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四九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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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駝子已被醉果老救走,屠青庭已被武當派擒去,他説的自然全非實話了。
狼姑婆聽得臉稍霽,但依然重重哼了一聲道:“咱們此行,本非偷襲,老婆子只是要他們沿途偵察敵情,既然武當毫無戒備,就該回來覆命。”祁長泰躬身應“是”狼姑婆揮揮手道:“算了,他們既然摸上去了,就讓他們去好了,這一路上,可由你擔任前哨警戒吧!”祁長泰又躬身應了聲“是”就在此時,只見山徑上又幾條人影急步行來。
為首一人是個身穿杏黃僧袍,手持錫杖的白眉老僧,身後緊隨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青衣僧人,和四個灰衲僧人那正是清涼禪院方丈,兼摩羯宮宮主的白眉禪師,和他弟子慧,率同四名僧人趕來。
狼姑婆呷呷笑道:“老禪師一路辛苦,快請到裏面休息。”白眉禪師一手拄着錫杖,雙手合十,洪笑道:“老僧只是跟在副總護法轎後跑路,算得了什麼?”原來他們一行,是斷後的人。
狼姑婆雖然不諳兵法,但調度極為得法,前有先鋒,居有斷後,自居中軍,倒是深合行軍之道。
狼姑婆目光一掠,站起身道:“老禪師趕到,咱們就可以動身了。”她話聲一出,金牛星樑子畏以次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白眉禪師剛剛坐下,合十道:“副總護法,怎不多休息一會?”狼姑婆道:“任駝子他們已經先上去了,據説這一路上,武當派毫無戒備,這樣也好,咱們可以一腳趕到紫霄宮去,免得沿途多費手腳,老禪師不妨在此地稍事休息再走,老婆子要先走了。”説到這裏,朝祁長泰吩咐道:“你走在前面替老婆子開道,如果遇上武當門下,不得打草驚蛇,速即趕回來報告,知道麼?”祁長泰躬身道:“屬下省得。”狼姑婆一揮手,祁長泰一個轉身,出了草棚,當先朝山上奔行而去。狼姑婆走出草棚,兩名大腳婆早已在門口伺候,狼姑婆跨上軟轎,錢神路五爺、黑風怪司東山立即邁開大步,走在南面,金牛星樑子畏師徒,和君簫等人,跟着轎後,簇擁而去。
白眉禪師一手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目送狼姑婆一行人遠去,低宣一聲佛號,徐徐説道:“阿彌陀佛,狼姑婆此去,武當一派,無遺類矣。”慧愕然道:“師父之意…”白眉禪師道:“二十年甫,各大門派因她殘殺孕婦,盜取胎兒,動了公憤,曾到處圍剿於她,武當三子中的無塵子,就在這一役中傷重致死,狼姑婆也因真氣耗損過巨,走火入魔,消聲匿跡了二十年,此次修復玄功,重行出山,豈會放過武當派?唔,豈止武當一派,只怕其他門派,也難以安枕了,會主要她出面,正是利用她復仇之心,去對付各大門派。”原來他並不知道昔年假冒狼姑婆為惡的乃是八手羅剎厲九娘。
慧道:“那麼咱們該當如何?”白眉禪師森然一笑道:“為師此行,向她討得押後的差使,就是出家人不想和她去爭功,就讓她去打頭陣。”慧合掌一禮道:“這大概是前晚教主飛鴿傳令,要師父你老人家在後監視她的吧?”白眉禪師低嘿一聲道:“徒兒不得胡説。”看看狼姑婆一行人已經過去了約有頓飯時光,白眉禪師一手提起錫杖,站起身來,説道:“徒兒,咱們也該走了。”説完,當先舉步往棚外行去。慧應了聲“是”率同四名僧人,一齊跟着走出。
那夥計等白眉禪師及一行六人,堪堪走出草棚,就很快的熄去了兩盞氣死風燈,這自然是暗示了。
松林前面燈光驟然熄去,跟前也登時為之一暗。
走在前面的白眉禪師倏然住步,沉喝道:“什麼人?”暗影中響起一箇中年人的聲音説道:“在下想請老禪師留步。”慧沉聲道:“施主何人,找老禪師何事?”那中年人聲音道:“在下有一句話要奉告白眉老禪師。”慧道:“施主有什麼話,要面告老禪師,怎不請出來見見面?”那中年人道:“在下只有一句話,見不見面並不重要。”白眉禪師道:“施主請説。”那中年人道:“前面有伏,老禪師小心。”白眉禪師突然大笑一聲道:“施主提醒老僧前面有伏,老僧在覺上,施主在這裏也設了伏吧?”那中年人也大笑道:“老禪師果然高明得很,在下把人手埋伏在五丈以外,依然瞞不過老禪師法眼,在下佩服之至。”白眉禪師嘿然道:“你們以熄燈為號,企圖困住老僧,憑你們這點微末道行,如何瞞得過老僧?老僧方才故意進入你們埋伏之中,只是想看看江湖後輩,究竟有些什麼人,有些什麼伎倆,敢在老僧面前,如此放肆?”那中年人聲音道:“老禪師望重武林,名在一等高手之列,在下怎敢在老禪師面前,班門斧,只是老禪師自從昔年…”白眉禪師厲聲喝道:“老僧不淡昔年之事。”他不願人提起昔年敗在神尼“大悲手”下之事。
那中年人聲音接道:“但老禪師皈依三寶,修持正果,武林中人都對老禪師有高僧之稱,老禪師不談昔年之事,正是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七星會倡亂江湖,必然自取滅亡,老禪師何苦…”白眉禪師怒嘿一聲道:“老僧不喜聽人説教,施主不用再説。”那中年人聲音道:“在下並非説教,在下只是提醒老禪師,佛門中人,講求回頭是岸,老禪師若是執不悟…”白眉禪師目中芒暴,冷喝道:“你説什麼?”那中年人聲音説道:“在下是説老禪師走入‘四九刀陣’之中,如果再不回頭,只怕…”忽然住口,不往下説去。
白眉禪師仰天一陣洪笑,聲若雷鳴,説道:“老僧早已看出你在五丈周圍,埋伏了二十幾個人,你説這叫什麼陣?老僧再不回頭,又當如何?”中年人聲音道:“在下主持這座‘四九刀陣’,入陣之人,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休想闖得出去。”慧忽然低聲説道:“啓稟師尊,聽此人口音,極似自稱黃竹山屬下的辜松年。”白眉禪師道:“不錯,正是此子。”慧道:“區區二十四名劍手,何勞師尊出手,給弟子把也們收拾了。”白眉禪師長笑一聲,點點頭道:“好好,徒兒,為師的皈依三寶,二十年來,很少在江湖走動,這些後生小輩,居然敢在為師面前,如此耀武揚威,哈哈!昔年為師曾有幾句話,你不妨念出來給他們聽聽。”慧應了聲是,高聲念道:“白眉大聖,出手無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逆我者死,格殺勿論。”
“唔!”白眉禪師道:“今晚他們是不是犯了為師的條?”慧躬身應“是”白眉禪師道:“好,你就給我格殺勿論。”慧躬身道:“弟子遵命。”倏地轉過身子,左手一揮,他身後四個灰衣僧人立即抬手出戒刀。
就在此時,躲在暗處的中年人聲音也同時喝道:“列陣。”他喝聲方出,但聽周圍五丈,二十幾個人同聲吆喝起來:“四九刀陣,列陣如牢…”聲音匯成一股氣,在五丈開外動!
不,二十五條人影,在吆喝聲中,穿行動,同時也響起一陣嗆嗆刀鳴,森寒如水的刀光,倏忽之間,布成了一座殺氣騰騰的刀陣。
漸漸朝中間近,把白眉禪師師徒六人,圍在一丈方圓之內。
白眉禪師手柱錫杖,目中隱兇芒,冷然道:“真是不知死活,徒兒,給我殺。”這正叫鐵爪龍鏢董鎮江説着了,妖總是妖,永遠也成不了正果。
慧手中戒刀一指,大喝一聲:“殺!”當先朝刀陣衝去。
他身後四名手持戒了刀的灰衣僧人哪還怠慢,同時縱身躍起,飛撲過去,逢人便砍。
刀陣中突然又響起一股動的吶嚇:“刀陣一轉,鬼哭神號…”重重刀光,轉如輪,同時響起了一陣“噹”
“噹”金鐵鳴之聲,也同時響起了幾聲淒厲的慘號!
在慘號聲中,只聽彗憤怒地喝道:“鼠輩,佛爺就超度你們…”
“噹”
“噹”
“噹”
“噹”接連響起一陣金鐵狂震。
緊接着又是一聲驚啊,一道人影踉蹌後退!
那是慧,他一臉俱是驚怖之,手中戒刀雖未棄去,但一件僧袍,已然支離破碎,身上少説也中十數刀之多,血如注,一個人也搖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