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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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嚐嚐這個粥。”她從紫砂盅裏盛上一小碗米粥,放到他面前,“以往我爹晚歸,娘就會煮燕窩粥等着他回來,茉英今天也學做一次,還請爺不要嫌棄。”燭火下,清香的粥發出誘人的亮眼澤。
“我怎麼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她似一滴清,落在他這片草葉上,引來輕輕的顫動,搖落出他滿心滿意的喜歡。
“還有餅,真是太好了!”喝下一碗粥後,康敬神大好,連吃下三塊酥餅,又配了些菜。
“這些小菜也不錯吃呢。”
“這餅啊,是今晚才出爐的,很香呢。”
“你手藝越來越好了!只許做給我吃,別人不許給。”他霸道地命令道,換來她縱容的一笑。
她喜歡他這樣蠻不講理、佔有慾十足,只對她出的孩子脾氣。
“對了!額娘和茹娜有為難你嗎?”康敬的目光頓時幽黯下來。
“爺,不如我們來換啊!博卿貝勒説你為我做了些事,到底是什麼呢?”這幾天她放在心裏琢磨,也沒能猜出個結果來。
康敬氣地一笑,“我不跟你換,你要是不説,我這就去問秦無德。”秦無德是東院的總管,料理貝勒爺的內務,對貝勒爺忠心耿耿,在鄭郡王府裏,他從不賣鄭郡王爺和赫拉氏的面子,好幾次茹娜想直闖東院,都被他攔下。
“怕了你了。”納蘭茉英連忙出手按住他的肩,穩住他動的身子。
鎏金的自鳴鐘已走向三點,這個時候去鬧下人,有點太過分了吧。
“那你快告訴我,她們有沒有難為你?”
“沒有。”她並未如實回答。秦總管和下人們忠於職守,以至於額娘或者是茹娜並未與她有正面的衝突,但是,茹娜和額娘並未死心,處處為難她,東院需用的物品,全被她們扣押不發。做粥和餅所需要的食材都是媽買回來的。
“茉兒,你為什麼要隱瞞?”康敬出不悦的神情,賭氣似的放下吃到一半的酥餅,“我不在府裏,可不代表我不關心你。”茉兒呀茉兒,受了委屈,幹嗎不對他講?他忍不住氣悶。
“爺,不要生氣,茉英不知輕重,請爺要怨就怨茉英吧。”貝勒還真霸道啊,他有事瞞着她,卻要她先坦白。
“秦無德今中午就差人把事情告訴我了。以後受委屈,一定得告訴我,要是不講出來,你就是在心裏沒拿我當你的夫君看待。不是説夫乃是至親之人嗎?難道你要跟我保持生疏?”康敬不滿地哼道。
“爺,茉英知道該怎麼做了。”温馴的她,連連點頭。
“其實茉英不介意這些的,能在爺身邊,天天看着爺,爺不在家時,瞧着爺用過的文房四寶、貼身物品,茉英就很開心了。”誰讓他是她的貝勒爺呢,即使他蠻橫地實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策略,她還是好喜歡這樣的他。喜歡了,就能把他的缺點通通包容下來。
可疑的顏浮在他的顴骨下方。他沒想到茉兒會這樣大膽地表白,一時讓他反應不過來,整個人暈陶陶的。
她好像很懂他,知道他心裏需要什麼,紅袖一揚、便令他整個人歡樂不已。
清清嗓子,他從袖子裏摸出一方圓圓的印石,“用這個,到城中豐德錢莊就可隨便取銀子出來,多少都行。”
“豐德錢莊?就是在咱們大清朝有幾十個分號的錢莊。”捧着手過來的小印石,納蘭茉英端詳了一下。
“當初我也只是覺得好玩,就把這錢莊給買下了,沒想到這幾年,它自己變得有聲有。你收好了,以後咱們東院就用錢莊的銀兩,府裏就讓她們鬧去吧。”反正他的護衞就守在東院,想要動他的茉兒,想都別想。他太瞭解額娘和茹娜了,她們野蠻的個,實在讓人無法恭維。
幾句雲淡風輕,一筆帶過,聽得納蘭茉英瞠目結舌。有人生意做得很大,卻深藏不。
要面臨的困難,他一一為她設想周到,這種種體貼之舉,從來沒人為她做過。不知是屋中熱氣太重,還是她太過疲勞,眼淚竟然滾出眼眶,內心輕軟如白雲。
有勢力強大的貝勒爺做後盾,她已勝出額娘和茹娜。
“喲,我的小小埃晉,你這麼愛錢啊,見錢就哭了。”康敬壞壞地皮笑,擁過她瘦弱的身子,古銅的大手愛憐地拍着她的背。
“貝勒爺,又開茉英玩笑!”他竟然還笑她。
“最近東院後庭要搭戲台,辦筵席,你就放手給秦無德去辦,他手腳勤快,人也聰明,大的事由我來料理就行。過十幾天,我請順親王到府喝酒,請些江南的戲班子,進院子裏唱兩天好戲。你愛聽什麼戲告訴爺,爺叫他們都準備着。”他已經漸漸跟爾撒納親近起來,為了獲取包多的機會,取得對方更多的信任,在家大擺筵席是不可避免的。
“貝勒爺,你公務已經很繁重,這點事讓茉英來辦就好。”府內府外的事,他都不讓她沾,她這個福晉,真是從天亮一直閒到天黑。
“累壞了你,心疼的可是我,讓我這麼心疼着…茉兒你好狠啊。”他不滿地撇。
清脆的笑聲自納蘭茉英的裏逸了出來。她又被他逗笑了,看他這樣堅持,她就依了他。
“時候不早了,再聊一會兒,天都要亮了。”
“對不起爺,耽誤你辦公了。”她暗暗自責,一碰到他,她就會在莫名的快樂裏,乘着無數飛昇的泡泡直衝雲霄,忘乎所以。
“一見你,我就有神了,過會兒看文書會很神速!”他頑皮地對她眨眨眼。
“茉英就先行回寢房了。爺別隻顧着做事,忘了休息。”康敬瞄了眼窗外的飛雪笑道:“茉兒就在這邊的暖閣裏休息吧,這麼大的雪會凍着的。”
“但這樣會擾了爺的清靜!”
“你躺到曖閣去。”她眼下的陰影在加重,令他不得不半強迫地推她進人曖閣睡在木榻上。
望着乖乖躺下的納蘭茉英,他俯下身子,眷戀不已地親吻住她彷彿含着一片輕雲似的眉頭,還有温和的眼睛。
直到她呼變得輕淺,他才蹴回書案前繼續繁忙的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