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巾幗不讓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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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卡妮詩瑪。烏瑞米拉再度重申道:“拿出法院的搜索令，你們就能進入！”話已至此，大兵們已經不能進廠捉人了，大家都很清楚:“部隊有三大天條:一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二為不可干政；三是不經允許，不得將刀對準本國子民，如有違反，軍法不容！真要進去，唯有請出法院的搜索令。”回去拿法院的搜索令，那算了吧！大家還不如先去追殺其他貴霜人，在這裏磨牙費了n許時間，還等什麼？

除了走，隊長還得道歉道:“夫人，對不起，剛才冒犯了！”言訖，帶隊離開。

他們剛剛離開，馮。卡妮詩瑪。烏瑞米拉夫人一下子軟倒在地上，她鼓起了巨大勇氣，總算將帝國騎兵請走。

旁邊跑來兩名貴霜小丫環，扶起她，她突地想起了什麼，急叫道:“快，快，扶我進去更衣，我去找老爺！”她想到了萬一那隊騎兵真的請來了法院的搜索令，那她也不能阻止了，現在地辦法，就是請出自己的夫君，出面保釋那些躲進廠裏地同族。

換好衣服，走出大門，鎖上，她想了想，將門邊的“帝國天工地毯廠”地牌子摘下來，掛在大門正中鐵欄上。

外面兵荒馬亂，她一個貴霜女子模樣，可怎麼走得出去？

她穿上了華族的深衣，手裏託着“户口本”就那麼義無反顧地走進了街上亂殺貴霜男人，到處搶貴霜女人的空前混亂場面！

她打了一個寒噤，路上就有七八具血淋淋的屍體，屍體死魚般的眼睛看着她，她扶着牆，一步三挪地走着。

在街口處吃着東西閒聊的兩名騎兵瞪大眼睛看着她，原來他們就是剛才騎兵隊的，隊長着他們守着，如果貴霜男人出來一個就殺一個。

一名騎兵吃驚道:“夫人，你…”馮。卡妮詩瑪。烏瑞米拉眼珠一轉道:“嘿，兵哥哥，當兵的要幫助本國百姓，是不是你們地長官有教過你們？”騎兵不得不點頭道:“對！”烏瑞米拉道:“那麼，現在我就需要你們的幫助！”騎兵為難地道:“夫不起，我們有軍務在身。”

“你們可以讓一個人做軍務，另一個人來幫助我！”

“這個…”烏瑞米拉做得華族待妾，確實有料，不屬於完全波大無腦的人。她即時道:“我現在出街，如果有其他人不清楚，衝殺過來，傷了我，你們看着我過去，沒有保護我，你們就…”她説不下去了，乾脆道:“就違反了《大元律》！”又是《大元律》！兩個騎兵相對苦笑，無可奈何道:“好吧，好吧！”一個騎兵，讓出了他的馬，扶烏瑞米拉上馬，他牽着馬，帶烏瑞米拉走。

烏瑞米拉確實有遠見，一出了街口，帝國騎兵穿稜來回，橫衝直撞，如果不是有個保鏢，只怕其他人本沒注意她手上的户口本，即時將她縛在馬後帶走！

路上死屍成堆，慘不忍睹，溝壑都變成血紅，如果不小心，還會踩着人頭！要不是強拉着馬，由馬帶着，她本走不動路！

烏瑞米拉按常他的老爺的去處去找她老爺，但找來找去都找不着，不知跑哪了。

一急起來，對騎兵道:“請拉我去本城的警備司令部！”騎兵就真的拉她去了警備司令部，那裏就象菜市場，沒收來的東西堆放在院子裏，讓人差點都走不了路。一批批地貴霜女人被押來，害怕地擠成一團。有人嘩地一聲倒出一袋東西，那是割貴霜人的耳朵，要點數算獎金，人們吵着、叫着、罵着，人聲鼎沸，氣氛熱烈。

有人招呼拉烏瑞米拉來的騎兵道:“劉得標，你捉來的這個貴霜‮子婊‬實在不錯。難怪你連馬都讓給她騎了！呆會兒，説不定你人都給她騎了！”兵哥素來狗嘴吐不出象牙，説話俗得要命。

騎兵劉得標嘿嘿笑着，烏瑞米拉憤然道:“軍爺，你得向我道歉，我是華族！”説話的人驚訝地看着劉得標。劉得標點點頭，幸災樂禍地道:“對極了！這位夫人就是我們族的。”説話的人呆住，烏瑞米拉威脅道:“軍爺，你不向我道歉，我要向你的長官投訴你！”説話地人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悻悻道:“算你狠！夫人，sorry！”

…

本城的警備司令，是個上校，正忙得四腳朝天，突聞有位夫人要見他。還堅決要見他，有緊急的事情要見他。通報的士兵擠眉眼，説見了後會很有趣。

好奇的司令吩咐請她進來。一入辦公室，司令大怒道:“是個貴霜女人？你們居然放她進來？快趕…”他的聲音止住了，烏瑞米拉又拿出户口本在他面前晃啊晃。

看過後，司令請她坐下，問她有何事？

烏瑞米拉一字一詞地道:“長官，我想保釋我家老爺廠子裏地幫工，他們是貴霜族的。説實在話吧，他們是我家的奴隸！他們按以前的貴霜法律。賣身給我家的。”她急着道:“他…他們很乖的，平時就只呆在我家廠子裏做工。有幾位大師傅，如果他們不在了，我家廠子就辦不下去了。”司令用鉛筆敲着桌子道:“夫人！總督大人有令，殺光十里內所有貴霜男人，只怕我也幫不上忙。”他眯上眼睛道:“更何況，你出身是貴霜族人，這樣保釋貴霜人，只怕不合手續。”烏瑞米拉騰地一聲站起來，臉漲得通紅:“長官！我不是貴霜族人，一入我家老爺的門，我生是他的人，死為他的鬼，這是我和我家老爺結婚時，在帝國青龍旗下發過誓的！我站在這裏，是以華族地身份，保釋那些貴霜人！”司令嚴厲的眼光看着她，烏瑞米拉堅定地看回他！

良久，司令笑了，説道:“夫人，你真地能保證他們不鬧事，不反對帝國的統治嗎？”烏瑞米拉猛點頭，輕聲道:“我保證！”司令搖鈴，一個文書進來，司令吩咐道:“安玉中士，給這位夫人辦個保釋手續。”再搖一次鈴，進來一箇中尉:“白中尉，你帶上一隊人，即時往這位夫人地…”

“天工地毯廠！”

“對，天工地毯廠！去把那裏封鎖起來，不允許軍人侵犯。”烏瑞米拉説了地頭，白中尉就帶人去了。

烏瑞米拉算是來對了地方，對於本國子民的管治，需要法院的搜索令才能進屋搜索，在戰地環境，實行軍管，則要由軍事法院來發令，軍事法院如果一時開不了，警備司令部可以代行。

後來，逃進廠裏的三十多名貴霜男人連同住廠裏的百多名貴霜男人總共為156人，在烏瑞米拉的保釋下，保住了命，他們也是賈拉拉巴德全城一萬三千名男中的幸運兒，其他男人，全部被殺！這則故事，就收在了帝國的《時代》週刊第108，記敍了這位勇敢地夫人的故事，大家不妨可以看一下。

對於騎兵隊長在當時放過“天工地毯廠”地貴霜人，引發了法學界的一場爭議。

有人認為那個隊長沒有堅決執行命令，理應受到軍法處置！你正在執行命令途中，你管她三七二十一！執行命令！

也有人認為國法大於軍法，《大元律》已經規定百姓的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除非有法院的搜索令和逮捕令、沒收令，所以那個隊長沒有做錯。

不管怎麼樣，對於本國子民，法律要求是慎重的。即使在帝國本土，現在連皇家都越來越少直接下旨處置子民，往往指令法院，由法院發出搜索令和逮捕令。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長官，是不能直接命令法院發出搜索令和逮捕令的。

又有人説烏瑞米拉收容貴霜人，等於包庇罪犯，觸犯了貴霜總督的法律。

然也有人認為道:“那些貴霜人他們先前是她家的奴隸，算是私產，保護私產，當然行得通。即使是新朝了，沒有奴隸了，那些貴霜人依舊在她家裏當幫工，本能的將她當成女主人，一出事，就往主人家裏跑，完全奴隸行為…”

…

爭論不休，答案為:此事上報給陸遜，陸遜哈哈一笑，當做趣事，置之不理，後來他私底下對人説:“就衝着那位勇敢的夫人的面子，可以網開一面。”他的軍法處長判道:“騎兵隊長沒做錯，如果當時貴霜人手上執着兵器抵擋，則要堅決執行命令。現在貴霜人手中無兵器，騎兵隊長的做法是正確的，當以尊重法律為第一，而且，他派兵守住了街口，沒有失職，完全可以等請來搜索令再行事。”這是一則小小的喜劇，然無掩貴霜人的悽慘命運，我們可以在下文去進一步看看帝國在貴霜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