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千古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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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千古奇冤【我又要厚着臉皮求收藏了,各位書友幫忙點一下收藏那個按鈕吧,謝啦。】城外,羌笛聲又悠悠吹起,殺氣和死氣又一次佈滿城樓。火光映照着郝昭剛毅決絕的臉孔,讓我到一陣豪氣縱橫。這小子還有膽的。我看着他,所有的人都認為他難逃一死,剛才喧嚷的城樓驟然變成可怕地靜寂。趙二從鼻子裏不斷地向外呼出帶着怒火的熱氣,那氣息就像是灶台上的污漬,黏糊糊的。趙犢眼睛瞪大了,心裏一陣慌亂,坦白説,他欣賞這個士兵,最起碼他敢做敢當沒有抵賴自己説過的話,像條漢子。他開始嚥着唾沫,把目光轉向我。
遠處有人吆喝着過來,周倉裴元紹和文丑帶着一隊兵急匆匆的趕來。周倉一邊跑還一邊喊;“誰,誰罵二公子,誰敢罵二公子,我宰了他。”心想二公子人多好,每天都讓我吃飽,你們怎麼能罵他呢。他跑到我跟前大大咧咧的晃着膀子道;“公子,剛才誰罵你了,你告訴我,我宰了他給你出氣。”文丑和裴元紹也三步並作兩步湊上來:“公子,聽説有人對你不滿意,要造反投匈奴…”我還沒等説話,就聽到城牆下,鮮于輔扯着嗓子喊;“公子,你們看到公子了嗎,快去找,告訴公子,就説有個叫郝昭的和匈奴裏應外合,要獻城池啦…”!!
郝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的差點沒昏厥,自己只不過是説了一句二公子不懂得守城,怎麼連半個時辰都沒過,就成了和匈奴裏應外合獻城池了,這,這謠言,真是太可怕了。
他差點要自己一頓耳光才能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是真的。
死胖子鮮于輔跑上來的時候差點斷氣,息的連話也説不出來,急促的呼傳到嗓子眼,發出類似號角一般的糙聲音;“公子,大事不好了,剛才有人十萬火急的向我稟報説,有個叫郝昭的細混進來,要在明天匈奴攻城的時候,趁亂獻城呢。我們一定要快點把這人找出來…”郝昭受了這麼大的冤枉,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年糕,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兩隻血紅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彷彿要噴出火來。他用盡平生的力氣嘶喊,來對抗着沒有天理的世界;“我就是郝昭,太守大人不用找了,快點拉我去砍頭吧…快呀…”郝昭心想,我必須死的快一點,要不一會不定有什麼更難聽的話傳出來。
他猜的沒錯,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裏,軍營裏剛得到消息的士兵,就煞有介事的謠傳了;“俺聽説那個叫郝昭的本就是個匈奴人…是細…”
“可不咋地,俺還聽説,這小子在背地裏殺了好幾個守城的兄弟了”旁邊立刻又有一個士兵湊上來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俺聽説他是匈奴大單于的弟弟,名字叫做‘金糜迪’…”這個更狠,連名字都給造出來了。
旁邊那個上了歲數的還一本正經的説呢;“俺聽説的和你們聽到的就不一樣,俺聽説他是陳留第一殺手,以前曾經刺殺過當今的萬歲,朝廷懸賞緝拿他。這次是匈奴人花了幾萬兩銀子從陳留請來的,目的就是要刺殺二公子…”又成殺手了!
“對對對,俺也聽説過!”真不知道這位仁兄是從哪裏聽説的。
城上城下頓時謠言四起,亂成一鍋粥,大家都振臂高呼,吵嚷着、鬧騰着,希望二公子和太守快點處死這個匈奴派來的細或者陳留第一殺手什麼的。
鮮于輔上去就給了郝昭一腳,一跳三尺高,差點從城樓上跌下去,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個狗東西,到底有沒有良心,那匈奴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出賣祖宗,出賣兄弟,王八蛋,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漢人不?”鮮于輔臉紅脖子的把郝昭罵的狗血臨頭,一邊罵,還一邊用腳踢。鮮于輔恨急了就衝上去,用牙咬;“匈奴人都是畜生,他們幹過什麼好事了,殺人放火糟蹋女人,你王八蛋昏了頭了吧,你長了人心沒有,來人…”我和文丑周倉三個人拼盡全力抱的抱,抱腿的抱腿,才算把動地差點昏厥的鮮于輔攔住,不然郝昭非讓他剝了皮進肚子裏不可。不知道鮮于大人今天為什麼如此正氣凜然,如此慷慨昂,是不是當着本公子的面,作秀呢。
郝昭不説話,任他打任他嗎,心想反正老子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想怎麼説就怎麼説吧。滾刀,破罐子破摔,愛咋地咋地。城樓上要求嚴懲細的呼聲一高過一。
鮮于輔還在發飆,他憤怒的掙周倉的懷抱,像個潑婦一樣的轉過頭對我嚷嚷;“文將軍不開口,公子你也不説話!人家罵你出賣你,跟匈奴人穿一條褲子,把咱漢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你也不生氣,別人怕匈奴人我不怕。匈奴人殺進來要找人報仇衝我來,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今天非把狗的心肝掏出來看看不可…”鮮于輔歇斯底里的讓我震驚,他就像和郝昭有深仇大恨,揮手叫道;“來人,把這廝,拉下去開膛破肚,看看他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快…”我真想問問郝昭,你以前是不是和太守大人的老婆有一腿,不然怎麼惹得他老人家,如此動怒。
剛才和郝昭一起打架的士兵,這時候都幡然醒悟,大家都覺得被郝昭矇蔽了,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個翻白眼唾罵,向地上吐痰。還有的乾脆倒在鮮于輔和親兵趙二的腳下哭的死去活來,聲稱自己年幼無知,受人矇蔽,罪該萬死,有好幾個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一個哭得最兇的是郝昭的同鄉,叫李福,長的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他打着滾哭道;“俺錯了太守大人公子,俺真的不知道,郝昭能做出這等沒良心的事情。這小子,以前在村子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經常幹些踢寡婦門什麼的事情,得附近一代的寡婦,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覺,都找個男人回去壯膽?!你們説他缺德不缺德呀。可我以為他頂多就是個壞種,還不至於出賣良心,真沒想到他…天啊,我跟他是同鄉,以後還怎麼活呀…”竟然哭得昏死過去…
郝昭差點氣的跳下城樓。他看着李福就像吐。心想,咱兩個到底是誰整天踢寡婦的門啊,你小子怎麼倒打一耙…
旁邊上來兩個士兵,不容分説就把郝昭往下推,準備開膛破肚,給他做個外科手術。郝昭不喊也不叫,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心想,我夠倒黴了遇到鮮于輔和袁熙這兩個舉世罕見的笨蛋,白白的賠了命。郝昭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該出場了,立即叫停;“慢着,等一下…”幾個士兵立即停下來,鮮于輔卻不幹了,義憤填膺的質問道:“怎麼公子,你還想留着這個叛徒。”我搖了搖頭道;“鮮于叔父,是誰告訴你郝昭要開城投降,你能不能把他叫出來和郝昭當面對質,也好讓大家心服。”鮮于輔一口答應;“沒問題。”他一揮手,喊道;“馬子通,過來,把你聽説的話,跟這廝對質。”馬子通的身形有點酷似鮮于輔,他擁擠着人羣,走過來,傻乎乎的道;“大人,那話不是俺説的,俺是聽別人説的。”鮮于輔怒道;“聽説説的。”馬子通指着身後的一個士兵道;“老三,你出來,太守找你,不是你對我説,郝昭要開城投降的嗎?”老三嚇得往後縮:“俺沒説,俺只是説,郝昭向着匈奴人説話…其他的都是你説的。”我笑道;“郝昭向着匈奴人説什麼話了?”老三低着頭怯懦道;“那俺咋能知道,俺是聽賈柳説的。”
“哎,老三,你狗的亂説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俺啥時候跟你説過郝昭向着匈奴人説話了,俺只是説,他讚賞匈奴人作戰勇猛嗎?”鮮于輔有點糊塗了,呆呆的看着我。我問賈柳;“你親耳聽到他讚賞匈奴人勇猛、”賈柳一愣;“啓稟公子,那倒沒有,俺也是聽小胡説的。”就這樣賈柳告小胡,小胡告老王,老王告李四,糾纏不清了。
鮮于輔這時有些明白了,生氣的瞪着眼睛,咆哮着對還在那裏爭辯的馬子通老三大聲怒吼;“滾,都給我滾…”我笑了一聲道;“看來這件事查無實據,叔父您看會不會是個誤會。”鮮于輔覺得丟了面子臉上沒光彩,悻悻的道:“此事,最好謹慎,空不來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什麼大家冤枉他,不冤枉別人,還是殺了算了。”我苦笑着回頭問郝昭;“你到底有沒有勾結匈奴人?”郝昭心想我清白的很,怎麼會做那種事,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能認,冷笑道;“我匈奴人的祖宗,老子恨死他們,為什麼和他們勾結。”鮮于輔扯着嗓子喊;“還敢抵賴,那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指證你。”郝昭道;“我只是説了一句,太守你和二公子都不懂得守城的話,誰想到就成了勾結匈奴的細。”趙犢拱手説道;“沒錯,末將當時在場,他的確只是説了二公子和大人不會守城的話,沒聽説要投降匈奴…咳,又或者是我來的時候他已經説完了…”趙犢想這小子可別真是細把我也連累了。
我道;“這容易,只要問問他身邊的人就知道了。”我一眼瞥到親兵趙二,招手道;“趙二,你過來。”趙二從人羣的最外圍擠進來,我問道;“郝昭剛才到底説了什麼,你和他打架。”趙二雖然和郝昭打架,但看到郝昭要被開膛破肚了,心裏又自不忍,急忙説道;“他只是説二公子和太守不會守城,並沒有説過要投降的話,而且…而且他還直呼公子您和太守大人的名諱,所以我們才打起來的。”鮮于輔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剛才我白動了。他下不了台,覺得難堪,就又找茬道;“那也不行,他散佈謠言霍亂軍心,直呼公子名諱,一樣是死罪,不能饒了他。”我點點頭道;“也是,這霍亂軍心也是死罪…郝昭,你剛才是不是説,我和太守大人不會守城導致士兵死傷無數。”郝昭毫無懼;“沒錯,就是我説的。”鮮于輔一聽這話更加抓住理了,厲聲道;“這還了得,分明是煽動士兵鬧事,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來呀,拖下去殺了。”我舉手道:“慢着…”鮮于輔一愣;“公子,他信口開河妖言惑眾,這種人不能留呀。”我沉思道;“是不是妖言惑眾,我很快就知道了。”我看着郝昭道;“郝昭,你説我和太守大人不會守城,那麼你會了?”郝昭傲然道;“略知一二,不過比你和鮮于輔強多了。”他又直呼鮮于輔的名諱了。
我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依你看這薊城還可以堅守多長時間。”郝昭狂妄到極點,口而出;“長不了,也就十年八年吧。不過要我來守城…”鮮于輔差點沒氣瘋,一個勁的跺腳;“瘋子,瘋子…”我心裏高興,表面冷淡,厲聲道;“好,郝昭,本公子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給你一次機會,這樣,明薊城的城防,就給你負責,如果你守得住城池,就封你為裨將,如果守不住,那你就是妖言惑眾煽動譁變,立斬不赦。”以文丑的定力都差點被我的英明決斷震暈。文丑結巴道;“公…公子,這使不得呀…此人不過是個普通兵卒,即使沒有反意,也不能讓他執掌兵權啊。”鮮于輔如喪考妣,顫聲道;“公子,公子三思,這人不能留啊。”我心想三什麼思,不留下他,我終生後悔。
我對郝昭道;“你既然口出狂言,想來有點本事,這樣你跟我回府,對諸位將軍説説你的守城策略、”郝昭的得筆直,一下子甩開抓住他肩膀的幾個士兵,不可置信期期艾艾的道;“二公子你説真的,不哄我。”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