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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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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坐在首席長老的位子上,望着下面一臉茫的女孩,心裏滿是無奈與疼惜。

“小蝶,這次我們找你來…是想詢問些事情。關於這次出巡中你使用的…某種法術。”

“對不起導師,我不是故意的。”周蝶急急的辯解,“那些村民沒事吧?”

“都無大礙,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我想知道…”西德尼長老躊躇了下,“你怎麼會使用…那法術的?是誰教給你的?”周蝶這次發出來的力量,西德尼長老太悉了。那分明就是…是那忌的法術。雖然已經隨着當年那場血與火的慘劇,被人們刻意塵封。但是當時那個人臨終前痛哭的慘叫聲,這麼多年來,依舊記憶如新。眼前自己的這個學徒,一年來在自己眼皮下,法術學習一事無成的寶貝學徒,怎麼會這種忌的法術呢?

“這…我也不知道…”周蝶小聲的説道,“當時看見村民們要活活燒死一個人,特別着急。後來就覺身體裏有股氣來回亂竄,脹的特別難受,身體像是要爆炸了一樣。情急之下就兩手往前一推。等我明白過來,就已經是那樣了…”偶然的巧合麼?西德尼長老暗想。

“小蝶,這段時間,除了我教給你的那些法術以外。有沒有別人,恩…教給你一些別的東西。”

“沒有。”周蝶認真的回答。

“西德尼長老。”説話的是格非爾德長老,“這種忌的法術,除了那個人,學院裏怎麼會有人敢去碰。學院裏沒人比您更清楚了吧。”

“…”西德尼長老陷入沉默中。

“格非爾德”斯匹克長老大聲説道,“當年那件事,是當着全學院人的面執行的,大家都清楚。”

“呵呵,別動怒。”格非爾德滿是肥的臉上堆了笑,“我也就是説説嘛。畢竟那個人可是西德尼長老當年的…,呵呵。”周蝶抬頭望向格非爾德長老,胖乎乎的臉彷彿沒有平裏怯懦的覺。説的話也是字裏字外的帶着尖。導師平很少談自己的事,此時周蝶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講的那個人是誰。

耳邊的談話還在繼續,但是氣氛卻緊張了不少。周蝶隱隱的覺,自己好像給導師帶來了麻煩。

“當年的那個人被…以後,所有相關的卷軸和筆記已經全部銷燬。我這裏並沒有私藏。”西德尼長老平靜的説。

“呵呵,只是説説,只是説説。我可沒別的意思。”眼見着就要跳起的斯匹克長老。格非爾德趕緊起身,“上個月幾個冰系的學徒,練習法術時塌了幾件房子。這個重建的賬目還沒算清楚呢,我得趕緊去瞧瞧,呵呵”説着已經快步走出門外。

“你也知道,法術上面的事我又不是很擅長,這裏就給你們了。”説罷,肥胖的身軀搖晃着離開了長老院。

“我就説,當初不應該收留這個預言中的人。”斯匹克長老按早已耐不住脾氣,衝着西德尼長老説,“這個女孩居然會使用忌的力量,關鍵是你還是她的導師。現在好了,被格非爾德那個傢伙找到了話柄,指不定又要造謠生事了。”

“隨他去吧。”西德尼長老擺擺手,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你!”斯匹克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跺腳,“那這個女孩怎麼辦?”指了指周蝶。

惡不在力量而在人心…”西德尼長老彷彿陷入某種沉思,下意識的喃喃而語。

“你還敢説!”斯匹克長老跳起來,慌張的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

“你也想上火刑架麼!”西德尼長老反應了過來,正一正神,對着下面的周蝶道,“小蝶,你這兩天…先不要外出了。在自己的住所裏休息幾天吧,有事我再通知你。下去吧。”説罷擺了擺手。

周蝶張了張嘴,卻看導師的樣子已經不想再繼續説下去了,只得悻悻而歸。離開長老院時,還能聽到裏面,斯匹克長老跟導師大聲的叫嚷着什麼。

一路上,‘忌’,‘惡’,‘火刑’這幾個詞不停的在她腦子裏旋轉。而導師一句“惡不在力量而在人心”更是在頭腦裏反覆迴響。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人又是誰,自己使出的到底是什麼力量?周蝶懷揣滿腹疑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心事重重的她,一進門就一頭倒在牀上,回想今天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忽略了屋裏還有一位‘房客’。

“心情不好?”身側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嚇得周蝶一靈。慌亂的從牀上爬起四處環顧。

牀邊的小書桌旁,穩穩的坐着一個人。微微閃着銀光的長髮隨着身體的曲線垂散在地,全身象牙般細膩白皙的皮膚找不到一絲瑕疵。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略微上揚的嘴角之上,一雙淡金的眼睛帶着些戲謔看着周蝶。

周蝶大腦瞬時當機,不明白自己屋裏為什麼突然會出現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屋裏?”周蝶隨手緊緊的抱住牀上的枕頭,有些防備的看着對方。

“噗~”對方一聲輕笑,“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我的‘救命恩人’。”重重的強調了最後四個字。

救命恩人?周蝶開始搜索大腦。今天發生好多事,自己好像是救下了一個人…猛的抬頭,“達克羅德?”對方輕輕的點頭,“不錯,終於想起來了。所以,我的‘救命恩人’大人,您能不能放下手裏可笑的枕頭,不要這麼一臉狼來了的神情好不好。”達克羅德微微歪着頭,“説實話,要是真的狼來了,你手裏的那個枕頭可真起不了什麼作用。”再説,就你這模樣的,怎麼看都安全的。

周蝶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放下枕頭。又觀察了一會,道:“對不起啊,你不是…”全身黑泥麼?掃了達克羅德一眼。

淡金的眼睛看了看旁邊浴室的門,“屋裏有水。”視線又轉了回來,“難道救命恩人大人喜歡髒兮兮的?”

“呃…”對方不緊不慢的神情讓周蝶更加不好意思,“還是叫我周蝶吧。”偷眼看了看對方身上白的衣服,奇怪的造型隨意的裹在身上,這不是是自己的牀單麼。

“我去找件衣服。你現在的造型,呃…很有風度。”卻沒了温度。周蝶在心裏補充着,跌跌撞撞的出門尋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