪不靈了,艦身在狂風惡的耀武揚威之下劇烈傾斜,朝東急轉。
甘寧盯着中國人的四大發明之一----磁羅盤(那些什麼航向160就是據羅盤的刻度來唸的,無論船的位置如何擺,羅盤總是指向南北),他跳向通往機艙的信號機,搖動手柄,指示針立即回應。軍艦隻有一隻螺旋槳在轉動。搖擺不定。
“艦身還是在團團轉。”甘寧抱怨道:“現在航向多少了?”
“還在向右舷傾斜,侯爺,152----148-----”左舷的巨衝得比艦身還要高。
“向陽紅10號”象一木頭在海上飄蕩,艦身朝右舷倒去,遲遲不能復原,王越面朝窗口,海水翻飛,離他的眼睛不到一米!
待到扶正後不到一分鐘,説時遲那時快。濤天巨打來,面前就是白茫茫一片!
風大得連艦橋都沒入水中,整條軍艦在那時侯變成了潛艇,很長時間才冒上來。有多長時間?可能三分鐘,可能五分鐘,在那時候哪怕是一秒鐘人們都會覺地像一小時那麼長。
這就是“向陽紅10號”在白令海地可怕遭遇,它是條什麼艦?帝國的最新科技鑄造,艦齡五年,全金屬外殼。雙蒸汽機驅動雙槳,排水量達9600噸的鉅艦,在大自然地威風中不過是個小蝦米,而艦隊中的艦艇都不如它!
好在從海里浮出來,似乎有所好轉“穩定在117。侯爺!”舵手説,然後又叫了起來:“侯爺,航向112,它向左轉了,侯爺!”
“好極了!”甘寧欣然道:“穩穩地把舵朝左打!”
“向陽紅10號”搖搖晃晃地在九十度保持了兩分鐘,突然間風加,艦身急劇地向右舷倒去。幾乎被掀翻!
“壓艙!往艙裏灌水!”甘寧對着通話管吼着。卻不見艙裏的人反應。
大海象水沸騰般開了鍋,滿耳盡是風濤怒吼。這不是路。一聲令下,副艦長帶人衝出了艦橋去通知,並督辦此事。
甘寧對王越解釋道:“我們太輕了,我們不能順利地轉向,就是因為我們輕飄飄地浮在水面上,往艙裏灌水,事情就好辦了。”王越驚魂末定地道:“你話事,大家照做!”
“艦身現在傾向右舷,侯爺!”舵手叫道:“航向100-9“左滿舵!”甘寧吼着,他心憂不止,風大得離譜,舵輪對船的控制力消失,只能靠引擎(蒸汽機)來對付,但也不好對付,我們可以想象到象鐘擺那麼上下左右搖晃的昏暗、烏濁的機艙裏,那些火工是如何把煤給鏟進火門中發出動力!
已經換了三班人,所有的火工都疲力盡,後備地火工頂上去,他們經驗不足,引擎動力告急!
甘寧吩咐值班的中校道:“把一切都記在航海誌上,你…”他頓了一下道:“你,用你的生命保住這份誌!”
“是!”甘寧收拾情懷,唯有聽天由命了。
“航向180!”舵手叫着:“航向165,軍艦正在急速轉向,侯爺!”在短短的時間內,諾大的“向陽紅10號”居然象風車般轉過了三圈!
大自然把人類玩於股掌中,人類的征服之路絕不好走!
一排令人難以想象的巨猛地砸向艦橋,海水漫過了王越的雙膝,温呼呼的,象血…
“向陽紅10號”幾乎完全倒向左舷,除了舵手和把自己綁定在舵杆邊地艦長之外,駕駛室裏每個人都擠到了窗户邊,大海就在他們的鼻子底下,朝着玻璃一衝而起!
白令海兇相畢,向着人類出了它的猙獰面目!它厲嘯着嘲笑着人類:“你們這幫笨蛋,坐在一塊鐵疙瘩上,快完蛋了!”
“舵身急轉,侯爺!”舵手尖叫着:“航向310----315----“把舵平穩地向右打!”突地舵手一聲歡呼“我們穩定在0度了,艦首向北!頂風前進!”駕駛艙裏每一個人都歡呼起來,甘寧如鐵鑄般的臉上微笑意,吩咐道:“保持現在的航向不變!”他的方法是以艦首風,如果艦尾風,北風朝着艦尾颳得夠力,海水説不定會以與軍艦相當地速度推進,在這種情況下,舵葉會運轉不靈,停止工作,那麼船就會失控。
人算不如天算,歡喜過後,大家駭然發現一個可怕的現象…
以甘寧那麼大的膽量,也不住顫聲道:“我們是在前進嗎?”他的聲音如九幽深淵裏傳出來,一剎那間王越的管都豎起來了,驚恐地道:“啊,啊,好象,我們是在後退吧…”風與軍艦頂起牛來,起初軍艦尚能以龜速向前,隨即進入相持狀態,不進不退,更要命的是就在這個時侯…
兩台蒸汽機一起罷工!
甘寧不慌反笑道:“很好,很好!呢會大劑了!”王越來鸚鵡學舌:“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