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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師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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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字痕東倒西歪,即知一陽子走的十分慌急。

這八個字,攪亂了朱若蘭一寸芳心,仰臉清嘯,巨鶴應聲而下,一縱身躍下鶴背,正待催鶴飛起,澄因突然一進步,説道:“朱姑娘請暫留步,老袖還有幾句話説。”朱若蘭急道:“琳妹妹傷勢已經痊癒,不會再有顧慮…”澄因道:“這崖間字跡,恐已在數之上,姑娘不知他們去向,如何個追法?”朱若蘭呆了一呆,答不上話。

慧真子道:“急也不在一時,咱們先回茅舍去,從長計議,然後分頭追尋。”朱若蘭躍下鶴背,一跺腳,道:“玉蕭仙子這賤婢,可惡極了。”澄因自和朱若蘭見面後,從未見過她這等焦急模樣,緊顰秀眉,一臉憂苦,這一瞬間,才真正現她少女的情態。

平時,她總是被一種高貴的風度,和眉宇間凌人的傲氣,掩遮了少女本,是那樣高不可攀,是那樣冷若冰霜,宛如一顆夜空中的星星,但卻被那漫的雲氣籠罩,飄渺在煙霧中,若顰若無,不可捉摸。

一陽子留在那冰崖下的八個大字,震動了她的心,使她失去了鎮靜,現出她的本。她並非是一顆閃爍在雲霧中的星星,只是一個美麗絕世的少女。

澄因目睹朱若蘭情急神態,不覺心底裏冒上來一股寒意,暗自忖道:看她對楊夢寰如此情深,琳兒的未來實在可悲。論武功才貌,霞琳都不能和她比擬,就是一陽子。慧真子都肯出面,只怕也管不了。他想到傷心之處,不黯然一聲長嘆。

慧真子側目看澄因慈眉愁鎖,知他看出朱若蘭對夢寰一片深情後,引起了心中不安,這件事情急不得,急則難免造成慘劇,只怕澄因出言諷,趕忙笑道:“咱們先回茅舍去吧!只要有此眉目,不難找出他們去向。”説罷,複用壁虎功,當先向峯上游去。

朱若蘭乘鶴上得峯頂,沈霞琳上來,問道:“黛姊姊,可找到我大師伯嗎?”説着話拉起朱若蘭一隻手,凝目深注,神情悽然。

朱若蘭緩伸皓腕,拂她秀髮,答道:“你大師伯沒有跌入山澗,他去找你寰哥哥去了!”霞琳臉上驟現喜,笑道:“大師伯本領很大,自然不會掉在山澗中,他既是去找寰哥哥,咱們就回到茅舍中去等他吧?”這時,慧真子和澄因,都已游上峯頂,四人一齊向梅林茅舍趕去。

大約有頓飯工夫,到了茅舍,朱若蘭經過一路推想,覺出事情似和玉蕭仙子關係不大,楊夢寰既是遇險,自不會親身向師父求援,必是另一個人找到了一陽子和玉蕭仙子的拼搏之處,告訴他們夢寰遇險之事,難解的是,什麼人來傳報這次警訊?楊夢寰現在何處?是不是還活在世上?那突出的冰岩,距三清宮只不過二十餘里,一陽子就不肯趕回來通知一聲,事情自然是十分緊急。這時只聽朱若蘭道:“我們想尋他,怕也不容易?晚輩想先去追尋,兩位前輩不妨隨後再去。”澄因搖着頭,道:“天涯茫茫,你到哪裏去找?”朱若蘭淒涼一笑,道:“我只要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就可以追索搜尋。”這當兒,沈霞琳也聽出了夢寰遇險,霍然起身,走到朱若蘭身旁,黯然説道:“黛姊姊,你要去找寰哥哥,帶着我一起去好嗎?”朱若蘭點點頭,道:“好,咱們現在就走。”澄因躍起急道:“不行,你們這等茫無頭緒地找,無異大海撈針,救人如救火,豈能拖延時。如果老袖想的不錯,玉蕭仙子和玄都觀主聯袂去救援楊夢寰了。”朱若蘭暗想澄因的話,其中頗有見地,但她一顆芳心,已盡投注在夢寰身上,要她坐待音訊,哪裏能夠,沉思良久,抬頭笑道:“老前輩説的不錯,但很多事往往會出人意外,晚輩倒有一個兩全其美之策,兩位老前輩不妨守在金頂峯,等侯一陽子老前輩的佳音,晚輩和琳妹妹一起去追尋他們,如果得到消息,當用靈鶴玄玉傳書,恭請赴援。旬之內,如仍找不出一點線索,自當重返這茅舍。兩位如得一陽子老前輩傳來訊息,可留示説明去向,晚輩自當和琳妹妹趕去相助。”慧真子道:“這法子不錯,咱們就以旬為期。”朱若蘭故作鎮靜,微微一笑,拉霞琳緩步出房,仰臉清嘯,招下靈鶴。附在沈姑娘耳邊笑道:“妹妹,你不是想騎大白鶴嗎?今天我讓你騎夠。”説着話,拉霞琳躍上鶴背,但聞一聲長唳,巨鶴展翼沖霄而起。

澄因仰臉望着那巨鶴消逝去向,呆呆出神。朱若蘭帶走了沈姑娘,留給老和尚一懷憂慮悵憫…

慧真子看澄因兩條慈眉愁鎖,知他擔心霞琳安危,低聲勸道:“老禪師儘管放心,以我看朱若蘭對琳兒倒是一片真心惜愛。”澄因長長嘆息一聲,道:“但願如此就好。”慧真子正待答覆,瞥見童淑貞緩步而來,她看到了師父後,突然加快腳步,奔到慧真子的跟前,躬身一禮,垂手身側。

這兩天來,慧真子和澄因都在忙着去找一陽子,本就沒有留心過童淑貞,此刻驟然見她,忍不住問道:“貞兒,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童淑貞被師父問得心頭一跳,道:“弟子昨晚尚來茅舍,和沈師妹談了話後,後回到三清宮中去了。”她不知昨夜中,師父是否也回到三清宮去過,是以回答過幾句話後,立時現出不安神,只怕慧真子一開口,揭穿了她的謊言。

慧真子雖然看出了童淑貞神有點異常,但因她從小就在身側長大,知她生純厚,從來不説謊言,也未放在心上,點點頭,又問道:“你掌門師伯,可在三清宮嗎?”童淑貞聽得師父問話,已知師父昨夜未回三清宮去,心中登時鎮靜下來,笑道:“掌門師伯現在宮中。”其實,慧真子也是多此一問,玉靈子自從祁連山大覺寺歸來之後,就潛心修練內功,閉居丹室,很少外出,童淑貞心中有數,是以答得理直氣壯。

慧真子轉臉對澄因道:“老禪師請在茅舍中休息,我回三清宮去,請命掌門師兄,以便調派弟子,分訪大師兄的下落。”説完,合掌一禮,轉身而去。

童淑貞目睹師父去遠,走到澄因身旁,合掌一禮問道:“沈師妹和那位朱姑娘哪裏去啦?”澄因道:“她們去找你大師伯和楊夢寰去了。”童淑貞問道:“那要幾天工夫才能回來?”澄因點頭答道:“朱若蘭和你師父相約旬為期,如果她們找不到人,十內重返茅舍。”童淑貞不再多問,轉過身子,緩步入廚,生起爐火。在這兩一夜之中,童淑貞大都陪守在陶玉的身側,她已被陶玉的俊俏醉了一顆芳心,暫時把師父十餘年養育深恩,拋諸腦後,忘記了崑崙派森嚴的門規,和大師兄黃志英的關顧深情,而把一縷情絲,牢牢地系在陶玉身上。

她閃躲過派守幽谷要隘的同門,飛越兩重絕峯,到了石室,陶玉正在靜坐調息。

這時,他傷勢已好了大半,少陰、少陽兩脈已通,全身氣血已運轉,他已從三音神尼手繪拳譜上面,悟得了人身奇經八脈之理,是以復元極為迅速。

童淑貞攤開美餚麪餅,笑道:“那個打傷你的青衣少年,和我沈師妹一起去尋找我大師伯去了,你儘管放心在這裏養息吧!”陶玉聽得一怔,道:“怎麼?”那個青衣少年帶着你沈師妹一起走的?”童淑貞長長地嘆息一聲,道:“可惜你一片好心,卻被人誤作惡意,我師父和那位澄因大師,雖然也對你存有戒心,但並沒有一口肯定你是壞人,那位朱姑娘卻不同,她説你心地險惡…”陶玉冷笑一聲截住了童淑貞的話,問道:“原來那個青衣書生,是女扮男裝的?”童淑貞點點頭,陶玉又冷笑兩聲,道:“她説的一點不錯,我陶玉算不上什麼好人?你還是不理我的好。”説完話,接着大吃起來。

童淑貞被頂得愣了半晌,才幽幽説道:“你怎麼老是這樣對我,我要是信她的話,也不會這樣待你了。”説着話,眼圈一紅,淚水順腮而下。

陶玉抬頭一笑,仍然繼續食用餚餅。

只是那微微一笑,似給了童淑貞很多藉,擦去臉上淚痕,秋彼含情,望着陶玉,説道:“你慢點吃好嗎?好像別人和你搶吃似的。”陶玉吃畢,放下筷子,又閉上眼睛養息。

要知陶玉本就長的俊俏、明豔,此刻,重傷初愈,在那明豔之中,雙微現幾分倦意,只看得童淑貞心中憐愛橫溢,不自覺移動步到金環二郎身側,握着他一隻手,低聲道:“你的傷勢,可覺着好了些嗎?”陶玉只覺一隻柔軟。滑膩的玉手,緊握着自己左掌,心中一陣動,再難運氣行功,睜眼望着童淑貞、笑道“我已好轉不少,大概再有兩天,就可以完全復元了。”童淑貞突然一聲長嘆,幽幽説道:“你的傷好了,就要離開這裏,不知哪年哪月,再能相見?”陶玉笑道:“生離死別,總是難免,有什麼好留戀的。”童淑貞聽得一怔,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垂下頭,默默無言。收拾了殘餚麪餅,退出石室。

陶玉調勻真氣後,又貼壁倒立,使全身氣血逆行,一天過去,已覺着餘傷全愈,心頭一暢,緩步出了石室。

但見水光倒映出天上幾片紅雲,一陣陣花香撲鼻,頓使人神一,想起幾來療傷石室經過,不覺縱聲大笑起來。

只聽陣陣迴音傳來,繞山不絕,足足過了一杯熱茶工夫,他手收住笑聲,這幾來,他為療治傷勢,逆行全身血脈,耗消本身真氣不少,狂笑過後,忽覺有些倦意,緩緩踱回石室,斜靠壁間,不自覺地睡過去。

待他醒來,天已入子夜,只覺身上蓋着一件道袍,旁邊側卧着一青裹身緊裝的少女,星目緊閉,睡得十分香甜。

陶玉細看那少女,正是童淑貞,半側嬌軀,微聞鼻息,粉面勻紅,香氣襲人,在瑩瑩燈光照耀之下,愈覺嬌態動人。

陶玉看了一陣,突覺心中一陣跳動,周身血脈運轉加速,小腹間一股熱氣,由丹田直冒上來,慾念一動,立覺五內若焚,難以忍耐下去,他生本極冷僻,只問自己好惡,從不為人多想,伸手把童淑貞抱在懷中。

童淑貞好夢正甜,身子驟然被人一抱,立時驚醒過來,睜眼看時,自己已被陶玉橫抱懷中,不又羞又急,怒聲叱道:“你要幹什麼?快些把我放開…”説着用力一掙,掙了陶玉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