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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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見權，他跌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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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你不該念美容的，你是天生的護土。”這是狄見權住院半天下來的想。

“先生認為我應該去唸護科？”璐璐正拿着壺準備去洗手間清洗，聽他這麼説，便停下腳步。

早在歐提第一次相遇，他濕着頭髮，她限制他聽手機的時間時，他就有這樣的覺。

“是呀，’’他笑説“以你的熱心，如果病人是個快死的老頭子，一定會將鉅額遺產全部留給像你這種小護土。”他説完臉上猶帶竊笑，心裏真正想説的是:你就是那種熱心過度而會鬧出人命的小護士。

幸好璐璐不是護士，否則光是想象打針的景象，就把他嚇出一身汗。

他用這種肥皂劇內容的方式來讚美她，令她可樂透了。

“那如果是先生，你會把所有的遺產都給我嗎？”狄見權可尷尬了，她這麼問，不是在咒他死嗎！.

他給她一個鬼臉“可惜我不是老頭子，你等不到啦。”璐璐發出輕快笑聲，下一句又讓人聽了冒冷汗——“棺材裏躺的死人，可不一定都是老頭子哦。”語畢，她便笑着進洗手間。

這句是希望病人早痊癒該説的話嗎？狄見權臉上的笑容都快變僵了。

該説她口無遮攔嗎？可她又説者無心。

再換另一種心思想，她若不是這樣的一個女孩，他還覺得無趣呢！説不定只是一面之緣後，就再也船過水無痕。

璐璐從洗手間裏出來放好壺，再推出餐桌，拿出水梨削皮切塊，一旁靜靜觀賞的狄見權，看着她盡心伺候他，覺得是一種享受。

他一面吃着她剛削片的水梨，一面看着她的動作，兩人沉浸在安靜卻又很家庭化的氣氛，渾不知門口已經來了兩位客人，已駐足觀看一會兒。

“狄兄，看來住院對你來説反而是一種享受。”孔聶華把手中的一籃水果放在牀櫃上，孔任嫺則捧着一束花給璐璐。

“…你們怎麼知道我住院了？！”狄見權驚訝的問。

孔聶華心虛的瞄了璐璐一眼，而璐璐則渾然不覺，只忙着收拾東西，招呼他們人坐。

孔任嫺把問題攬過來“今早我打電話到府上，才從姆姨的哭聲中知道你出意外。”説完在沒人注意時，瞪了孔聶華一眼。

兩人入坐後，聽着狄見權説明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這麼説是傷到神經，以至於下半身沒有知覺…”孔任嫺臉難看不已。

“目前是這樣，”他輕鬆的説“我對未來可是很樂觀的。”

“嗯。”她勉強振作神。

“你安心養病，至於還在你那裏的葫蘆瓶，就暫時放在你那兒，等你康復了，你隨時想歸還都可以。”她不提葫蘆瓶還好，一提起這個要命的瓶子，他本來的好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

站在房間角落的璐璐也強烈覺到這個問題的嚴重。

“好，好。”狄見權不自然的避開他們的目光回應。

勉強撐起笑容的孔任嫺再也支撐不住，站起來説:“我來把這些花好。”璐璐連忙過來“我也來幫忙，花瓶還沒洗呢！”兩人有默契的不用房間裏的洗手間，走到外面共用的盥洗室。

房間裏剩下的兩個男人目送她們走出去後，才一起調回視線彼此相視。

孔聶華雙手入口袋裏，低着頭，腳尖抵着地面，避開狄見權沉默的注視。

也許是早晚都要面對的吧，許久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