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八大門派集會南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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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衲僧人看到仲飛瓊,就了上來,行禮道:“女施主可是姓仲麼?”仲飛瓊聽得暗暗奇怪,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姓仲的?其實她可並不姓仲,因為姐妹三個各以孟仲季三字冠在名字上,外人不知道,就以為是姓了。
仲飛瓊驚異的點點頭道:“是的,我就是仲飛瓊,大師傅如何知道的?”灰衣僧人合十笑道:“小僧奉老方丈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一面拱拱手道:“那就有勞大師傅,帶我去晉謁老方丈了。”灰衣僧人合掌躬躬身道“女施主且請到裏面奉茶,請。”仲飛瓊頷首道:“大師傅請。”灰衣僧人道:“小僧帶路。”轉身讓裏行去。
仲飛瓊一行人,跟着他進入山門,穿過大天井,從左首一道門轉入一處院落,舍三間,佈置雅潔,正是廟中接待施主的客室。
灰衣憎人把仲飛瓊引入室中,合掌道:“女施主請坐。”仲飛瓊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面抬目道:“胡嬤嬤你也坐下來。”胡大娘依言在仲飛瓊下首落坐。
一名小沙彌手託漆盤,送上香茗。
灰衣僧人道:“女施主請用茶。”仲飛瓊道:“煩勞大師傅,請代我通報老方丈一聲。”灰衣僧人合掌躬身道“回女施主,老方丈此刻正在行功入定,只好委屈女施主請在這裏稍待了。”仲飛瓊道:“不知老方丈何時可以醒來?”灰衣僧人道:“這個小僧就不清楚了,老方丈方才吩咐小僧,在寺外恭候,女施主來了,就請到這裏來。”仲飛瓊道:“老方丈既在入定,不好驚擾,只是我想跟大師傅打聽一個人。”灰衣僧人合掌道:“女施主請説。”仲飛瓊道:“大師傅認不認識金鐵口?”灰衣僧人含笑道:“金施主方才來過,小僧自然認識。”仲飛瓊暗道:“這就是了。”一面説道:“方才金鐵口抱了一個傷勢極重的人…”灰衣僧人道:“女施主説的是嶽施主了。”仲飛瓊急忙點頭道:“是的,大師傅也認識嶽少俊?”灰衣僧人道:“不認識,小憎只是聽説,嶽施主是金鐵口的小師弟,不然老方丈豈肯答應替嶽施主療傷?”仲飛瓊問道:“嶽少俊是我義弟,他現在何處,大師傅可否領我去看看他?”灰衣僧人搖搖頭道:“這個,小僧…”仲飛瓊道:“我就是金鐵口指點來的。”
“小僧知道。”灰衣僧人合掌道:“老方丈所以要小僧在山門前接女施主,就是因為今天情形特殊,沒有小僧領路,外人縱有通天之能,也休想踏進敝廟一步。”仲飛瓊心中暗道:“這和尚好大的口氣。”灰衣僧人續道:“女施主是老方丈允許進入敝廟的人,小僧不敢相瞞,老方丈此刻正在禪房之中,以佛門‘接引神功’,替嶽施主導引兩處真氣,不能有人驚擾。”仲飛瓊低“哦”一聲道“原來如此。”灰衣僧人合掌當,陪笑道“女施主多多原諒,暫時請在這裏休息,等嶽施主醒來,女施主就可以進去看他了。”仲飛瓊道:“多謝大師傅。”但心中卻不暗暗納罕,嶽少俊任、督二脈,給七公、八公打通,後來二人遇害,把一身功力都注入嶽少俊體內,連五公莊公允都束手無策。這裏的老方丈,不知是什麼人,難道一身修為,還超過七公、八公和五公之上不成。
但繼而一想,如果老方丈無法救治,金鐵口也不會把嶽少俊送到這裏來,心念轉動,忍不住問道:“我還沒有請教,這裏的老方丈法號如何稱呼?”灰衣僧人合掌道:“老方丈法號上大下覺。”大覺大師,江湖上從未聽人説過!
仲飛瓊肅然道:“老方丈佛門高憎,不知系出那一門派。”灰衣僧人淡淡一笑道:“老方丈已經九十多了,從未在江湖走動,也從未宣示過門派,小僧就不得而知了。”説話之時,只見兩名灰衣僧人,端着食盒走入,在中間一張方桌,擺上素齋,退了出去。
灰衣僧人合十道:“時已過午,女施主諸位,遠道趕來,想必尚未進食,素齋是現成的,女施主將就着用吧。”仲飛瓊一路趕來,心急嶽少俊的安危,數來,從未好好吃過一餐,此刻已知嶽少俊有方丈為他治療,心下稍安,委實覺得腹中飢餓,忙道:“多謝大師傅了。”灰衣僧人合十道:“女施主不用客氣,小僧告退了。”行了一禮,便自回身退出。
胡大娘道“二小姐,這幾天你一直沒有好好進食,咱們就不用客氣了。”仲飛瓊點頭道:“不但是我,大家都沒有好好進過食,大家快坐下來。”説罷,居中坐下,胡大娘和四婢也圍着落坐。
這一頓素齋,雖然只是些青菜,豆腐、腐衣,冬筍之類,卻勝過魚雞鴨,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兩名灰衣僧人撤去盤碗,送上香茗,但那知客僧人並未再來,大家只好喝着香茗,枯坐等待。
時間漸漸過去,如今已是晚霞滿山,黃昏時候,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仲飛瓊枯坐久了,漸漸覺得無聊,不知嶽少俊的傷勢,是否已經治好,她幾次站起,又幾次坐下,心頭大是煩躁。
又過了一會,那兩個灰衣僧人,又端着食匣走入,送來了素齋。
仲飛瓊忍不住問道:“請問二位大師傅,貴寺那位知客大師?現在何處?”灰衣僧人放下素齋,合十答道:“廣濟師傅正在忙着,大概很快就會來的,女施主先請用素齋吧。”仲飛瓊道:“多謝二位師傅。”兩名灰衣憎人退出之後,大家也不客氣,圍坐下來,吃過素齋。
天已現昏暗,一名小沙彌在桌上點燃起一支蠟燭,又替大家奉上了茶,只是不見那知客僧廣濟前來。
這樣又過了一刻功夫,才見灰衣憎人廣濟匆匆走入,連連合十道:“有勞女施主久候,如今嶽施主已經醒過來了,女施主請隨小僧來。”仲飛瓊聽得大喜,問道:“他傷勢已經完全好了麼?”廣濟道:“嶽施主只是氣血未順,早經老方丈導引歸竅,方才是嶽施主調息運功,小僧奉老方丈之諭,替嶽施主護法,足足花了兩個時辰,以致女施主久候了。”話聲一落,接着合掌一禮,説道:“嶽施主現在正在客舍中進食,客舍房中,地方不大,這幾位女施主,暫時只好請在這裏稍坐了。”仲飛瓊點頭道“胡嬤嬤,你們就在這裏等着吧,不用去了。”説完,回身道:“大師傅請。”廣濟道:“小僧帶路。”領着仲飛瓊出了客室舍,折人一條長廊,一路往後進行去。這是蓋在山坡間的上排客舍,廣濟走在前面,行到門口,就腳下一停,伸手推開木門,合十道:“女施主請。”仲飛瓊走近門口,就已看到嶽少俊據案進食,心頭不一喜,急步走人,説道:“俊弟弟,你傷勢果然好了。”嶽少俊看到走近來的是仲飛瓊,不由一怔,慌忙放下碗筷,起身道:“瓊姐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仲飛瓊一雙鳳目,只是打量着嶽少俊,覺得他雖然清瘦了些,但眉宇之間,隱隱透着紫氣,一雙星目,更是明亮。
心知老方丈以佛門“接引神功”替他把真氣導引歸竅,連七公、八公輸入他體內的兩股真氣,也已經在這一陣行功之後,化為己用,功力增加了何止倍荇?心頭自然為他高興,一面含笑道:“我午後就來了,唉,這次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練的是‘逆天玄功’,只當你氣血逆行,硬要給你打通經絡,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嶽少俊道:“這怎麼能怪姐姐,你原是一片好心,當時姐姐以本身真氣。替小弟打通經絡之際,小弟就想告訴你,我練的是‘逆天玄功’,但苦幹無法開口…”仲飛瓊道:“我真後悔,當時自作主張,沒問問清楚,哦,你快坐下來吃飯吧!”
“小弟已經吃飽了。”嶽少俊笑了笑道:“方才小弟聽老禪師説,小弟體內,有兩股極為強大的真氣,滯留在任督二脈,這兩股真氣,少説也要三五十年修持之功。如今經由老禪師的引導,已和小弟本身真氣合而為一,使小弟功力,增長了不下十倍,老禪師説,這是奇遇,也可以説因禍得福,只不知是不是姐姐輸給小弟的?”
“姐姐那有那麼深厚的功力?”仲飛瓊給他一口一聲姐姐,叫得芳心甜甜的,朝他嫣然一笑道:“那是兩位老前輩,正在給你打通任督二脈之際,突然遭人暗算,所以把他們畢生功力,至少有六成輸入了你的體內。”嶽少俊吃驚道:“這兩位老前輩怎樣了?”仲飛瓊從他中“火焰刀”説起,自己暗中跟着惲夫人母女進入歸雲莊,後來易華佗趕來,説出除了金針過,無法救治,啓己聽得甚為焦急,如何把他從歸雲莊救出。
一直説到七公八公中人暗算,自己準備趕上雪山去,後來火靈聖母和惲欽堯兩撥人同時趕到,攔住自己去路,才由金鐵口把他送來十二里廟,詳細説了一遍。
嶽少俊道:“原來小弟負傷之後,還發生了這許多事故,哦,老哥哥呢?”仲飛瓊問道:“老哥哥是誰?”嶽少俊笑道:“老哥哥就是金鐵口呀!”仲飛瓊道:“我來的時候,他正要和火靈聖母動手呢?”嶽少俊擔心的道:“火靈聖母武功極高,老哥哥到這時候還沒來,不知勝負如何了?”仲飛瓊笑了笑道:“你放心,你這位老哥哥不會輸的…”
“對極了,小老兒若是輸給一個老太婆,豈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金鐵口隨着活聲,一腳跨了進來,聳聳肩,壓低聲音説道:“小老兒本來早就該來了,因為小老兒算來算去,小兄弟這兩經脈,滯留的真氣,導引不易,就算我師叔他老人家佛門禪功深,沒有一兩個時辰,也無法奏功。
再加小兄弟真氣恢復了,還得有一段時間,運氣行功,小老兒難得有半清閒,心裏一樂,就在前村酒店裏喝酒去了。”仲飛瓊道:“喝到這時候才來。”金鐵口摸摸酒糟鼻,苦笑道:“小老兒喝酒之前,可沒有仔細的想一想,等到喝到差不多了,才想到小老兒不是到別處去,是要上這裏來,這可不得了!”仲飛瓊道:“這有什麼不同呢?”會鐵口道:“啊唷,我的姑娘,你也不給小老幾想一想,這是什麼地方,小老兒能喝得醉醺醺的來見我師叔?小老兒只好躲在山下小溪邊,睡了一覺,等酒氣過了,才敢上山來。”仲飛瓊問道。
“老哥哥和火靈聖母動手了麼?”她也叫他老哥哥了。
金鐵口道:“不動手,她肯放我走?”嶽少俊道:“老哥哥勝了他麼?”金鐵口聳聳肩,笑道:“老哥哥沒勝她,她也沒敗,就這樣大家走了。説到這裏,忽然往腦後舉手敲了一下。
口中“哦”道:“老哥哥只顧説話,忘了正經事。”嶽少俊道:“老哥哥有什麼事。”金鐵口道:“説起來這件事情比天還大。”他嚥了口口水,續道:“這是老哥哥到了這裏,才聽師叔説的,他老人家要你們兩個儘快上雪山去。”仲飛瓊聽得不粉臉一紅,要她和嶽少俊一同上雪山去,這還用説,是要讓爺爺看去了。
大姐不是也這樣麼,她在山下邂逅了大姐夫,爺爺要她把他帶上山去,結果爺爺看了很滿意,就成了親…她想到成親,想到那天自己口對口哺他藥丸,心頭小鹿不由得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