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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手藝可是不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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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門子的反應啊…愣了愣,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哈哈…我確實起晚了。”

覺怎麼樣?”他突然問道,黑黝黝的眼睛在陽光下反着光。

“您別總是這麼突然行不行…”噘着嘴小聲嘀咕,覺到兩道刀似的目光飛過來,她忙大聲回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了。傷好得特別快,就是有時候還有點刺痛。”他聽後頷首,彷彿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又默默地挑了幾樣藥材包好“我給你用的藥是同時內傷外傷兼治的,能好得快説明你體質不錯。

從今天起你可以洗浴了,浴前一炷香左右在水裏放進這些藥材,隔天一次藥浴,可以消除癒合疼痛,五次傷口就完全好了。”她答應着接過,敢情這小子真是隱世神醫?伸手搬過一個小板凳坐在他身側,見他説完話又靜下來了,還是找點話説説吧。想了想,她拉拉他的袖子,諾諾地笑道:“請問、請問你看過還珠格格嗎?”林間的鳥兒刷刷地從院子上方齊齊飛過。他波瀾不興的臉上漸漸透出疑惑,秀眉蹙起,注視着她尷尬的笑臉沉默不語,很顯然是沒聽懂。

“什麼獾豬哥哥?”她是不是傷到頭了,等會兒他得看看。萬分無語之際,她硬着頭皮嘟囔“不是獾豬哥哥…”

“那是什麼哥哥?誰的哥哥?”不等她解釋,他就搖頭淡然道“我一個人住在這裏,沒看過也不認識什麼獾豬哥哥。”話音剛落,他便提着藥籃子走進屋,拽着袖子的夜融雪也在被拖進屋裏進行頭部診療。吃完午飯,燕淮邊收拾桌子邊説道:“明天你準備一下,後天我們就走。”

“走?去哪裏?”

“你中的紅毒現在沒有毒發,不代表以後不會發作。到京城去,我才能把你的病治好。”他語氣平靜,談論的彷彿只是天氣之類的小事,聲音也逐漸温和下來“看來已經…開始了吧。”慢慢地遺忘。

最後連自己都會徹底忘記,重不過一片空白。這個穿着舊布衣褲,素面朝天的少女,服亂頭而不掩國,她應該是別人心裏的寶貝,而不是在毒蔓延中變成深山裏痴傻的故人。她越發聽不明白他掐頭去尾的話了,還不如和小燕子瞎聊呢。

前後這麼一對比,她知道了燕淮的身體裏肯定住了兩種人格:沉穩冷漠的他和糊塗有趣的他。自顧自地笑笑,卻聽他問道:“你有兄弟姐妹嗎?”她點點頭“有啊,兩個哥哥,我是最小的。”問這個做什麼?

“那把你二哥的事説説。”

“嗯。他叫夜紫陌,冰河宮宮主,相貌才學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哦!”呵呵笑着,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他的眼睛好像是紫的…”燕淮突然轉過身,灼灼的眼神裏帶着不明意味,眯眸緊盯着她,一步步問:“好像?什麼叫好像?對你來説,他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怎麼了?我一時記不清了嘛…”話才出口,她便住了口。

有關於紫陌的一切,她怎麼會忘呢?那麼深刻,彷彿刻在心上的笑臉…為什麼不受控制地模糊起來?對上他澄澈的眼睛,她笑得燦爛:“呵呵,很丟人吧?可是,我是真的真的想記住的…”那是濃濃的恐懼,眼見着自己的記憶一天天褪的驚慌,眼眶湧出苦澀的淚水。他走過來,沒有説安的話,常年採集草藥而長着薄繭的温暖手掌輕輕上她的發頂,看着她沮喪而驚恐的臉,他抿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手在她背上温柔地慢慢地拍着,低語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窗外猶是一派無憂綠意,不識傷愁。江邊一樹垂垂髮,朝夕催人自白頭。為了等夜融雪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再走,燕淮推遲了出發的子,還特意額外心準備了湯藥給她“加餐”遠遠看見端着一碗熱騰騰湯藥的燕淮走過來,她翻翻白眼把頭扭到另外一邊。不是她嫌,可是燕神醫開的藥實在是太苦了,就算往嘴裏上幾個果都解不了口中久久不去的苦澀!他對她的抗拒視若無睹,依舊是冷淡而直白:“良藥苦口。”他這樣子已經維持了好幾天了,怎麼不變回那個憨憨的小燕子呢?那樣比較容易矇混過關吧。

“這句話你每天都説三次。”因為每天要灌三大碗,她要耍賴三次,雖然最後還是得喝。

“不喝可對身體不好哦!”輕柔的嗓音,甜甜的誘哄。她皺眉,等等!這種聲音,這種語調,這種句型,絕對是…“小、小燕子?!”她瞠目結舌,第一次看見這麼突如其來的人格轉換!

他讓活潑逗趣的小燕子出來是為了讓她乖乖喝藥麼?可是,前後兩種人格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只見燕淮一本正經地端上瓷碗,裏面黑漆漆的藥散發出中藥特有的味道。

他輕輕地對着碗邊吹了吹,秀氣的眉眼笑得彎彎如新月,直勾勾地盯着不斷向牀上縮的她。

“小血乖…喝了它病就好了!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個時辰才得了這一碗,你就喝了吧,來,一點都不苦,嚐起來就像糖葫蘆的味道似的,可甜了!”您這是騙誰呢。

“那麼好喝你怎麼不嚐嚐?”他還是一個勁兒地微笑,滿臉的稚氣親和直到她説了這句話以後咻的消失無蹤,馬上陰沉如暴風雨前夕的天空,柳眉一立,小嘴一噘,左腿往牀上啪地一踩“你管我?!大爺我讓你喝你就喝,少他媽的廢話!不喝也可以…那你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氓匪類式的兇狠威脅還真把她嚇着了,立刻雙手搶過碗往嘴邊送,還不忘訕笑着抬頭看他道:“大爺您別急啊,萬事好商量!”隨即很沒骨氣地一仰脖,咕嘟嘟全喝了。

“嗯,能有這種幹勁是很好的。”他眯着眼揹着手,在牀邊踱步,活像中央領導在宣講八榮八恥。她擦擦嘴,慢悠悠地噓了一口氣。

這傢伙人格分裂,沒準兒什麼時候看她不順眼就把她給咔嚓了,現在可不能刺神病患者啊。等他把碗擱到桌上,又給她拿了一小碟棗“嚐嚐看,這個比較甜。”她點頭笑笑,拿起一顆放進嘴裏“好吃!”坐在一旁的他臉上也出微笑。她拉拉他的手,輕語道:“謝謝你。”不管他的情怎麼變,這麼多天以來,他總是從極細微之處給予了無聲的體貼,行數里山路只為買些果解苦,知道女兒家怕身上有疤難看就拼命試着熬配有效的膏藥,還要故意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每次她高興地道謝,他就會不自在的臉紅。

“與其像剛才一樣冷淡,還不如一直這樣子呢。”他湊過來,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問道:“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啊,哪會冷淡?”他的眼神中訴説着疑惑和茫,彷彿對於夜融雪接觸的那個燕淮本就不認識,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是麼…是我記錯了,呵呵。”看來他已經把別的人格佔據身體時造成的空白時間合理化,本就不知道也沒有去考慮過另外一個人格是否存在,兩個人格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互不干擾。

既然如此,小燕子為什麼會出現呢?他繞到她身後半跪在牀上,手指柔和地穿過她的長髮,兩個人的呼聲在沉澱的寂靜中越發明顯。覺到他的膛偶爾擦碰到她的脊背,一種安心的温暖,微微薰紅了臉蛋,莫可名狀。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好像也有一個男人那樣站在她身後,是誰…?窗半開着,窗前坐着穿一襲紫描銀絲寬袖高長裙的女子,香肌雪腮在晨時陽光的映照下嬌美不可方物,她笑盈盈地看向桌上的銅鏡,鏡內也映着她身後那人的俊美笑臉。

屋內沒有丫環小童伺候着,女子不會梳髮,任由那白衣男子替她綰髮簪翠,還不時俯身附在耳邊低沉愛語,拈指畫眉,只羨鴛鴦不羨仙。彷彿沉浸在久遠的回憶一般,她竟情不自地落淚,喃喃念出聲來:“畫眉深淺入時無?妾言此情,錯舞伊州。”指甲深深的握進手心裏,卻不覺得疼。當初她最愛的人,如今兩分離,甚至連他的音容笑貌都記不真切了。聞言他的身軀一震,手緩緩地放開了。

他拿過一塊巴掌大的銅鏡進她手裏,聲音隱隱顫抖着“你瞧瞧,這個樣式可喜歡?”見她垂面不語,便又推了推她“你看看啊,我的手藝可是不錯的!唉,誰讓我從小給我姐姐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