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連闖兩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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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首的三個道人,卻像草稻人一般,連續飛起,被摔出一丈開外,倒地不起,動如靈蛇的“無量劍陣”不過轉瞬之間,就被摔得雞飛狗跳,破於一旦!
(八個道人,當先兩個全被制住,後面的六個,右首三個被震飛長劍,左首三個被摔出去的,同時被點了道)嶽少俊俊目出異樣的光彩,意氣飛揚,得意的長笑一聲“鏘”!軟劍一收,舉步走上,替五個被制的道人,一一拍開了道,含笑拱拱手道:“李道兄,貴派劍陣,現在該算通過了吧?”李元裕一臉俱是驚異之,他幾乎不敢相信無量劍派的“靈蛇劍陣”會破得如此快法,但劍陣被破,總是事實,他單掌打了個稽首,説道:“嶽少施主功力湛,貧道十分敬佩,敝派劍陣已破,少施主自然通過了。”仲飛瓊雖知道俊弟弟功力進,無量劍陣未必困得住他,但也想不到他會破得這般快法,一雙清澈的眼波中,異彩連閃,粉臉也漾起了一片喜悦!
嶽少俊轉過身,朝封南山拱手道:“道長現在可以賜教了吧?”封南山木然怔立,似在沉思之中,聽言微一怔神,兩道深邃的目光,望了嶽少俊一眼,徐徐的道:“嶽少施主方才使的一招劍法,貧道練劍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奇奧招術,不知是否出自天山?”嶽少俊方才使的那一劍,連連震飛四柄軟劍,正是金鐵口傳他的一招劍法。
他如今已練得純無比,揮手發劍,曲折變化,可以以意使之,因此在外人看來,他只是隨手一揮而已。
嶽少俊聽老道人説出他使的這招劍法,出自天山,心中也暗暗驚異,這老道人果然有些眼光,一面拱手道:“道長法眼,果然高明,在下這招劍法,確是出自天山。”封南山微微頷首,稽首道:“少施主既是天山門下。請恕貧道多多得罪,但貧道是為追查敝師兄軟劍來的,少施主如能把此劍來處見告,貧道自當立時退走。”嶽少俊道:“道長言重,在下方才説的,確是實情,此劍是在下一個友人所贈,而這位朋友,在揚州和在下分手之後,就失了蹤影,至今尚無消息,道長如果信得過在下,給在下三月期限,容找到敝友之後,詢問此劍來處。
再向道長覆命如何?”封南山點頭道:“天山門下,貧道自然相信得過,貧道那就告辭了。”封南山再次稽首為禮,率着八個門人,飄然而去。
胡大娘笑顏逐開的了上來,巴結着含笑説道:“嶽相公今天總算讓老婆子開了眼界,天山劍法,果然神奧玄妙,老婆子看你伸手一揮,輕描淡寫的,實在説不出道理,那知幾個小雜的劍,就一支支的手飛出,看得老婆子過癮極了,這就叫做…叫做化什麼神奇來着…”風接口道:“化腐朽為神奇。”
“對,對!”胡大娘乾笑道:“化腐朽為神奇,老婆子一時説不上口來。”夏雨道:“胡嬤嬤;你説的不對,嶽相公的劍法,本來就神奇奠測,連火靈聖母都接不下來,那來的腐朽之處?”胡大娘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小蹄就是嘴尖,老婆子説錯了,你就會挑我的嘴。”仲飛瓊偏頭問道:“俊弟,你那招劍法,出自天山,自然奇妙,使人無法化解,但你那一記擒拿,也使人莫測玄機,我看你使過多次,就是看不出一點朔兆,也出自天山嗎?”嶽少俊道:“小弟也不知道,當年家師在寒家教書之時,最先教我的就是這記手法,曾説只此一招,已經強過武林百家的手怯,防身保命,受用不盡。家師傳了小弟這記手法,原不想再教小弟旁的武功,經小弟苦苦哀求,才教小弟武功的,後來家師傾囊傳授,但這記手法,卻只有一招。聽家師説,是他老人家年輕時遊終南時,遇上一位老道長所傳授,卻不知那位老道長的來歷,也沒有名稱,據家師考證武林各派武功,這一記手法,頗似崑崙派的‘擒龍手’,但也不能確定。”仲飛瓊道:“我也聽爺爺説過,崑崙派的‘縱鶴擒龍’手法,算得武林第一,沒人可以破解,可惜失傳已久,咱們趕上雪山,你使給爺爺看,爺爺也許會看得出來。”説話之時,大家一齊回人松棚。
那老漢早已把面下好了,慌忙端了再來,陪笑道:“公子、小姐,請吃麪了。”大家也就坐下,各自吃畢。
塗金標摸出一綻三兩重的銀子,放到桌上,説道:“老人家不用找了。”那老漢夫婦平賣些酒菜麪食,最多也不過二,三綻銀子,那會見過出手就是一大綻銀子,不呆得一呆,然後千恩萬謝的把銀子收下。
仲飛瓊、嶽少俊相繼站起,走出松棚。塗金標趕上前面,套好了車,大家正準備上車,忽見大路上正有兩道人影,起落如飛,朝松棚奔行而來!
仲飛瓊目光一抬,看到兩人身法極快,絕非尋常之輩,不覺腳下一停,回頭道:“胡嬤嬤,你看來的是誰?”胡大娘一手遮着眼眶,望了一陣,説道:“看來這二人身法大是不弱!”風道:“莫要又是衝着咱們來的。”胡大娘哼道:“有誰吃了豹子膽,敢衝着咱們二小姐來的,哼,老婆子第一個就饒不過他。”兩句話的功夫,那兩道人影,已經愈來愈近!
塗金標坐在車轅上,居高臨下,看得較遠,口中咦道:“來的是九指羅漢祝祥符,和百步神拳袁廣傑!”仲飛瓊冷哼道:“他們來此作甚?”説話之時,那兩人已到了七八丈外,果然是九指羅漢祝祥符,和百步神拳袁廣傑!
袁廣傑人還未到,老遠就拱着手道:“仲姑娘請稍候。”胡大娘冷然道:“姓袁的,你嚷什麼?”袁廣傑走上幾步,朝仲飛瓊躬身道:“袁廣傑見過仲姑娘。”仲飛瓊還未開口,胡大娘三角眼一瞪,大聲道:“姓袁的,老婆子在問你的話。”袁廣傑聽得一怔,臉上微現怒意,這也怪不得他,百步神拳成名數十年,名滿關洛,也是一方的大豪,你胡婆子在江湖上不過一個三角,居然當着他的面,大聲吼叫,當真是狗仗人勢!但在仲飛瓊面前,他不好發作,緩緩轉過身道:“胡大娘,你問什麼?”胡大娘道:“老婆子問你做什麼來的,擋着咱們仲姑娘的車駕,是何道理?”九指羅漢祝祥符連忙走上一步,雙手合十,陪笑道:“胡大娘不可誤會,袁兄和兄弟是奉命晉見二小姐來的。”朝大娘道:“奉誰之命?”祝祥符依然合十道:“總護法。”仲飛瓊聽説是大姐夫派他們來的,不覺問道:“大姐夫有什麼事,要二位老遠的趕來。”袁廣傑拱手道:“總護法因臘八會期己近,二小姐此時迴雪山去,豈不是擺明了和火靈聖母鬧意氣麼,因此特命兄弟和祝天師趕來,奉勸二小姐回去。”胡大娘哼道:“這是火靈聖母的意思吧?”她雖是隨口説話,但聽到仲飛瓊的耳中,心頭不一動,大姐夫怎知自己要回雪山去?
這自然是火靈聖母的意思了。
火靈聖母為什麼要一再阻止自己去雪山呢?金鐵口説的“雪山有變”莫非會是火靈聖母搗的鬼?心念閃電一動,冷聲問道:“你們此來,我大姐知道嗎?”袁廣傑含笑道:“總護法派兄弟二人前來,大小姐自然也知道的了。”仲飛瓊道:“可有書信?”袁廣傑陪笑道:“總護法要兄弟二人,向二小姐面陳,未備書信。”仲飛瓊冷笑道“你們認為我會相信嗎?”袁廣傑道:“兄弟二人,怎敢欺騙二小姐?”祝祥符雙手合十,躬身道:“阿彌陀佛,在下皈依三寶,佛門弟子戒打誑語。”胡大娘冷笑道:“你是佛門弟子?”仲飛瓊柳眉一揚,冷然道:“看來你們是有意阻攔我去路了!”袁廣傑道:“兄弟不敢。”仲飛瓊話聲一落,回身道:“俊弟,咱們上車。”袁廣傑道:“二小姐明鑑,總護法命兄弟二人趕來,一來是奉勸二小姐回去,不可意氣用事,二來也要請這位嶽少俊屈駕一行。”仲飛瓊明白了,這二人果然是火靈聖母派他們來的,心頭不覺大怒,臉一沉,喝道:“你們好大膽子。”只聽一個低沉而沙的聲音接口道:“仲二小姐何須動怒,他們來的時候,總護法確實如此待他們的。”隨着説話,從左側松林間,緩步走出一個身形極矮的黃衣老人來。
這人生得頭大身矮,披着一頭稀稀疏疏的花白長髮,一臉橫,如死灰,配上一雙三角小眼,也翻着魚白,看去簡直像個老太婆。
黃衣矮老人是由一個三十來歲的半老徐娘挽扶着而行,這女的一張尖瘦臉,同樣呈死灰,身子也瘦得像一竹竿,但一雙眼睛卻靈活明亮,擠得出水來。
仲飛瓊瞥了兩人一眼,冷笑道:“段伯陽,是你。”原來這黃衣老人正是崆峒派左護法禿尾龍段伯陽。
那瘦女人則是段伯陽的姬人尤如是,入稱尤二娘子,段伯陽走到那裏,她就跟到那裏,兩人一向寸步不離。
禿尾龍段伯陽皮笑不笑的點點頭道:“正是兄弟仲二小姐可是覺得奇怪麼?”仲飛瓊依然沉着臉道:“是火靈聖母要你來的?”段伯陽陰笑道:“仲二小姐這可猜錯了,兄弟是奉教主之命,專程來請嶽少俠的。”仲飛瓊聽得暗暗一驚,忖道:“聽他口氣,姬山主也親自下山來了!”段伯陽口氣一頓,接着道:“教主聽説岳少俊少年奇才,極為高興,亟一晤,深恐總護法派來袁、祝二位請不動嶽少俊,故而要兄弟隨後趕來,向仲二小姐面陳並敦請嶽少俠的俠駕。”仲飛瓊道:“我要回雪山去,誰敢阻攔我去路?”段伯陽陰側惻一笑道:“仲二小姐一定要回去,自然沒有人敢阻攔你的了,只是…”仲飛瓊道:“只是什麼?”段伯陽道:“仲二小姐迴雪山去,和兄弟奉命敬請嶽少俠,並不相悖。”他這話暗示你可以回去,但嶽少俠即得留下。
仲飛瓊凜然道:“不成,他要和我一同上雪山去。”段伯陽死灰臉上,微為難之,緩緩説道:“這叫兄弟為難了!”仲飛瓊道:“你有什麼為難,你奉山主之命,來請嶽少俊,但人家不願意去呢?”段伯陽道:“教主令出如山,誰敢不遵,何況兄弟親自來請,嶽少俠自然非去不可了,最使兄弟為難的,是仲二小姐在此,兄弟…”他沒説下去,但口中卻發出一陣“嘿”
“嘿”的冷笑。仲飛瓊冷笑一聲道:“因為嶽少俊是我義弟,我會護着他的,對不?”段伯陽陪笑道:“兄弟正是此意。”仲飛瓊又是一聲冷笑,説道:“嶽少俊雖是我義弟,他想不想跟你去見山主,他自己可以決定,用不着我仲飛瓊護着他,他如肯去,我不會不答應,他如果不想跟你去,我也不會手,左護法只管把他擒走好了。”段伯陽死灰般眼睛一亮,陰笑道:“這是仲二小姐説的。”仲飛瓊道:“不錯,是我説的,左護法請不動他,若要憑武功把他擒走,仲飛瓊絕不手。”段伯陽拱拱手道“多謝仲二小姐,有仲二小姐這句話,就夠了。”仲飛瓊沒有再説,胡大娘見識過嶽少俊的真章,只是站在一旁,嘿嘿冷笑。
禿尾龍段伯陽身為崆峒派的第三號人物,自然不會把嶽少俊放在眼裏。
轉過身,望了嶽少俊一眼,只見他臉含微笑,負手站在那裏,看去一派安逸,氣定神閒,雖覺他氣字不凡,但究竟不過弱冠年紀,又能有多大能耐?心念轉動,不覺朝嶽少俠拱拱手道:“兄弟方才説的,嶽少俠都已聽見,教主慕少俠風儀,特命兄弟專程趕來,奉邀俠駕,敦請前往黃山一晤,不知少俠意下如何?”嶽少俊淡淡一笑道:“在下和貴派教主素昧生平,怎好打擾?再説在下答應仲姐姐,陪她上雪山去的,還望段老覆上貴教主,異有緣,在下自當專程拜謁。”話説得很客氣,但拒絕了。
段伯陽深沉一笑道:“嶽少俊方才自然聽仲二小姐説過,只要少俠答應,仲二小姐並不勉強少俠前去雪山,教主渴望和嶽少俠一見,目前正在黃山候駕,武林中人,莫不以一見教主為榮,少俠不可失去了機會。”嶽少俊笑了笑道:“在下已説過,雪山之行,非去不可,貴教主見邀,雖是一番盛情,在下只好方命了。”段伯陽呵呵笑道:“嶽少俊應該知道,教主令出如山,無人能夠更改,少俠最好仔細考慮考慮。”嶽少俊朗笑道:“在下行走江湖,雖然淺,但在下言出必踐,貴教主只是要段老前來相邀,去與不去,在下自己有權決定,段老只要把在下的話帶回去,奉覆貴教主就好了。”雙手攙扶着禿尾龍的尤如是一直沒有開口,這回嬌滴滴説道:“我説左護法,人家嶽少俠既然不肯去,我看就算了。”段伯陽道:“不成,教主要老夫前來邀請,嶽少俠不去,老夫如何向教主差?魚白眼一翻,冷然道:“嶽少俠真的不考慮麼?”嶽少俊道:“在下要説的話,都已説了,並無考慮的必要。”
“很好。”段伯陽皮笑不笑,點點頭道:“仲二小姐方才已經聲明在先,今之事,她並不手,嶽少俠一口拒絕教主的邀請,邵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嶽少俊望了他一眼,微笑道:“在下從未吃過罰酒,段老要如何罰法?在下就喝你這杯罰酒了。”段伯陽大笑道:“嶽少俊的意思,是認為段某請不動,就無法把你擒回去了?”嶽少俊道:“那要看段老的手段了。”
“好,好!”段伯陽連説了兩個好字,陰惻側道:“段某那就領教嶽少俠的高招了。”突然欺身而上,右手一探,使了一招“赤手縛龍”猛向嶽少俊肩頭抓下。
你別看他連走路都要尤二娘子攙扶,這一出手,就像天龍騰拿,猛虎出押,威猛絕倫!
嶽少俊神態悠然,只是身子斜斜一轉,就讓開了禿尾龍一記擒拿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