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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真是麼怎麼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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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得和我回京。”夜融雪挑眉,輕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這小子還用命令式呢。他用力點點頭,利地回答:“夜融雪,今十五歲,十夜門長女,父夜昱刑,母殷楊柳,另有兩位兄長…”

“噓!”她比一個動作示意他噤聲“別説了,只怕隔牆有耳,防不勝防。”

“不怕的!和我回京,我保護你!”他驕傲地昂頭“誰敢欺負你,定是不要命了!我就把他咔嚓咔嚓!”在脖子上有模有樣地比劃,見她温柔地笑笑,以為她不信,他又上前一步急急保證。

她明白,要保護自己的話絕不是兒戲,那是怎樣一顆火熱的少年的心啊。她捨不得把這顆心敲碎。天越發暗沉了,風也大起來。王府的侍衞和隨行人員都在不遠處候着,梅尚之幾人也等着夜融雪作決定。

“和我回去,不好麼?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就喊你姐姐,你若喊我寶寶…我也願意的。”如梨花一樣的纖細少年,抬起有些凍得發紅的細臉蛋注視着她,目光中充滿了殷切的期待和尚未言明的愛慕,烏黑大眼閃耀似寶石。華貴的衣衫有些磨破了,還沾着土,是他從馬車上兀地跳下時的。還有一大堆事情尚等着她解決,如何離得開?

且不説有多少殺身之禍緊跟在她身邊了。他一個官家少年公子,入世未深,對她想來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想到此,夜融雪帶着歉意搖頭,微笑道:“對不起,承寧,我…”還沒説完,就被承寧打斷“還是説你要掐我的臉也行!我家還有很多好馬,真的!”氣氛變得有些傷了。她。

原來從來沒想和我見面吧。夜融雪狠下心不去看他委屈的臉,策馬行至梅尚之身旁“梅,我們走吧。再晚了只怕難上山了。”意識到承寧仍然如被拋棄的小獸般呆立在原地,她扭頭笑道:“我現在不能去,不代表以後去不成。

你若住在京城,就先回去等我罷,我遲些會去的。還有,小心別凍壞了。”本來失望至極皺着小臉的承寧聽了這話,小嘴也不噘着了,表情也漸漸的明亮欣喜起來,猶如捕捉到一絲希望。

望着漸行漸遠的背影,承寧興奮地高呼:“你可要説話算話!我在京城等你!”老王又樂顛顛地跑上前來,大呼小叫:“哎喲!我的小祖宗,小王爺,小菩薩,摔着沒有?您身份尊貴,堂堂遼陽王怎麼能跳馬車還追着馬股後頭跑?

您還大喊大叫説要帶那姑娘回府,還臉紅!哎呀呀,皇上要是知道了可怎麼好?”承寧不耐煩地任他披上狐皮雙領襖,接過暖手小爐“行了行了,比老媽子還囉嗦。”愣了一愣,不對啊!

“本王臉紅不紅與你有什麼相干!吵死了!”這幫人都在看好戲,真可惡。

這個冬天好像不太冷了,承寧第一次在心裏想道:其實,當“寶寶”也不壞嘛…***天漸暗,零星落下幾點雪花,綴於肩頭。温柔的雪花突停,四人騎馬而上愈行彌艱,才上山便已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像是大災降臨一般的徵兆。若是真發生了什麼,也沒個求救的地兒,大家也擔心起來。

“小姐,”梅尚之勒停馬,手指前方“你看樹下!”前面的小坡上立着一棵蒼勁的老樹,枝繁葉茂。樹下蹲坐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蓑衣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這點犀山腳下本無人煙,狂風大作的冬天裏哪來的老翁呢?

一切看似極不合常理,各中定有玄機,夜融雪想道。遂下馬,行至樹下,恭恭敬敬地見禮:“老人家好。”老翁像是沒聽見,嘴裏不知哼哼些什麼。

夜融雪見狀,更加柔和,隨意地做到他身側笑道:“老人家怎得獨自坐在這荒地?”老翁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温不火:“姑娘矜貴,不便與我這鄉野老兒同坐。”趕我走?夜融雪不在意地聳聳肩,摘下頭上披紗的小笠。

“若我就想在這同您説説話呢?”

“陪我這老頭也成,只怕…那三人等不得吧!”話音剛落,伴隨着沙石滾落的轟響,梅尚之修長的身影就在塵土中越發的模糊,連獅子驄也不見了。

方才他,對她的真實容貌略微震驚了一下,便收斂了情緒,面似憨厚朴實,嘴角卻扯出不相稱的詭異,目光深沉難測。

拿三人的命來要脅她她離開,可見這風暴許是老翁的術法。想來他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她暗自思量,決定放手一搏。

站起身來,她挽袖出手上的鈴飾,眼波轉笑意如水“這麼説老前輩是狠了心了趕我們?我以為,風雨來,臨江遠眺者亦不能全身而退。”江湖之所謂點犀白老,是或不是,或許只有上天才知道了。那人眯眼打量夜融雪,一言不發。她不躲也不避,視他的目光。

“姑娘膽子也太大了。”老翁突然説道,似乎帶着笑意,伸手取下斗笠和蓑衣。耳邊呼呼的風嘯漸漸趨於平緩,山間一片清朗,異象都消失了,只留悽清景

那人約莫六、七十的年紀,鬚髮花白,長相平凡,一雙眼睛卻透着不凡的睿智。身穿樸素的敬元袍,無任何武器在身。

“呵呵,不愧是親兄妹,眼睛裏的倔強真是像極了。”親兄妹?那他就是白老了!夜融雪高興壞了,忙喚:“白老前輩!”後者笑着擺擺手,其他三人從陣中走出亦來拜見。隨後由白老親自帶四人騎馬上山,只覺得山裏風光妙極,望冬景聚集,且怪在不似山下嚴寒,氣候極好,途中也見到山中的小動物們在樹叢後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他們。

上至山頂,一片開闊,有一四合院形的小宅院,便是白老的家。屋外有牲畜有菜田,儼然尋常人家。

哪像是武林中極負盛名的高手住的?白老站在屋內朝他們招手,笑道:“你們幾個都楞着做什麼,還不快近進來!”入了屋內方待坐定,白老倒了茶,道:“我知道你們來找我做什麼,是想知道七湖的事吧?”見他們急忙點頭,他又不慌不忙地説:“七湖這東西,先不説它哪裏好,從來就只會惹起天下紛爭。師傅保管它的時候,就同我説必要時寧可毀了它也絕不能讓人奪去。那也是我小時候的事了。”一聲長嘆,無奈搖頭,七湖在師傅過世時終是被人偷了走,如今現身襄州。

“白老,那七湖究竟有什麼能耐?嶽玄宗拿着它,不知要進行什麼計謀?雖讓人查了,可還是隱秘的很。”夜融雪不解。

“它本是一塊玉,傳説是神器,由來倒是不得而知。相傳得七湖者得天下,只要揭開了七湖的謎,稱王稱帝,實屬易事。”他解釋道。眾人沉默了。

難道嶽玄宗宗主要當皇帝,嶽柔從旁協助?真的是這樣麼?此時竹青嵐、梅尚之面凝重,蘭妃卿低頭喝茶不言語,夜融雪也托腮思考,各有各的心事。白老看了看,捋捋鬍子低聲道:“七湖…還可讓人死而復生。”騎着一匹馬,緩緩地任它載她到南面,白老笑説老馬識途,騎着它會到一個離這不遠的地方去,那兒有人等着。她問是誰,他只説去了自會知曉。南面越發的暖了,甚至覺不出時值嚴冬。

陣陣清風,鳥語花香,幽靜怡神。下了馬,眼前立着一個圍着籬笆的小巧的青竹院子,門開着連着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籬上攀着紫的粉紅的牽牛花,像是早已在等候她的到來。

到底是誰呢?早已在點犀山頂等候,還建了一個緻的竹院子?夜融雪邊朝四周看邊向院裏走去,低頭一看,裙邊和鞋上都乾乾淨淨的,想必是這個有心人怕泥土髒了她的鞋,還悉心打掃了。

邊綻出一抹笑,加快了步伐走進屋裏去。進了門,更覺竹屋的意境清遠,從淺綠、草綠、翠綠、碧綠的漸變安排,可謂費盡了心思。再往側屋走去,玉手撥開翠珠簾子,她看見窗口處站着一個男子背對着她。

男子負手而立,身形高大頎長,寬肩健,穿着立領黑箭袖衣袍,束銀灰素錦蟒帶,掛着一枚普通的玉佩,腳穿彈墨邊緞面馬靴。這身影,好悉。夜融雪不能自已地緊緊盯着他的背影,捲翹的睫甚至在微微顫抖着,朱張張合合,幾次言卻沒吐出一個字來…

是他麼,真的是他麼?怎麼會是他,他應該在十夜門裏啊。可若不是,那又能是誰?如此一來,她應該怎麼同他打招呼、説話,還有微笑呢?她竟無端的緊張,有點慌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