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同病相憐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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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鄉，英雄冢。

有位哲人曾經説過，女人之於男人的作用是巨大的，也是立竿見影的，一點不假。而今這句話在劉軒劉副統領身上得到了集中而又良好的體現。前晚上喝醉後，他還可以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掙扎着爬起來，趕到夏字營駐地，但是今天他再也爬不起來了。夜御四女是要耗費大量體力的，即便他這種身板很不錯的御前侍衞也有些吃不消。

臨近中午劉軒才猛然想起悦仙樓之約，趕忙推開身邊的幾個女人，跳下牀，穿戴整齊後下得樓去，昨晚夏宇給他留下的四名侍衞正在廳堂內等候，而且他們之間又多了個陌生人，看樣子應該也是夏字營的。

幾名侍衞看見樓梯口處的劉軒，了上去，那個生面孔的人恭敬道:“劉副統領，統領大人和宋副統領已在悦仙樓等候。”糟糕，糟糕。劉軒心中暗暗責怪着自己，他原本是一個細緻入微的人，做事務求面面俱到，不料到夏字營的這幾天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狀況。長此以往，難免給夏宇以及宋潛等人留在不好的印象，他雖然是御前侍衞副統領，但現在的任務是要在夏字營完成，肯定會有求到夏大統領的地上，就算不刻意巴結，也不能得罪。想到此處，他馬上和幾名侍衞出了涵麗軒，匆匆趕往悦仙樓。…夏宇與宋潛坐在悦仙樓最貴的一間包間內，包間外是十幾名侍衞，任誰一看也知道這是有錢有勢的人在這擺酒席。

“老宋，這是咱們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吃飯吧！”夏宇瞥了眼前面的紅木桌子，微笑説道。

“其實應該算是第二次了，你五歲的時候，我和家主也在悦仙樓一起吃過一次飯，那時候你也在。”宋潛不聲地回應着。

“哦，我也在？”五歲時候的事情除了一兩件記憶十分的深刻，其餘的都忘記了，夏宇不懷疑道。

宋潛時常繃着的臉上出一絲難得的笑意，“是，當時你在家主懷裏。”夏大少託着下巴笑了笑，似是回憶起小時候的那些事，沉半晌道:“老宋，我五歲時掉進池塘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聽聽你講述的版本。”

“家主給你做了一把木劍，你不小心把木劍掉進了池塘，然後，你就直接跳下池塘撈木劍了。”對於那段往事，宋潛記得異常清楚。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是本不會意識到水是能夠讓人喪命的。

“哦？”這個版本比公爵府其他老僕人講述的要簡單扼要多了，不過基本意思還是一樣，他本想聽到些不同之處的，“然後你就馬上跳下池塘救我了？”宋潛神稍微變了變，最終決定實話實“我確實是馬上跳下去了，不過跳下去以後有點後悔。

““為什麼？”夏宇不有些好奇。

“因為我不會游泳。”宋潛的回答讓夏宇想吐血，他還真沒聽説過這個細節，馬上直起了身子，狐疑道:“然後又有人跳下去救你？”

“沒有。”

“為什麼？”夏宇更加好奇了。

“因為水很淺，只到我的口。”宋潛苦笑一下，補充道:“不過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只想把你撈上來，至於自己，已經做好做水鬼的準備了。”夏宇心中微微一震，重新審視着這個夏氏二十幾年的家臣，片刻後淡淡問道:“如果你當時真死了，會不會後悔？”

“應該不會。”宋潛這次沒有猶豫。

“為什麼會救我，因為我是夏青的兒子，還是因為你是夏氏的家臣？”夏宇的聲音逐漸嚴肅起來。

這兩者看似是一樣的，實則有着本質的區別。

宋潛很清楚，選擇前者表示自己只忠於現任家主，選擇後者表示他忠於整個夏氏家族，也包括對面這位夏氏家族繼承者了。他在夏家呆了二十幾年，對大家族內的許多事情早就看得透徹了，就像普通人家兄弟之間，父子之間會為了三畝薄田爭得面紅耳赤一樣，大家族中同樣存在着種種利益衝突，儘管不會像皇家那般刀光血影，但家族內的每個人都會為此做好準備，夏宇作為夏氏的繼承者，這時候確實需要考慮一些問題了。

其實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説並不難，因為夏宇是夏氏中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家業，自己忠於夏氏家族就意味着忠於這個唯一的繼承者，思索片刻，沉聲答道:“當時我先想到你是家主的兒子，而後才想到自己是夏氏的家臣。”

“那現在呢？”夏宇急需一個準確的答案。

“正好相反。”宋潛的回答依然簡短。

“原因？”

“那時的家主還未繼承夏氏家族，而我也只是一個夏府二少爺的貼身侍衞，但現在…”宋潛神自若地解釋着。

十一年前，夏青確實只是夏家的二少爺，一個不被人看好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然而當第一順位繼承人戰死沙場後，他就毫無懸念地被推到了幕前。

“但現在你是夏字營的副統領。”夏宇替宋潛説了後半句話。

“是。”宋潛點點頭，確認道。

對宋潛給出的一系列答案，夏宇到非常滿意，他覺得除了自己眼眸的顏之外，其餘的許多想法完全可以告訴這位夏字營副統領，包括自己對那五十三名藏匿在地下密室裏的黑眸人的安排。

夏宇目不轉睛地看着桌子對面的宋潛，盯着宋潛的眼睛，宋潛也沒有被夏宇的目光嚇退，就這樣和夏宇對視着，良久之後，兩人都笑了。

夏宇轉看了看窗外，很巧，劉軒帶着幾名侍衞正好到了悦仙樓門口。一個御前侍衞趕了幾步路就按着膝蓋氣吁吁，看來昨天應該忙活地很晚。

“統領大人，宋副統領，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我呆會一定先自罰三杯。”片刻之後，劉軒進了雅間，連連道歉。

夏大統領擺擺手，笑道:“沒什麼，趁着你沒來，我和老宋閒聊了一會兒，這些天忙於黑眸人的事情很久都沒有談心了，正好放鬆了一下，劉副統領，趕緊坐下休息會兒吧，到涵麗軒的男人即使先前體力再好也不好撐住的，這我瞭解。”劉軒臉一紅實話，他確實有些痠背痛。

宋潛看着劉軒的憔悴面，覺得很是悉，腦子轉了兩遭，忽然想到，這種憔悴和他滿足家中那位彪悍老婆之後的疲態簡直如出一轍，難不成涵麗軒中也有那種慾壑難填的極品女人？想到這，他不打了個寒戰，趕忙拉了把椅子讓劉軒坐下。

望着氣息仍未平緩下來的劉軒，宋潛心底深處忽而升起一抹暖意。

同病相憐的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