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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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
那個醫生簡直不可理喻,最後説不過他,竟然一甩手就走了,尚權又氣又擔心,若不是知道真的只是“疲勞過度”他真想直接給容靜夏轉院了。
他走進病房,定了定神,好一會才確定那雪白的被單下,果然有什麼東西在動,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柔聲問:“你醒了?”容靜夏在被子裏悶悶地應了聲。
“真是的,一天不看着你都不行,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居然會三番兩次把自己累得暈倒!”我其實是被氣到的!
不過,容靜夏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説了,回答他的只是被子下更劇烈的動,尚權猜測她應該是翻了個身,拿着後腦杓對着他。
“對不起。”摸了摸鼻子,尚權想起她昏倒的場面,還是止不住的心悸,甚至生出了只要她以後都平平安安、好好的,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的想法.
被子下的身子一動也不動。
尚權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眼神裏滿是自責和後悔,“如果生氣就對着我來,不要把自己悶在被子裏,那裏空氣不好,對身體也不好。”
“真的很對不起…”容靜夏忍了又忍,每次都以為自己已經對他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卻發現這只是在自欺欺人,聽着他一聲聲的對不起,剛下的決定竟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沒來由地十分生氣,她一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你不是很少説『對不起』嗎?今天怎麼跟我説這麼多次!那你説你到底哪裏對不起我了啊!”她的話劈里啪啦説完,氣血上湧,容靜夏撫了撫額頭,有些暈眩。
尚權望着她,有點小驚惶,“醫生説你貧血,不能隨便生氣,你先躺着好好説,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容靜夏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尚權愣愣地望着尷尬地伸出去的手,臉上滿是失落,不知怎的,容靜夏就覺得可憐兮兮的,差點真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是我不講信用,本來就説好要看着你的,卻中途反悔,不然你也不會累成這樣,更別提,clara還是我介紹給你的。”容靜夏看着他低聲説着,忽然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裏了,原來她的潛意識裏竟然抱着“他不看着我,我就昏給他看的”的念頭…真是遜斃了!
她低着頭自嘲地笑着,“你多想了,這個跟你沒關係,我們本來就沒什麼特殊關係,你肯介紹clara給我就非常謝你了,況且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會對我的行為負責,既然我想得到她的認可,那麼我也準備好了承受代價。”她不想再讓自己痴心妄想了,徹底地了斷吧…
“你!”
“很高興你居然還能這麼和顏悦地跟我説話,甚至跟我道歉,本來我還以為你會瞧不起我呢,我就是那樣一個人,會為了名利不擇手段,上次你把設計圖放在我這裏,我就動了壞心思,被戳破還真是出乎意料呢!”所以,請對我徹底失望吧,讓我再也無法奢望…
“我知道那個只是巧合!”聽着她無所不用其極地詆譭自己,好像有千百針在戳他的心似的,尚權疼得幾乎難以忍受。
容靜夏終於抬起頭看他,眉似挑非挑,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你可真是好心,但請你用你那天才的大腦想想,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我説是就是,反正你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尚權的聲音擲地有聲,他望着她,漂亮的黑眼睛好像燃起兩團小小的火焰,幾乎能把她灼傷。
眼裏突然冒出一股酸氣,即使強行忍耐,眼圈兒也漸漸地紅了,“你真善良,我們又沒什麼情,為什麼要這麼相信我呢?”
“憑我喜歡你!”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容靜夏的眼猛地睜大,心臟劇烈地跳了一下,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霧氣籠罩,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表情。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應該説,我愛你。”他還是説着,聲音微微的低沉,直到看到手背上濺開的水珠子,容靜夏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淚滿面,“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尚權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把自己的底牌給現了出來。
他手心出汗,低着頭,本不敢看女人的臉,害怕看到鄙視與厭惡,“事實上,我一直都喜歡你,大概從喝醉的那一個晚上開始,就開始不由自主地關注你,連flame的存在也無關緊要了,滿腦子都是你。”
“真的喜歡,喜歡到想跟你彼此一生相屬,但是,我的喜歡卻被你所厭棄了,呵呵…我承認,我是一個被寵壞的人,我愛面子,不是那種為了追求喜歡的人,就會有有百折不撓的勇氣,所以我總是讓你不要多想,可這不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我就是這樣放不下,所以現在我還在台灣,還圍着你轉。”
“…”眼淚彷佛永無止盡,容靜夏死死咬着嘴,不肯低泣出聲。
“我真的很愛你,除了一個若有似無的暗戀,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人,也沒有與人往過,我知道我是一個很任不稱職的男友,但是我還是愛你。”一氣呵成地説完,心裏卻是百轉千回,尚權彎了彎角,掩不住的苦澀,“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呵呵…算了,你要嘲笑就嘲笑我好了,反正我尚權就是栽倒在你手裏了!”原來説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嗚哇哇…”再也無法剋制,容靜夏像個小孩子一樣大聲嚎啕大哭起來,尚權嚇了一跳,本來跟地面相親相愛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才發現她哭得好傷心,心疼死了。
“該哭的人應該是我吧,我又不會強迫你跟我結婚,你哭什麼呢?”尚權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打算收回來。
然而女人的動作卻快了他一步,拉着他的手就往臉上抹去,尚權望着一手的眼淚鼻涕,嘴角不由地搐了一下,“靜夏…”女人理也不理他,照樣哭得驚天動地。
等了許久,容靜夏終於慢慢鎮定了下來,哽咽着,“唔…”尚權帶着一顆懸着的心安她,“沒事了,別哭,我絕對不會拿你的前途威脅你跟我結婚的,你別太擔心…”容靜夏用腫腫的眼睛抬頭看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説:“如果我説我喜歡上了一個人,想跟他結婚呢,你會幫我達成這個願望嗎?”尚權咬牙切齒地問:“那個人是誰?”他一定要把那個人得身敗名裂,看他還敢不敢覬覦他尚權的女人。
“雖然那個人又孩子氣又任,死愛面子,可我真的很喜歡他哦。”淚水斑斑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這樣惡劣的人你都喜歡?”尚權不可置信地叫道。
“嗯。”
“那為什麼不喜歡我,你説的這些缺點我都有啊!”尚權暴走了。
容靜夏很無辜地望着他。
很久很久以後,尚權幾乎到自己的心臟要停止時,才看到女人對他燦爛一笑,如同雨收雲散後的朗朗晴天。
“我説的就是你啊。”
“…”彷佛坐在雲霄飛車上,大悲大喜,大驚大嚇,就是天才一樣的腦袋,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請滿足我的願望,跟我在台灣再結一次婚吧!”含着笑,黑的眼珠子經過淚水的洗禮,越發地剔透,她望着他,紅開啓,説出一輩子也是活了二十幾年的第一次主動告白。
晚上六點,聽flame説店長又住院了,舒雅和陳希孺代表style的設計師來看容靜夏,此刻,容靜夏正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面雖然有些蒼白,但笑容燦爛,心情是十分的好。
陳希孺替兩個女人各削了一個蘋果,坐在一邊安靜地看報紙。
舒雅把蘋果咬得咯吱咯吱響,看容靜夏只是咬着蘋果笑,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她才發現從窗户可以望見陽台上的男人。
他似乎很煩惱,時不時拍拍自己的腦袋,面容俊美如天王。
“king?”容靜夏的眼光越發柔和了,幾乎能滴出水來。
“嗯。”舒雅渾身抖了抖,這還是她那個冷靜從容、理智強大、腹黑無極的店長嗎?
“他似乎很煩惱的樣子。”容靜夏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能夠識趣地早點回去,他或許就不用一個人煩惱那麼久了。”
“嗯?”
“早點走,我就幫你家陳希孺加薪資。”舒雅臉紅了,“他又不干我的事!”容靜夏不説話了,幾乎能滴出水的温柔目光投到窗户外,望着那個可愛的男人,舒雅跺了跺腳,把那個在看報紙的男人拉了起來,“走啦走啦。”走到門口,卻又轉了回來,“店長,你説要加薪資,一定要説話算話哦!”
“什麼加薪資?”舒雅睬也不睬陳希儒,得到容靜夏的保證後,就氣沖沖地把他拉走了,“別問了,反正是好事,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你犧牲多大了,你一定要好好對我…”沒了閒雜人等的打擾,容靜夏下了牀,來到陽台上,“還在想我説的話?”尚權回過頭,一張臉忽然間紅透了,他這樣的反應讓容靜夏也有些害羞,臉頰燙得要燒起來了,“我是説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尚權顧左右而言其它,“你的身體需要靜養,今天就不要出院了吧,多打一些營養針,需要什麼東西,我回家帶過來。”
“好吧。”容靜夏知道自己做得很不好,當初真的是狠狠地傷透他的心,他有這樣的反應也算正常,反正來方長,只要他肯給機會,她會讓他知道她有多喜歡他。
寫了一張紙條,旁邊註明在房間的具體位置,容靜夏把鑰匙和紙條同時給尚權,尚權卻只接過了紙條。
“king?”
“鑰匙我有。”尚權想了想又補充説:“你給我鑰匙後,我一直帶在身上。”説完,他就推開門走了。
容靜夏心軟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尚權確實孩子氣又任,也不會講甜的情話。
然而他偶爾一句真心話,卻彷佛能觸動她心底最深的一弦,久久不能平靜。
幾乎沒有任何疑惑,尚權從家裏帶了東西過來後,就留了下來。
兩人一起躺在那一張病牀上。
畢竟是張單人牀,兩個單身男女躺在一起,難免有些碰碰撞撞,摩摩擦擦,都是氣血方剛的兩人,呼都慢慢地急促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吻住了誰,纏綿的舌尖一起共舞,彼此都瘋狂掠奪着對方口中的津,理智已搖搖墜,在這個夜晚,情與**火一般地席捲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