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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鍾離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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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真的不喜歡解釋一大堆的東西,也做不到讓所有人滿意,堅持自己的想法,加油,老高!

“你就是葉白?”柳千黛神黯然,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落了葉白身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葉白一楞,不知道她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仍上前道:“正是葉白,拜見師姑!”柳千黛眉頭微皺,眼中過不屑之道:“琉璃提過你,不過你長的也太難看了,她的子比我還要高傲不羣,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葉白此刻仍是那副矮矮胖胖的樣子,要説難看,也不至於,但猥瑣倒是真的。

鍾離子羽忍着笑意道:“易容過了,他學了我的天魔百變,臭小子,換回真身。”葉白扯了扯嘴角,無奈運轉法力,變回自己的本來模樣。

柳千黛再次打量了他幾眼,算不上英俊無匹,但好在身材筆,稜角分明,混身上下,還有股子淡淡的出塵氣質。

“也不怎麼樣!”柳千黛冷冷道了一句,再次轉向鍾離子羽,目中仇恨之沒有絲毫退去。

“他可以活了,但你還是必須死!”鍾離子羽道:“多謝師妹,這百年來,我每活在痛苦和自責當中,終於可以解了。”

“你想解?哪有那麼容易,你要你每每夜,都要受盡人世間最痛苦的煎熬,上島吧!”柳千黛説完,往島中飛去。

鍾離子羽神平靜,葉白一臉擔心。

二人走入島中,不知是否葉白的錯覺,他竟覺到鍾離子羽的氣質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彷彿掙枷鎖一般,從容輕鬆了許多。

鍾離子羽揹負雙手,步履悠閒,瞥了他一眼,笑道:“小子,不要這副死了人的樣子。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對我來説,不是結束,而是新生。”葉白苦澀一笑,鍾離子羽的心理,他當然明白,但對他來説,也許將要永遠失去這位非常照拂他的老者。

鍾離子羽見他仍是眉頭鬱結,眼中閃過奇怪的笑意道:“小子。我剛才那一套説辭,你覺得怎麼樣?”葉白哪有心情管他的説辭,勉強提起神道:“義父不愧是老江湖,幾句話就把師姑騙過去了,令她對我手下留情。”鍾離子羽臉上出一個瀟灑俊逸的好看笑容,意味深長道:“我的確騙過她很多次,這一次是個例外,蘇琉璃是真的喜歡你。你沒有覺到嗎?”葉白愕然,思緒飄飛!

芳華島上幾乎見不到豔麗的花朵。只有一叢叢高大蔭翳的樹木,柳千黛毫不擔心兩人會逃走,自顧自的飛在前面,不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鍾離子羽練的領着葉白在樹木間穿行,二人誰也沒有説話,各懷心思。

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一間高高的亭子裏,這間亭子視野極其開闊,可以俯視芳華島四面八方的所有景象。

柳千黛背對着二人,眼神空的看着大海,目中出叫人驚悸的死煞之氣。

“鍾離。你還記不記得這把匕首?”柳千黛突然取出一把匕首託在手心,這把匕首大約只有一尺來長,刃身是透明的冰藍之,把手處着鑲嵌着一顆光芒璀璨的深藍寶石,看起來緻瑰麗。

鍾離子羽微微一愕,目光柔和道:“這把匕首,是我親自為你打造的,你一直留着嗎?”柳千黛沒有回頭看他,嘴裏發出夜梟般的桀桀怪笑之聲道:“我原本已經把它扔進了大海,但是我又將它撈了起來,我期待着有一天,親手將它進你的心臟!”鍾離子羽沉默無言,葉白骨悚然。

柳千黛身軀顫抖了幾下,聲音突然變的陰森道:“可是剛才我又改變了主意,我不會讓你那麼痛快的死去的。”鍾離子羽道:“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柳千黛道:“我的元神入符之法,至今尚未封存過一個元嬰修士的元神,從你開始,倒正是合適,我要你每天都用這把匕首,親自從自己的元神上剮一塊下來,讓我封存進符錄之中,直到你死的那一天。”説完,揚手將手裏的匕首扔給鍾離子羽。

葉白此刻已經覺得自己頭皮發炸,心頭一片駭然,每天親手從自己的元神上剮下一塊,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酷刑?

“義父,不可以,我們去別找的制大師,不用求她的。”葉白覺得自己手忙腳亂,舌頭像打了結一樣,完整的話也説不出幾句,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老爹臨死前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慌亂無助,不管他修道多少年,經歷了多少殺劫,心中的柔軟地方,被觸到的時候,還是會到止不住的顫抖。

鍾離子羽反倒平靜異常,一把接過匕首,輕輕摩挲了幾下,望向葉白,微微一笑道:“小子,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痛苦。”柳千黛聽到二人的話語,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們二人,倒是父子情深。”葉白目光一冷,正要出言呵斥,一股巨大的引之力從前方傳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衝去,冰涼之意驀的從頸間傳來,脖子已經被柳千黛死死掐住,瞬間臉蒼白,呼困難。

“千黛!”鍾離子羽大急。

柳千黛沒有理會她,釋放出一道法力在葉白體內遊走了一遍,片刻之後,一把將葉白扔在地上,冷漠道:“給他種下制的修士,至少有着元嬰後期之上的實力,這個制我從未見過,我解不開。”鍾離子羽見她只是檢查葉白的制,放下心來,扶起葉白道:“他有這門制的種入法門。”葉白劇烈咳嗽了幾聲,猶豫了幾息,咬了咬牙,無奈取出一張玉簡。

柳千黛狐疑的看了葉白一眼,攝來玉簡,仔細看了一會道:“這門制,相當高明,有些類似上古的制手段,小子,你到底惹到了什麼人物。”葉白苦笑道:“一個離塵修士,不過他在另外一個世界裏,應該不會追過來的。”此言一出,不光柳千黛,連鍾離子羽也是臉大變,在太乙門玄陽殿的時候,葉白對天機老祖的事情只是一筆帶過,他也是首次聽説。

離塵修士,穹天大陸明面上連一個也沒有,那種存在數萬年都沒有出現過了,而葉白不光惹到一個,還能搞到他的制法門,二人看向葉白的目光立刻古怪起來。

葉白一言不發,此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一時間也無法解釋。

柳千黛沉了片刻道:“三天之後,我會幫他解開這個制,鍾離,你欠我的,現在可以還了。”鍾離子羽欣然點頭,張口一吐,一團綠元神之氣,從他嘴中悠悠出,不一會兒,形成一個半人高的人型模樣,盤膝坐於空中。

“義父!”葉白眼珠幾乎都要瞪了出來,想要上前阻攔,鍾離子羽驀然彈指出一道白元氣,將他鎖在原地。

鍾離子羽沒有絲毫猶豫,輕斥一聲,藍芒一閃,匕首斬下,人型元神的半截手臂立刻落下來。

鍾離子羽臉瞬間蒼白如紙,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神劇烈暗淡了下去,身軀急速顫抖起來,頹然向後退去。

葉白身子一鬆,束縛盡去,立刻將他扶住,同時攝來殘餘的元神,入他的口中。

“小…小子…這聲義父…叫的冤嗎?”鍾離子羽沒有理會自己的元神之傷,嘴角擠出一個令葉白心臟劇痛的微笑,着大氣,斷斷續續説道。

葉白雙目立刻通紅起來,眼中有滾燙的東西下,半句話也説不出來!

心中痛恨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回來,留在力魂大陸不是一樣可以去追求大道的終極嗎?連雲道宗還有那麼的師兄弟活着,收復連雲,難道缺他一個嗎?

柳千黛攝來他的元神手臂,神複雜的看了二人一眼道:“明天,你還要還我!”説完,飄然而去,意態蕭索。

“義父,我有紫玉蜂,可以治好你的!”葉白見柳千黛離開,急急忙忙往儲物袋中掏去。

鍾離子羽躺在他的懷裏,伸出顫抖的雙手,按住他的手臂道:“小子…不要…找了…我不會吃的…這是我欠千黛的…”葉白聞言,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