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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突然又哀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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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吧。”果不其然,王府裏不管主人坐不坐陣,都是燈火通明氣勢恢宏的,不過她住的院子除外。梅尚之陪在夜融雪身側,路上的人見了臉約莫有些怪異,也有年華正好的小姑娘見了他,看直了眼羞紅了臉。

還沒進主院,就聽見王總管憂心的嘮叨聲念個不停,走了進來卻是看見斜前方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被攙着走,幾個僕人圍着團團轉。

仔細一看,走路直打晃的人可不正是小王爺承寧!同樣一身白衣,玉帶纓冠,比起梅尚之的俊雅,有種不經意的英氣,少年意氣競風。因醉泛紅的臉蛋初顯成長的瘦削,只是晶亮的大眼和粉猶帶稚氣。衣服有點薄,看得出來又長高了。

“做什麼帶我回來,本王願意喝多少誰管得着?!”大廳裏亂成一團“王爺保重,把這個披上吧!”王總管想給他披上披風,可又使不上辦法,急得老臉都綠了。承寧煩了,一把甩開搭上來的手,腳步一個不穩身子就朝左邊倒…“王爺小心。”嗓音温順呢噥,一雙小手迅速扶上他的手臂,讓他半搭在肩上。那是一個少女,十七八歲的年紀,看見她的臉,夜融雪心裏突地一跳,眼底閃過一道光。

身旁的梅尚之顯然也注意到了,依然不,靜觀其變。那少女梳蝶兒髻,面容身形嬌俏美麗,紅的小襖和羅裙,帶上用銀白的珠子繡了數朵盛放牡丹。承寧低頭看見扶着他的人,眉頭一皺道:“怎麼是你?”少女雙眼含媚,抬頭看着他的側臉“王爺醉了,奴家不放心便斗膽跟來了。”她身後的小丫頭也連連稱是“我們姑娘是擔心王爺呢。”他沒有説話,表情厭煩地扭過頭來倒坐在椅上,目光往堂下一掃就猛地愣住了,然而浮出的一絲喜悦馬上就被怒氣沖刷乾淨了。她為什麼總要和姓木的護衞同進同出?!想想自己近的荒唐,竟博不到她一絲注意和關心,邊緩緩扯出一個冷冷的笑。

少女估算着是時候了,便柔聲輕語似有千般不捨“王爺好生休息,奴家先回去了。”柳眉微蹙,朱輕啓,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幼玉,”原來那女子名叫幼玉。

“你嬤嬤既是送了你出來,又何必急着走?今夜本王若是留你,你可願意?”清泉一樣的嗓音瀉,目光卻緊緊盯着夜融雪。他沒有看見,幼玉原先的楚楚可憐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喜和不敢置信。

“奴家…奴家願意,可是、可是…”

“五百兩銀子。”府裏大丫環的月錢不過一兩銀子,尋常富人家裏哪裏能給這麼高的價錢。再説一擲千金,對他來説本來就不痛不癢。

“等會兒府裏自有人把銀票送到儲秀樓去。”幼玉掩而笑,婀娜上前“奴家謝王爺抬愛。”

“有何不可?”黝黑的眸子直視沉默的夜融雪,彷彿是要探知什麼,目光灼熱。

“你説是嗎,夜姑娘?”夜姑娘?幼玉疑惑地順着向她看來,才看清她的臉便驚嚇似的往後跌了兩步,臉刷的紙一樣白。

唉,承寧,你如何又把火往我身上引呢。她在心底慨嘆息道,幼玉幼玉,朱顏朱顏,竟然是同一人。氣氛正要冷清地沉澱成尷尬…“我回去了,要走要留再與我無關!”突然變臉,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得出來是氣得不輕。正主兒走了?剩下的殘局由誰來收拾?還是王總管眼睛尖,老臉一笑出來打圓場道:“幼玉姑娘,先請偏廳坐着吧!”兩個小廝便上來引了幼玉和她的丫環,走的時候不言不語,甚至不敢瞄夜融雪一眼。

“不是老奴多嘴…”重重嘆了口氣,王總管垂目道:“打小在各個王府裏頭都服侍過,什麼人沒見過?

王爺也是老奴看着長大的,他心裏想着什麼老奴清清楚楚。都説嫁王公貴族好,門當户對好,可哪個不是三四妾,外頭養着,香的臭的全往屋裏拉?

姑娘自然明白老奴要説什麼,王爺縱然是皇家的苗苗,但偏是個實心眼的,只把姑娘一個人擱在心窩窩裏…”她點點頭“承寧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呢,我哪能不知道。即使我留下來了,總有指婚那一遭。”私心來説,她覺得他純真可愛,就像…弟弟一樣。

“這…”王侯的婚事都是要宮裏指婚的,何況是皇上的親兄弟呢。

“我看看他去,想是又鬧脾氣。”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大門,直到期待中的身影走進來的時候才慌忙低下頭,故意拉下一張冷臉“你既然也不理我,來做什麼?”

“我要是真不理你就不會來看你了。這些天淨做些傻事,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胡鬧還不算,又回來鬧,羞羞羞!”真是個愛吃醋的小鬼。哼!口是心非。

“我是王爺,愛怎樣就怎樣,誰管得着我!反正你只管和你的親哥哥亂倫,然後和那個護衞相好,當然忙得顧不上我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看着她失的臉龐,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一直都不回頭看看我…”臉微微蒼白,她擠出笑容道:“沒關係,反正也是事實。”沒錯,血親亂倫。自己不是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了麼?為什麼還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呢…承寧急了,滿肚子的話説又説不出,只得衝過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你別、別難過,我不會説話,求你以後別不理我…”她的身子好軟好輕,這樣脆弱的身軀竟要承受世人加諸的議論和眼光嗎?!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説出來的話常常毫無顧忌,卻也往往最傷人心,方才的他,不就這樣傷害了他喜歡的人麼。

懷裏的人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長長的髮絲纏在他的脖子上,彷彿有一股説不出的纏綿香氣。偏那身子又是軟玉温香,曲線嬌柔…少年頓時紅了臉,只覺得臉上熱熱的,下腹也奇怪的熱起來。察覺兩人緊貼的下襬處似乎有些異樣,她抬頭皺眉“你怎麼了?”耳邊少年的呼漸漸濁了起來,她驚得“啊”的一聲低呼着把他推開“你、你…”也不曉得該説什麼,轉身便跑了出去。偌大的廳室獨留承寧一個,少年纖細的身子在柔和的光下越發縹緲,許是月光,許是燭光。

好像是還沒有晃過神來,臉頰盪漾着水的粉紅,雙手尷尬地企圖隔着衣物,遮蓋下身羞人的隆起。

“小雪,小雪。”烏黑雙瞳中瀰漫雲霧,嘴裏喃喃念着:“只有你,我絕不放手的。”夜融雪跑了出來,已是不見了梅尚之,想來他早就回屋裏去為她佈置休息,一如以往的沉默和細心。忽而又想到方才的承寧,她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再小的寶寶也會長大,明天她要拿什麼態度見他呢?

正想着走到迴廊處,不想一個聲音把她叫住了“夜姑娘,你真讓我好等啊!”原來是幼玉一個人靠在廊邊上,身姿如弱柳,可那雙眼睛在黑夜裏竟閃爍着,明明白白的怨恨和不甘。

“朱姑娘,你還沒回去?”為了不造成刺,她斟酌了語氣,淡淡問道。幼玉,或者説是朱顏,喉嚨裏發出呼嚕嚕的怪異笑聲,就像那聲音是從人體的深處翻滾出來似的。

“朱姑娘?你叫的是誰?哈哈哈…”留着長指甲的手狠狠拽上她“回哪裏去?回朱家莊去?還是儲秀樓?原來女也有孃家,我接了一年的客今兒才聽説呢!”接着又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

“你別這樣,我們離開朱家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手臂被她拽的生疼,那力道哪裏是女子應有的。朱顏忽然安靜下來,擦了胭脂的臉上一片死氣,兩道淚痕未乾。

“原來我爹早就不見了,嫂嫂也不見了,肯定都被她殺了。‘朱承瑛’不過是個假扮的替身,只有哥哥還是真的,畢竟她喜歡那個養子。我知道了她的醜事,本來要殺我又被我逃了出來。現在莊裏的大小姐也是假的。她以為我死了,呵呵,她才該千刀萬剮,偷偷在莊裏搞見不得人的術,還和哥哥廝混,把莊子的財產都霸佔了!狠毒下作的賤婦!”她幾乎要尖叫起來,表情極其猙獰,突然又哀傷起來“如今淪落到儲秀樓裏,是不是倒不如死在她手裏來的乾淨?若是早早化了灰,來也不用帶着千人騎萬人壓的身子去見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