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都是我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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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瀟瀟不要——”顏依寧一聲驚恐的大叫,慌忙一把抱住顏亦瀟抓着針筒的那隻手,不讓她紮下去,再迅速的搶下她手裏的針筒。
正要為顏亦瀟打針的護士被突然醒來的顏亦瀟這番瘋狂的模樣嚇得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歇斯底里的顏亦瀟,完全回不過神來。
然而顏亦瀟像是還陷在夢魘裏沒有清醒一般,即使被顏依寧搶下了針筒,她還是像瘋了似的去抓扯被嚇到的小護士,雙手狠狠抓-住小護士的手臂,瞠大雙眼死死瞪着受到驚嚇的小護士,她面目猙獰的嘶吼——“別再跟着我,不要再纏着我…。再纏着我我就殺了你…殺了你…”顏亦瀟狠狠拽着小護士,咬牙切齒的吼着,癲狂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恐怖。
“小…小小小,小姐…我只是要給你打…打針…”小護士被嚇得臉慘白,哆嗦着嘴急忙解釋。
“瀟瀟,瀟瀟你冷靜點,你把人家護士小姐嚇着了,你冷靜點?”顏依寧慌忙拉着顏亦瀟的手臂,想將她和小護士分開,焦急的喝道。
“不要纏着我…我會殺了你…我會…”顏亦瀟神經質的叫着,眼底滿是被嚇到極致後發出來的狠戾,瘋狂的模樣看起來很瘮人。
“瀟瀟你快鬆手?”顏依寧急得滿頭大汗的叫着。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洛雲傾一走進來就看見一團混亂的場面,頓時一驚,急忙奔上來——“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洛雲傾臉一凌,一邊急急問着,一邊快步上前來,趕緊抓-住顏亦瀟的手腕,將驚嚇不已的小護士解救出去。
小護士一得到解救,立刻驚恐的往後退了數步,許是第一次遇見如此癲狂的病人,蒼白着臉頰被嚇得不輕。
“對不起對不起,嚇着你了吧,對不起啊?”顏依寧忙不迭的對小護士道歉:“我妹妹最近受了點刺,情緒有些不穩定,嚇着你了真的很抱歉?”
“沒…沒事…”小護士違心的胡亂搖了下頭,目光怯怯的偷瞟着神經質的顏亦瀟,結結巴巴的吐字:“那…那我先出去…。”打死她也不要再進這間病房為這個病人打針了,太可怕了。
“好的好的?真的很對不起?”顏依寧一個勁兒的道歉,温柔謙和的形象深得人心。
洛雲傾抓-住顏亦瀟的雙手後,立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極盡心疼的哄着:“瀟瀟,怎麼了?不怕不怕,我在這裏,乖,不怕?”顏亦瀟在短短几天內整個人已經憔悴得快不成-人樣了,要麼就是神不振,要麼就是歇斯底里,被一個接着一個的噩耗折磨得心力瘁,現在又被噩夢騷擾,神經更是被繃到了極限,隨時都可能繃斷…
她狠狠息着,在他把她和小護士拉開之後,她似乎也從夢魘中慢慢清醒過來,茫然怔忪的看着自己的手,似是有些搞不懂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
洛雲傾緊緊抱着她,大掌極盡疼惜的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一邊温柔的安撫着,一邊轉頭去看着顏依寧,緊擰着眉頭小聲問:“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她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然後就抓-住護士小姐説什麼別再跟着我和我要殺了你什麼的…”顏依寧輕輕-咬了咬紅,一副焦急糾結的模樣,然後用猜測的語氣説:“可能是做噩夢了吧?”噩夢?洛雲傾狠狠擰眉,垂眸看着懷裏冒着冷汗的小-臉,不由自主的收緊雙臂,將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裏,心疼到無以復加…
怎小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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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顏亦瀟總會做一些很恐怖的噩夢,每次驚醒過來都會‘發瘋’幾分鐘才能安靜下來,洛雲傾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也是飽受折磨。
“啊——”一聲驚恐的尖叫,又一次從夢魘中驚醒過來,顏亦瀟猛地睜開眼,滿頭冷汗的大口大口息着,心有餘悸的怔怔看着天花板。
“醒了?”一道慵懶的聲音,漫不經心的緩緩響起,顏依寧坐在病牀邊,微微垂着眼瞼正優雅的削着蘋果皮。
息了好半晌,顏亦瀟心底的恐懼才慢慢平復下來,這些天她本沒辦法睡覺,一閉上眼就是噩夢,簡直比熬了幾天幾夜還更疲憊,這會兒聽到顏依寧的聲音,便下意識的緩緩轉頭看向顏依寧,虛弱的扇動了下眼瞼,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力氣説話。
“覺怎麼樣?”顏依寧一邊懶懶的吐字,一邊緩緩抬起頭來,飽含-着淡淡譏諷的目光不冷不熱的在顏亦瀟的臉上,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冷笑,意味深長的説道:“媽做惡夢的時候總説看見了悠悠,你看見過悠悠嗎?她是不是追着你要你償命?”顏亦瀟驀然一震,聽了顏依寧的話,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夢裏的場景,那些血腥恐怖的紅與陰魂不散的聲音頓時讓她的臉蒼白一片,呼-,微微急促…
“來吧?吃個蘋果補充點力氣,我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天?”顏依寧將手裏削好的蘋果遞到顏亦瀟的面前,刻意咬重‘好好’兩個字,角扯出一抹高深莫測且透着一絲陰森的淡淡冷笑。
顏亦瀟怔怔的看着顏依寧,眼底緩緩浮現出一絲狐疑,沒有説話,也沒有伸手去接,而顏依寧見她不動,等了兩秒就沒了耐心,便將手裏的蘋果強行在顏亦瀟的手裏,然後有意無意的將鋒利的水果刀,放在了顏亦瀟的右邊櫃子上,伸手可及…
儘管嗓子乾澀,顏亦瀟卻絲毫沒有吃蘋果的-望,盯着強行在手裏的蘋果看了兩秒,她緩緩抬眸看着顏依寧,艱難的嚥了嚥唾沫,嘶啞着聲音虛弱的吐字:“爸爸…情況好點…了嗎…”‘撲哧’——正拿着紙巾優雅的擦着手的顏依寧頓時掩嘴嬌笑一聲,媚眼一挑,極盡嘲諷的看着顏亦瀟,別具深意的笑着説:“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閒情管你爸怎麼樣,你們還真是父女情深啊?”
“伊寧姐…”顏亦瀟蹙眉,眼底的狐疑之更加深濃,她了口氣,定定的看着顏依寧:“你怎麼了?”
“我?”顏依寧纖纖玉-指一抬,指着自己,角勾着雲淡風輕的笑靨,滿不在乎的撇了撇紅,呵氣如蘭的説:“我怎麼了?”
“你變了?”顏亦瀟的目光一點一點的變得鋭利,從媽媽出事那天開始,她就隱隱覺到了顏依寧的變化,隨着這幾天的相處,這種覺越加明顯與強烈。
“變了?”顏依寧妖-嬈的輕掩紅,似譏似諷的笑了一聲,然後像打太極一般懶懶吐字:“你覺得我哪裏變了?”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顏亦瀟微微蹙着眉,語氣非常肯定。
“不是這樣嗎?那你倒是説説,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顏依寧微不可見的眯了眯雙眸,角那抹譏諷的笑越加深刻了幾分,冷冷哼道。
“以前的你温柔體貼善解人意,可是現在的你…説話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尖鋭刻薄,你變了?”顏亦瀟很篤定的説道。
聞言,顏依寧不氣也不惱,似笑非笑的看着顏亦瀟,然後優雅魅惑的-了紅,意味深長的説了一句:“你真的認為温柔體貼善解人意是‘真正’的我嗎?”顏亦瀟的心臟倏然一緊,定定的看着顏依寧,心裏有一種不好的覺,她抿着,不語。
“其實…”緩緩的,顏依寧漫不經心的拉長尾音,姿態優雅的站起來,角勾着冷冷的笑,説:“我一點也不温柔體貼,更不善解人意,以前的我只是卧薪嚐膽忍辱負重?”
“你説什麼啊?”顏亦瀟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顏依寧,下意識的失聲低叫:“什麼卧薪嚐膽?什麼忍辱負重?你什麼意思?”顏依寧雙臂環,高姿態的睥睨着半躺在病牀-上的顏亦瀟,只是冷冷的笑,並不説話。
顏依寧的表情太詭異,讓顏亦瀟心裏一陣一陣的發冷,總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不願意把眼前這個姐姐想得太壞…vghu。
但是她的話實在太莫名其妙了,顏亦瀟緊緊蹙着眉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換了一個比較緩和的語氣輕輕説道——“伊寧姐,雖然你跟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我心裏,你跟二姐沒有區別,都是我的親姐姐,爸和媽也一直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你怎麼説得好像我們顏家有多對不起你似的,還忍辱負重?”——寶貝兒們。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