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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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樣的時候,許晴就算再傻,也明白劉香玉想要幹至猜測出,劉香玉這是在藉機發揮。殺她許晴只是其中的一個手段,她這是要趁機對部隊施加影響力,是實現她慢慢掌控軍隊的第一步。在這種情況下,張一山毫無疑問成了靶子。另一方面,現在跳出來的營連長越多,將來有機會的話,被打擊的也就越多。而對於類似於張一山這樣的情況,就算楊越有心維護,也絕對不可能維護地過來。
畢竟,在公審大會上槍殺投誠俘虜,影響是相當惡劣的。
一支隊是鳳凰山的“軍”劉香玉和楊越撲朔離的關係他們也不會陌生。整個軍委會就剩下劉香玉在南莊坐鎮,按理説,他們應當唯命是從。因為無論從劉香玉的身份上來説,還是從她和楊越曖昧的關係上來説,孫戈多少都得給劉香玉面子。一支隊的弟兄們鬧得再怎麼兇,那也是有限度的,沒有楊越的振臂高呼,任誰也沒有膽量大張旗鼓地造反!
劉香玉看了許晴一眼,轉身對孫戈説道:“一支隊從今天開始,必須進行內部整頓!八路軍不光需要勇敢的作戰神,還必須要有極高的政治覺悟!”
“不必大動干戈了!許晴聽憑處置!”許晴看透了這一點,心裏自然就亮堂了許多。從內心來説,她不想看到一支隊淳樸的弟兄們走進劉香玉佈下的圈套。儘管這也許能在關鍵時刻救下她許晴的命,可如果那樣的話,鳳凰山就完了。
劉香玉顯然早就認清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趁着楊越不在南莊的時候大下其手。劉氏兄弟的死只是個引子,正好被她抓了個正着!
“孫營長,照顧好自己的弟兄!”許晴再一次把的目光投向了孫戈,能做到這一步,孫戈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不想看到孫戈再步上張一山的後塵。
“情報長!”孫戈強忍着內心的憤怒和痛苦,説話地聲音都已經變了調。帶兵打仗的人。不怕看到有人死,最怕看到的,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死得窩囊!
“告訴楊越,許晴死,不足惜!鳳凰山是他的本,是他的立身之所。也是他的資本。他選擇了這條路,就一定要付出代價。許晴一屆女,死也就死了!可他要做的,卻是大事。”許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説到死,她真地有太多的不捨得!只是,如果她不死,那就會死更多人!
女人考慮問題。是從她們自己的角度出發。許晴就沒有小兔崽子想得遠,她只想到了她不死的,鳳凰山會亂。可是她低估了她地死,對楊越會造成怎樣的混亂!
“把我的匕首還給我。”許晴伸手。眼神裏已經看不出憤怒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的匕首還給我。我死之後。讓它陪着我!”劉香玉當然不知道。許晴地匕首,是楊越從另外一個時空帶來的偵察兵專用匕首。這把揹帶鋸齒的匕首。在許晴的眼裏無疑是無價之寶,寄託地是楊越對她的情。睹物思人,也許是許晴臨死前最能忘記痛苦的方式。
眼看着許晴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眼看着孫戈地眼神也漸漸地黯淡了下去,眼看着自己地計劃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可是,劉香玉地心裏,忽然又升起了一股無邊的惆悵,罪惡地覺瞬間瀰漫了她整個內心。
可是,這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在她的臉上,不忍一閃而過。鳳凰山必須要在控制之下,這不僅僅是對她自己的好強心理有個代,也是為了給楊越一個代。楊越的政治覺悟、黨,她是非常篤定的。可是,鳳凰山的其他人呢?許晴的身份、死去的劉二,槍殺軍戰俘的孫戈、顧平,至今都不願意入黨的郭從如!他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楊越的絆腳石…
不,這些都不是理由。劉香玉最想的,就是讓許晴去死,就是要搶過楊越!
也許吧!
在這一刻,劉香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做什麼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處心積慮的手段。面前的,是楊越最衷心的下屬,是楊越最心愛的女人。自己説殺就殺了,讓楊越知道了,他會怎麼看自己?鄙視?怨恨?憤怒?還是不理睬?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可為了自己和楊越,她還必須這麼做!
劉香玉內扎,沒有人知道。從出武工隊的集訓基地開始,她的內心世界上了把鎖。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更沒有人懂得她的內心,她對自己説,要報復給她這一切的楊越。可是等再見到這個男人,從這個男人親手喂她喝下第一口濃粥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內心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掙扎!
她確定她愛楊越,只是她的方式和許晴的截然不同!許晴對楊越的情,是默默地支持。而她的愛,卻是血淋淋的。
戰馬疲憊的長嘶聲震動着所有人的耳膜,悉的身影一陣旋風般衝過了沉默的人羣。對於楊越的忽然出現,劉香玉似乎顯得很平靜,眼神裏,除了欣之外,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詫!彷彿她早就知道,楊越會在這個時候趕回南莊一樣。
“晴!”楊越一眼看到了手裏還握着匕首的許晴,心裏頓時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同樣落下了一塊石頭的,還有幾次想拔槍阻攔的小兔崽子。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屋頂上,一個黑的槍口正時刻地瞄準着劉香玉。
許晴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説話。能看到楊越,她已經滿足了。
手裏的匕首高高地揚起,在楊越撲到之前,狠狠地向了自己的膛!一串鮮血順着匕首上的血槽而出,帶着無盡的哀傷噴在了楊越驚愕的臉上。
“情報長!”孫戈連滾帶爬地衝上前來,老趙前衝的腳步一趔趄,摔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被這突然的變故所震撼,沒有人想到,楊越的趕到,卻是提前宣告了許晴的死刑!
一股寒氣從劉香玉的腳底直升頭頂,鮮紅的血,刺着她的全部神經,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彷徨接踵而來,讓她的呼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
“楊越!”許晴的眼淚終於撲簌而下,她能覺到自己的口被冰涼的利刃刺透,可是她卻覺不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絲一絲地消失。
“呃…”楊越的臉蒼白,血一瞬間蕩然無存。他動着嘴,只説了一個字:“傻!”匕首穿透了他貼在許晴口的右手,拱起的手背擋住了刺往許晴口的利刃。那一串噴在自己臉上的鮮血,就是從他自己的手上而出的。
被血水染紅的血槽,還在汨汨地往外着鮮血,手部的支血管還在瘋狂地透支了楊越的體力。許晴狠狠地一用力,想把匕首從自己的口出,卻發現另一隻大手,卻早已經牢牢地摟住了她的肢。
“不能拔!”
“不拔你會死的!”
“不礙事!”楊越抓起許晴不知所措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你活着,我就能活着!”鮮血糊滿了楊越的手掌和許晴的口,此刻再也分不出,哪裏是許晴的鮮血,哪裏是楊越的鮮血。
小兔崽子反應極快,三兩下就從自己的內衣角上撕下了一條布,然後小心翼翼地勒緊了楊越的手腕,暫時止住了鮮血。在所有人都以為許晴必死的時候,楊越以廢掉自己右手的代價,堪堪擋住了刺往許晴口的匕首。這個戲劇的變化,總比許晴橫屍當場要好太多!
“散會!”楊越看都沒看劉香玉一眼,他轉過頭,看着地上的孫戈:“熊樣!還不帶上你的人滾!在這看熱鬧了嗎?”
“是!這就走,就走!”孫戈一時間被連續的變化折騰地有些晃晃然,眼看着楊越連續使了幾個眼,趕緊溜溜地爬起身,轉身大吼道:“各連帶開!”
“還有你們!”楊越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黃桂章,又看了看錶情誇張的偽軍們:“都滾!趁老子還沒發火,都他孃的有多遠滾多遠!”一時間,一千多人的公審大會現場一陣雞飛狗跳。隊形和心神同時凌亂的部隊組織起來相當困難,好一會,曬穀場上才又變得空蕩蕩起來。民兵連的弟兄們三三兩兩地勸説着看熱鬧的鄉親們各自回家,還有一些人則趕緊打掃着被鮮血染紅的場地。楊越和許晴,則被趕來的衞生隊抬起,火速送往了衞生所。偌大的一塊空地,就剩下了一個默默無語的劉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