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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葉白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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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臨淵腳下黑霧湧動,在山野中穿行,如同一團烏雲在低空裏狂卷而過,配上拓拔臨淵惡狼一般的面龐和兇厲氣息,若有凡人見到,定會駭的魂飛魄散。

甩開元虛子沒有多久,於藍煙的氣息,緊緊附在了他的身後。

拓拔臨淵眼中出冷笑之意,目光古怪的盯着前方。

前方是一片樹木異常茂密,幽深狹長的山谷,峽谷兩邊,奇形怪狀的山石,層層疊起,谷中則聽不到一點蟲鳴鳥叫之聲,只有陰風尖嘯而過,充滿了沉寂如死的黑暗氣氛。

拓拔臨淵掠入山谷之後,再不呈直線逃跑,而是詭異的左右閃現,好似在躲避什麼一般,空氣裏沒有傳來任何異樣。

嗖!只花了十幾息的功夫,拓拔臨淵就通過了這條峽谷,而此刻,於藍煙也追了過來。

於藍煙踏入峽谷,自然沒有停留,運足渾身的法力,往前追去。

二十幾息後,她的臉陡然一變,察覺到了不對,身外的這條峽谷,彷彿變成了無窮無盡一般,無論她怎麼飛,也飛不出去。

“陣法?”於藍煙目中光一閃,這條峽谷靠近龍台山,有多深多長,她實在太清楚了,如今出現了這樣的詭異狀況,必定是掉進了某個古怪陣法之中。

想到這裏,於藍煙斜飛而上,身體猛的拔高了一截,向天空裏掠去。

“道友太小看我們孟家的陣法了!”峽谷當中,傳來一道男子聲音,聲音飄飄蕩蕩,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人察覺不到來處。

伴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於藍煙頭頂上的天空。也呈現出了異狀,變成了一片灰濛之,如同混沌虛空一樣。無論她怎麼飛,她的身體離腳下的大地,眼看去,永遠是幾十丈的距離。

於藍煙臉漸沉。端莊嫺雅的臉龐上浮滿了冰霜,也懶的追問對方的姓名來歷,降到地面,直接祭出一把寶瓶樣的法寶,釋放出無數火蛇烈焰焚燒起來。

火勢漫天而起,前方的樹木,很快就被燒去大片,黑煙蒸騰,灰燼飄飛。

一聲冷笑。從四面響起,就再沒有任何動靜。

峽谷地下深處,一道黑衣人影,盤膝坐在一個狹小的裏,目光陰氣森森的看着已經燒了無數樹木,卻始終沒有闖出峽谷的於藍煙,一笑。

他的雙膝上,放着一塊陣盤樣的東西。伴隨着他的手指間不時掐動的法訣,發出灰濛濛的光芒。

“我早就説。我們孟家的陣法,絕對無人破的了,葉白當年不相信,我今便讓他吃個大虧,令他刻骨銘心!”滿含恨意的聲音響起,聽口氣。此人和葉白,竟似是個舊識。…拓拔臨淵依舊沒有任何停留,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中,滿是算盡一切的得意笑意,無論是元虛子和於藍煙的追趕。還是元陽子的留守山門,都在他的意料當中,因此早就佈下了人手攔截二人。

攔截元虛子的修士,名叫樂善,道號黑琴道人,是個從東大陸游歷到這裏的修士,被拓拔臨淵引入到了尊主座下之後,此人也和磐石道人,鬼刀姥姥一起,在磐公嶺設局。

賺取靈石的同時,亦為尊主網羅爪牙,對於反抗不從的,則直接擒住,送去給尊主噬。

而佈置陣法的人,名叫孟毅,此人當年曾和葉白一起,被囚在四相宗的萬惡磨盤裏,靠着白骨牢籠陣法,保住自己不受藏劍鋒等人的摧殘折磨。

不過葉白進去的當天,就戳穿了他的陣法不過是個笑話,是藏劍鋒等人故意要玩他的道心,才沒有破去的。

逃出四相宗後,此人身無一物,加上修為不高,着實過了一段極其悽慘的子,直到遇到拓拔臨淵,命運才發生了改變。

他的修道資質雖然低下,但在陣法之道上,確實有着極佳天賦,被引入尊主座下之後,得到他的傳授,此人在陣法上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

離開磐公嶺後,拓拔臨淵特地將此人帶來,佈置陣法幫他攔截五煙門修士。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一路之上,拓拔臨淵還安排了一些修士接應,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從磐公嶺這個局裏,收穫了大把靈石和尊主賜下的好處,因此對毀了它的葉白,恨之入骨。

拓拔臨淵才一提出這個計劃之後,眾人就紛紛叫囂着響應,反正最危險的事情給拓拔臨淵去做,他們只負責攔截,又不用拼個你死我活。

再察覺不到任何修士追來,拓拔臨淵心頭一鬆,祭出飛劍,托住自己往西邊而去,關於温璧人的處理,他早有打算,那便是以她為誘餌,將葉白引入尊主棲身的窟之中。

拓拔臨淵腳踏飛劍,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龍台山的五煙門,眼中出憤恨之

“五煙門…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我定會親手毀了這裏!”拓拔臨淵心中暗暗道了一句。

憑心而論,五煙門的幾個老輩對他都還算不錯,但在温璧人的事情上,他始終無法釋懷。

元陽子當年一直屬意他與温璧人成為一對雙修道侶,但得知温璧人傾心葉白之後,元陽子也沒有過多阻撓,畢竟葉白的背景來歷,相當顯赫,五煙門若能好太乙門和雷修聯盟,對宗門來説,是最佳的選擇。

就在拓拔臨淵思緒亂飛的時候,他的心裏,警兆突生!

一股強大和又暴的氣息,從天邊遠處,急速靠近過來,天空中的雲氣,飛快的四散開去,好似不敢阻攔來人的道路一般。

“拓拔臨淵,留下璧人!”伴隨着一聲怒喝的傳來,一道令他永生難忘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簾當中。

葉白終於趕到,唰的一聲,便到了拓拔臨淵身前幾十丈處。鬼魅般的身法駭的拓拔臨淵頭皮發麻。

“不要過來,否則我便一劍砍了她!”拓拔臨淵的反應極快,立刻出狼煙劍放在温璧人的頸脖上。

漆黑的狼煙劍,與温璧人白皙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觸目驚心。

葉白猛然定住腳步。他的膛劇烈起伏,氣吁吁,看着嘴角仍有殘留的血跡,似乎昏死過去的温璧人,他的心裏生出強烈的痛苦和悔恨,他早該猜到拓拔臨淵一定會對温璧人下手的,但礙於璀璨老祖的事情實在太過重大,將這件事情忽略了過去。

“葉白,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拓拔臨淵看着葉白眼中的神,哈哈狂笑,眼中瞳孔凝成豆大的兩點,説不出癲狂與得意。

同一時間,四點遁光從其他不同方向掠了過來。

很快,拓拔臨淵的身邊,出現了四道修士的人影。一老道,一青年。一書生,一僧人。

四人形象各異,但都有着元嬰初期的修為,見到葉白動也不敢動的樣子,均都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恨意。

葉白強壓住心神。面冷峻道:“拓拔臨淵,你究竟要幹什麼?”拓拔臨淵聞言,笑聲陡然一收,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葉白,怒聲咆哮道:“葉白。你可知道,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落到如今的下場,被人種下元神之毒,靠出賣自由之身來換取力量,如今更是落到身敗名裂的下場。”話音落下,其他四人的神卻複雜起來,四人投入尊主門下,與葉白沒有關係,而是被拓拔臨淵威利誘,如今拓拔臨淵突然挑出這件事情,倒令他們心中恨起。

不過四人早被元神之毒帶來的巨大壓力,搞到心扭曲,只微微鬱悶了片刻,就將對拓拔臨淵的恨意,一起轉移到了葉白頭上,若沒有拓拔臨淵,他們又豈會上當。

葉白不着痕跡的將雙手揹負到身後,異常冷靜道:“我與璧人,情投意合,你自己心狹窄,不能容物,又怪得了誰?説吧,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了璧人?”拓拔臨淵冷哼了一聲,桀桀一笑道:“不要着急,葉白,我要做的事情,十分簡單,那就是送你一場機緣!”葉白冷冷看着他,面無表情道:“什麼意思?”比起當年面對温璧人被令狐熙擄走,又或者林瓏出事,葉白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顯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時心中亦在做着盤算。

拓拔臨淵聲音低沉道:“像你這樣厲害的年輕修士,尊主見到一定會很心動,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你也和我一樣,拜入尊主座下,為他效力。當然,你的元神上自然也要種下元神之毒,不過你放心,尊主神通廣大,只要跟了他,你説不定會很快進階元嬰中期的。”葉白目光微閃,輕聲道:“我和你一起,在你那位尊主座下效力,你就不擔心我殺了你嗎?”拓拔臨淵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隨後道:“你以為你還能保留神智嗎?到那時,你不過是一具傀儡之身罷了!”葉白麪一怔,心念電轉,陡然想起了南樵子等人追殺荊闖的事情,目的極有可能是想得到那處煞氣之地中,可以滅殺修士神智的煞氣之

拓拔臨淵説的如此肯定,莫非已經得到了煞氣之?又或者抓住荊闖,從他那裏得到了煞氣之地的線索?

拓拔臨淵自然不知道葉白在想什麼,不過見到他心神恍惚的樣子,以為他是自覺無路可走,更加得意,大笑道:“葉白,你既然已經來了,正好省的我再去尋你,你若夠膽,就跟我來吧,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喜歡師妹!”拓拔臨淵轉身!

其他四人,依舊盯着葉白!

葉白目光一寒,揹負的雙手手指,終於掐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