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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忙蹦躂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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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劃過幾道閃電,似是要狠狠地撕裂天幕,而雨勢也漸漸大起來,雨珠降落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密。

“我已經忍耐了多少年,心裏痛了多少年…”夜驥影出她發上束着的白寬邊絲帶,蒙在她雙眼上繫於腦後,她驚恐的囁嚅:“大哥!你要做什…”餘下的話語盡數淹沒在他熾熱的瓣中,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蛋,深深地吻下去。

兩人貼得那麼近,纏,狂野熱烈的吻中彷彿要不餘一絲一毫的間隙,相濡以沫。她極力掙扎,雙手捶打着他寬厚結實的背部,像是要在這一吻中喪失所有力氣。

終於,在他剛放開的同時,她奮力扯下絲帶,着氣盯着一臉陰鶩的他。細碎的濕發粘在頸側臉側,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身體幾不可見地顫抖,深秋裏枝頭紅葉一般。

“大哥,你好奇怪…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已經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你沒有變,你還是鳶兒最最温柔的大哥…

可是我最喜歡的大哥,他不會那樣利用別人,他不會帶着虛偽的面具爭權奪勢,他更不會一步步盤算着…要殺自己的親兄弟!”

“別跟我提起他!夜紫陌拋不下心中所愛,被斷情丹折磨,如今又以武輔藥來剋制,如果五年後不服炎草,死也是遲早的事。”他漠然道,眯眸冷哼,字裏行間足見絲絲快,語氣是冰一樣的寒冷。死?她渾身一僵,連忙緊緊扯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大哥,我求你把炎草給我…”

“你以為我要殺他,還會給他送解藥麼?”

“我知道!他本不必受這些折磨,是我害了他…”她強忍低泣“就看在我們三人共有血緣的份上,只要大哥你給我炎草,我、我什麼都願意去做…”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濕了芙蓉面,她無法遏制喉嚨中迸發的哭喊。

“夠了!不要再叫我大哥!我不想聽!”瞬間的平靜換來的是他的瞠目暴怒,如同一頭髮狂的獅子,他咬牙用力搖晃她的肩膀“你懂我嗎?!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你所謂的‘大哥’會像方才那樣吻你嗎?!温柔…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我對你的温柔,可曾換回過你一個憐憫的眼神?你告訴我!”他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忽的一把推開她,在雨中仰天大笑,那聲聲笑,竟像是至悲至苦的控訴,聞者痛徹心扉。

她跌落在地,被水沁得渾身冰涼,無聲地淚,看着男子在大雨中歇斯底里,跌跌撞撞。雨落吾心,淚滿衫。堅毅的臉龐望天,眼角下苦澀的淚水,他使勁地“咚咚”的敲打自己的膛,沉痛地嘶吼:“沒錯!我的心裏早就住了魔鬼!否則我不會如此醜陋如此可悲!我也想回到過去啊,那麼單純、那麼美好,可偏偏、偏偏天不隨人願!

我最想要得到的女人卻註定永遠得不到,反而推得越來越遠…每次見她,我只能假裝自己從沒愛過她,只是她的大哥…”説到後來,中吐出的話語已是近乎嗚咽了。

遠處傳來馬匹的嘶鳴和獵犬的吠叫,還有人的呼喊聲,逐漸接近。夜融雪任自己淚呆坐,已然不敢去想起過去,甚至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笑。

眼前出現一雙男子的靴,她仰頭,見到的是他被水打濕的痛苦面容,聽到的是他卑微的控訴:“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的…他可以,難道我就不可以麼?”咬咬牙,他顫聲悲語,深邃雙目閃動希望的光輝:“只要你跟我走,忘了他,我們兩個人離開這裏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住下來快快樂樂的生活,我甘願…甘願一輩子只做你的‘大哥’…”隱隱的呼喊聲傳來,一聲清似一聲,她明白,六兒和胡爾圖已經闖進區尋來了。一手撐地站起身,她搖搖晃晃的邁開步子“你趕快走吧。”

“鳶兒…”她猛地轉過身來,烏瞳澄澈似明鏡,滿臉淚水雨水織,濕透的長髮在空中躍出美麗的弧度後落於肩頭,滴着水珠,如哭泣一般。

“大家都來尋我,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抿了抿嘴,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今的一切就當從沒發生過。”説罷,夜融雪用最後的力量提氣,朝有人聲的方向迅速奔去。夜驥影撿起落在地上的絲帶,放於邊柔柔地吻着,目光跟隨她的背影越飄越遠。

下一瞬,眼中的深情痴怨又全部被深刻入骨的冷殘狠絕代替,俊秀的臉兀地猙獰扭曲起來。

“夜紫陌,只有你…我絕不會放過!”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誰家別離留鳳樓。

***那個雨夜,大哥憤怒的嘶吼,我悲傷的淚水,不知成了誰的心魔。能擁有他的不是我,能讓他得到救贖的也不會是我。曾經模糊的恐懼越來越明顯地浮現在心頭,我幾乎一夜無眠,掙扎在清醒與夢魘之間,觸手之處皆是冰涼。

我從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憂心而又冷靜着。大哥説了要殺紫陌,就必定會行動,不管他對我笑得多麼温柔,只因他不能容忍我愛上他的親兄弟…也是我的親兄弟。所以,無論結局是什麼,我都要用自己的雙手好好保護我的愛人,保護我與他之間愛的幼芽。這樣,總有一天,當我的青凋謝成別人邊的花朵的時候,當我忘記戰國十里燃燒紅顏的手指的時候,我還會為我今所作出的選擇而綻出微笑。

夜融雪着陽光站在樹下,被綠葉隔出的斑斕光影像水裏的魚兒,遊動在她鵝黃的獵服上。

“小姐今兒要出去?”六兒看看天,正是早晨的好時候,陽光燦爛。

可她穿這麼一身男子騎獵裝扮是要做什麼去?前天晚上在西面區附近把她尋了回來,渾身濕淋淋的像掉水裏了一樣,神情空,滿臉淚痕。

宮主回來的時候,她也睡着了。昨,宮主帶着胡爾圖出去了,説是今晚回來,待讓小姐好好休息,老實待在宮裏。

“嗯,出去一下,下午就回來了。”瞥見六兒勸説的樣子,她挑眉,笑道:“今我可是壽星,就依了我吧?”也不等六兒説什麼,她背上弓箭便跑了出去。騎馬沿着灌木叢中的小路而行,終於到了一處開闊的林地,仔細一看,可見幾株並排而生的參天大樹上掛着極小的靶子。夜融雪翻身下馬,取下背上的彎弓和羽箭,開始了一天的“練習”除了箭,她還私下裏自己琢磨刀劍、拳腳的功夫,近身搏戰要用那套“魔音”的功夫怕是行不通…

也許是暴風雨前的危機使然,她總覺得要發生些什麼,冰河宮裏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各樓樓主越發頻繁的出入,輪值的護衞一下子多了起來,就連六兒對吃穿洗漱等事物的檢查也矩細靡遺。…她必須、也只能靠自己!

“咻”的一聲,羽箭飛而出,光一般的狠狠命中遠處的靶子,震落葉飄零。

長纓槍,誰言女兒獨愛紅妝。下午,虎兒跑到夜融雪的院子裏找她,手裏還攥着一樣東西,六兒告訴他小姐偷跑出去了,見那少年侷促不安,便讓他進了屋裏來坐。

“姐姐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我都等了近一個時辰…”虎兒不解,何況是一個女子騎馬溜出去,要是碰上什麼氓啊歹徒啊怎麼辦?

想到這裏他的眉蹙得更緊了。眼前的少年英俊秀,因為擔心臉上染上一層憂,他還不知道小姐會武功吧?六兒笑笑,抬眼一看正見夜融雪把手指比在嘴上作“噓”狀悄悄地走進來,虎兒背對着自然看不見。

“後堂還有些事情,六兒先忙去,您坐着歇歇吧。”六兒忍着笑意福了福身,説完就一溜煙走了。虎兒點點頭“哇!”不想卻被人在耳邊大叫着猛拍肩膀,忙不迭的下了一大跳。那人大笑,他彈起身扭頭一看,一位男裝伊人邊笑邊衝他招手“我回來了!”他驚叫“姐姐!”她捂捂耳朵“哎喲!做什麼叫那麼大聲!”她走到桌前,把弓和箭筒都放下。

“你、你!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能這樣!”虎兒氣的大喊,倒是她還一副委屈的可憐樣。

“生氣啦?”見他寒着臉杵在旁邊愣是不説話,她忙蹦躂到他跟前,笑地直直瞅着他黑亮的大眼睛“那我下次不嚇唬你還不行麼,別生姐姐的氣了?”他冷哼了一聲,敢情她還不明白哪裏錯了?一個嬌嬌弱弱的美麗女子,要是真碰上什麼有賊心也有賊膽的人…還沒想完,一雙温暖的手就撫上了他的臉,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