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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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終她還是説:“…我要去b市工作。”因為梗着一口氣,所以聲音明顯不穩。
頸處的修長手指再度微微一緊,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頸後的肌膚隱隱生寒,卻不再説話,也説不出來,只是忽然覺得悲傷,又彷彿頓時醒悟。
原來一切早就不一樣了,葉昊寧不是陳耀,她也不再是幾年前那個可以恣意妄為的小丫頭。原來還是母親説得對,有些話一旦出了口,便再沒有收回的可能。
那一刻,她覺得進退維谷,卻又彷彿有一點釋然的輕鬆。
好像終於理解到一場婚姻與普通愛情的區別,而自己一直沒有做好準備,用了近兩年的時間,似乎身份始終沒有轉變過來。
誰知回到公司沒過兩個小時,便再度看見葉昊寧,他穿着一身合體的商務正裝,與她的大老闆一道從走廊裏經過,身後呼擁着一大幫人,其中除了她的同事之外,竟然還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葉氏總裁助理和秘書。
原來他昨晚跟着來b市也並非完全的心血來,只不過時間上提前一些罷了。
肖穎當時正要去別的部門拿資料,見到這樣熱鬧而隆重的場面,便立刻退到一側禮貌地讓出路來,目光卻裝作不經意般瞟過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男人正自低聲説着話,明明年齡相差了十幾歲,但臉上的神情卻十分相像,都有某種含蓄而內斂的自信,就連目光都同樣堅定,在談笑自若間彷彿熠熠生輝。
兩人的氣場疊在一起非常強大,後面一干人等便全都成了配角。
肖穎卻只是望向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好像是頭一次由衷地心生佩服,心想這人簡直跟變龍似的,明明這兩裏一直難掩疲憊倦怠,怎麼此刻在人前卻又能做到這樣的神采飛揚?
一羣人已經走到跟前,她輕輕點了點頭,就看見葉昊寧突然調轉目光望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她微微一笑。
她還有點搞不清狀況,自家老闆就已經停下來問:“葉總,你們認識?”葉昊寧嘴角猶自噙着淡笑,眼睛仍看向她:“上次貴公司的酒會…”話沒説完,可是對方已經立刻記起來“對啊,還是我介紹的,是不是?”她只愣了一下,便立刻神態自若地回以微笑,説:“是的。”結果等到快下班的時候,總裁親自打來內線徵求意見:“如果晚上沒有約會的話,一起用餐如何?”當然是陪那位貴客。她一邊慢條斯禮地收拾東西,一邊語氣十分惋惜而歉然地説:“不好意思,我有約了。”第二十章其實本沒有約會,許一心今晚臨時要加班,所以上週預訂的電影票算是白費了,不過之前倒是在電話裏好心地提議:“你就和葉昊寧一起去嘛,正好是愛情電影,放映廳裏烏漆抹黑的,到時想幹啥幹啥,多麼有情調啊…”
“你當是偷情麼?”她不留情面地搶白了一句,還是打算去環球影城享受獨自一人的休閒時光。
走出寫字樓的時候,恰好看見葉昊寧的商務用車從對面的馬路上開過,掛c市的牌照,那樣冷峻沉穩的黑,與他張揚拉風的私人轎跑車是截然相反的氣質風格,就如同他這個人,總有那麼多面,虛虛實實,令人看不穿其本來面目。
因為是新上檔的愛情大片,來的觀眾多半是年輕情侶,成雙成對地捧着大桶爆米花落座。藉着超大屏幕上散發出的熒光,可以隱約看見前排的一男一女正將頭靠在一起竊竊私語,偶爾發出低低的笑聲,因為怕吵着別人,那女孩索將頭埋得更低,幾乎都要靠在男孩肩上,從背後看去,就彷彿一幅墨的剪影,那光景十分甜。
歐美片温馨漫,主角配角盡是金髮的俊男美女,很是養眼,肖穎吃完了適才放進包裏偷帶進來的炸雞塊,擦了擦手便摸出手機來看時間,不知不覺電影過了大半,已經將近九點鐘。
她想了一下,還是走出去撥了個電話,可是響了三四聲無人接聽,她迅速掐掉,換另一個號碼。
這回對方倒是很快便接起來,並低聲叫了句:“葉太太,你好。”她説:“小王,你們吃完飯了嗎?”
“是的,已經在回c市的路上。”她沉默了一下“葉昊寧呢?他是不是和你們在一起?我剛才打他電話沒人接。”
“…葉總正在後座休息,”那頭靜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這會兒應該是睡着了,晚上喝了酒。”
“醉了?”
“嗯。主要是葉總最近的身體狀況不大好,其實也沒喝太多,但他中途出去吐了兩次,最後還是我扶他上車的。”肖穎心頭莫名一緊,皺眉問:“現在沒事了吧?有沒有再吐?”想了想又説:“你們現在到哪兒了?這麼晚開車不安全,要不你讓司機調個頭,在這邊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明早還有一個會議等着葉總主持,也是他吩咐連夜趕回去的。”小王似乎笑了笑,寬她:“放心吧,司機滴酒未沾,而且我讓他開得很慢很平穩,一定保證平安到達。”跟立軍令狀似的,肖穎終於還是輕笑了一下,又再待了一句注意安全,這才掛斷電話。
家裏的牀鋪上似乎還殘留着葉昊寧的氣息,他的常用品和換下來的衣物也沒帶走,肖穎回到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躺上牀過好一會兒才睡着,可是半夜又糊糊醒過來,正好是凌晨三點,她調出通話記錄撥出去,剛接通她便問:“你們到了嗎?”因為剛醒的緣故,聲音有幾分沙啞,猶自帶着朦朧的睡意,就像患了傷風的人在説話,有輕微的鼻音。
那邊短暫的靜默了一下,才應:“怎麼還不睡?”她一怔,下意識地將手機拿到面前,對着光眯起眼睛看了看,是小王的電話沒錯呀!
“…葉昊寧?”可是心情卻好像突然放鬆下來,便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故意有點輕蔑地説:“聽説你吐得一蹋糊塗,醉得不省人事?”
“嗯。”想不到他竟然承認了,停了停又説:“下午剛和你們老闆籤成一筆合同,估計他覺得吃了虧,所以晚上拼了命地灌我。”聲音倒是一貫的慵懶閒散,邏輯也很清晰,肖穎似乎都能夠想像出此刻的畫面,也許他正坐在車裏一邊和她打着電話一邊閉目養神。
她只是問:“合同?你和我們公司有合作嗎?”
“以前沒有,但今後就有了。”他又説:“真奇怪,你好像從來不關心我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