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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都包在小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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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嶽柔覺得她可以為己所用。風漸起,窗外雨越下越大了,雨點子砸在窗稜上啪啪的響。夜融雪雖不能運功提氣,但已到四肢力量恢復了些,開始盤算如何身。

她的毒藥、暗器都沒在身上,目前自己的內力也不足以讓她使用手腕上的“鈴音”

不要着急,一定有辦法的…她這樣對自己説,突然,袁鴻雁收起笑容,手握連環鞭道:“姑娘既是小姐的客人,本座定給你一個痛快!放心吧,很快就好了。”只消一下就把你的頭卷下來!

“且慢!”夜融雪冷笑“你主子允了麼?”見她面,知是押對點了。

“七湖和我之間必定有什麼關係,我若死了,那這謎就石沉大海了!你們宗主、小姐的大計毀於一旦,這劫…袁右使你逃得過,是逃不過?”雖然手臂上還是捱了一鞭滲出血來,她仍硬撐着站起來説完,秀額上已有點點虛汗。若此計不通,她亦準備好用腿上的匕首和她拼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袁鴻雁眯眸思索着,覺得她説得的確在理:宗主只讓她跟着小姐,聽命行動,而小姐的心思深不可測,獎罰全在她一念之間。倘若走錯一步,嶽玄宗內只怕再沒有她袁鴻雁的活路了。袁鴻雁遂又把辮子重新盤於上,準備離開。

“你給我老實待着!”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窗口竄入,不等袁鴻雁進攻,那人便疾步於前動作極快地撒出一片粉末。袁鴻雁也只能怒瞪着昏過去“咚”地栽倒在地。

“香墨!”夜融雪右手扶着牆,驚喜地呼喊道。香墨拉下蒙面布上來扶住她,忙把左臂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了。夜融雪疑惑:“你怎麼找來的?”香墨回道:“是朱少夫人帶我來的。”伸手指指快步走進來的薛晚情。

“是你?”薛晚情關上門,拉過夜融雪的手把脈,神情凝重道:“姑娘不僅中了‘蘿’,體內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毒。

此地不宜久留,我已備好馬和接應的人,姑娘快些走吧,莫再回頭!而且沒人知道是我放的人,即便我婆婆以後曉得了,也不會傷我的,放心吧。”夜融雪還想再問什麼,她便給她一封信,讓她路上看了便知,此時先離開要緊。三人迅速走出廢屋,她們在薛晚情的幫助下進了密道,約半個時辰後終於出了襄州城。

依然下着大雨,夜融雪和香墨兩人全身濕透,沾了滿身的泥點子。近了城外小鎮的林子,看見兩匹馬,夜融雪彷彿來了神,用力吹了一個口哨。緊接着,一匹紅褐的健壯駿馬便嗒嗒地奔來。

“獅子驄!”見着自己的愛馬,夜融雪任雨點落在臉上,笑得像個孩子。那馬似有靈,親切地直往她懷裏蹭去,她抱住馬脖子,拍撫着它。

夜融雪道:“香墨,你先回十夜門,方便蒐集情報,但對爹爹先不要提起這些事,就説我不要人伺候。我先去曲陽,到時我必會寫信與你。快走吧,路上小心!”香墨點頭,又從身上取出幾個小藥盒和錢袋遞給她後,策馬往十夜門所在的方向離去。

“好吧,我們也走吧。”夜融雪正要上馬,便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蹄聲。是誰?天地間,雨簾連。那人影越來越近,雨水卻像白紗簾,讓她總是看不真切。直至馬慢慢停在一丈外。兩人看見對方,都有些愣住了,一時間,耳邊竟只有下雨的聲音。那人騎在馬上,一身青衫也早已被淋得濕透。

夜融雪定定地望着他:面容有些憔悴,修長的身姿也清瘦了,不過依然俊美儒雅,甚至更添了些頹廢的味道。

他深邃的雙眼中雖然仍有温和謙遜,但此時更多的則是無法掩飾的欣喜和思念。他修長的雙手緊緊攥着繮繩,骨節發白,像是極力壓抑着心中的澎湃與動…

眼眶熱熱的,淌在臉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夜融雪搖晃着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彷彿是她用盡全身力氣才能邁出,她遲疑了。再見面,似悲還喜。她發白的雙在顫抖,略低啞的聲音極不可聞,像是不敢置信。

“…梅?”似花非花,正是那、相逢黃昏雨。夢離魂。雨點落在梅尚之立的鼻樑上,柔柔滑至他的間。他迅速跳下馬,長臂一伸,把夜融雪摟進懷裏。充滿情的低沉嗓音竟有些沙啞哽咽:“雪…小姐。”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雪,雪,雪,雪…請容許我在心底這樣千萬次的偷偷喚你,請容許我假裝你身上沒有別人眷戀的目光,請容許我在這一刻默默愛你。是的,我對你而言只是梅之君,而你,對我而言早已不僅僅是“小姐”了。

偌大的密室內,桌椅牀榻一應俱全,小至紗簾的花,大至室內的裝潢,佈置的格局居然與福熙院主屋一模一樣!此刻,密室內有兩人。袁鴻雁狼狽地低垂着頭跪在地上,兩頰紅腫,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在她面前站着的是嶽柔,神陰暗,全然沒有平所見的温和。

“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鴻雁。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真是給嶽玄宗丟臉。”袁鴻雁心內頓時驚恐,慌張地邊磕頭邊求饒:“小姐!小姐!鴻雁該死!”額頭連連磕在石板上,現出一個鮮紅的血印子。

“請讓鴻雁將功折罪,這次必能把夜融雪帶回!”她萬萬沒想到人會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救走。嶽柔冷哼。

“罷了,依你。可你若再完不成這任務,我也保不了你,規矩你是知道的。”見她恐懼的臉上之情,嶽柔馬上變臉似的柔和起來,道:“鴻雁,你想想,若是做得好,嶽玄宗裏哪有人敢不服你?屆時你便是宗裏的大人物了,要什麼沒有?”袁鴻雁開始勾勒榮華富貴,萬人景仰的美好前景,昏昏然一次又一次掉進了嶽柔的網裏。殊不知,她只是網裏的誘餌,待引得大魚入網,這餌即會首當其衝犧牲掉。她想了想,不解地問道:“小姐不要我把夜融雪殺了?為什麼只讓我取了她一點血呢?”嶽柔撫摸着手裏的小盒子,道:“七湖傳了千餘年,今讓我岳家奪得,也算是它的宿命。七湖是翎弟成敗的關鍵之一,夜融雪的來歷雖查不出來,可是她的血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她就是七湖的鑰匙!”説到最後,雙眼大睜,語氣越發陰晦起來。

“那她的血…”不待袁鴻雁追問,密室石門被推開,願便進來了。

“夫人,宗主今晚娶十姨太過門,宗裏請夫人赴宴,人正在莊裏候着,夫人示下,看奴才該怎麼回話?”願打量着嶽柔的神,小心翼翼。嶽柔的眼底情緒複雜,怨恨、痛苦、思念、嫉妒、不甘、恐懼…握緊的拳頭微微戰慄,她強打神,狀似若無其事地説道:“不過是個侍妾,我當是哪門子人物。你瞧瞧去,挑些賀禮打發了,看怎麼説。”願懂得她的心思,答應着去了。見袁鴻雁還在,嶽柔着額際,揚揚手示意她退下去。剛要走,她又叫回來,道:“多派些人手跟緊點兒,一有情況隨時來報。”袁鴻雁忙點頭,而後退下去了。

密室裏獨留嶽柔一人。琉璃燈影下,嶽柔傻站着,身上再沒有朱家主母的氣勢和先前責罰袁鴻雁的嚴厲,美眸眨也不眨一下。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銀牙暗咬,怒不可遏地把架上的瓷器古董一股腦兒地掃到地上摔個粉碎。

接着又用力把名貴的美人兒屏風推倒,牆上掛的字畫也是撕的撕、扔的扔…空曠的屋裏迴盪着噼裏啪啦的聲響。

“為什麼呢…我就不行麼…”喃喃念着,嶽柔釵散發亂,站在破碎的器物堆中着氣,淌下兩行胭脂淚。胭脂淚,為誰憔悴。心碎。***梅尚之同夜融雪冒雨趕路。

終於在晚上到達離曲陽城不遠的一個小鎮,找了個客棧先住下。進了客棧,梅尚之取出半錠銀子給店小二,道:“勞煩小哥把馬匹好好安頓,再送些飯菜、熱水到房裏。”接過銀子看塊揣進衣服裏,店小二笑眯了眼:“客官放心吧,都包在小的身上,隨時聽候差遣!”然後把兩人引進房內,離去前還道:“小的不打擾了。您和夫人早些安置吧。”夫人?看看夜融雪,梅尚之本想解釋些什麼,末了也只是笑着點點頭。他把夜融雪拉到浴桶跟前,道:“小姐泡個熱水澡吧。”幫她去外衣,見左袖上染有斑斑血痕,臉頓時變得極難看,目光中確是滿滿的關心和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