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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周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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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成了戰鬥英雄,楊越的臉上也有光。

冀西一隻虎的名聲再一次被康生掛在了嘴上,有周副主席親自嘉獎,這無疑也是鳳凰山莫大的榮譽。表彰大會上,二娃出盡了風頭,他呂向陽的大名從出生開始一共都沒用幾次,沒想到這一下午的表彰會上,百多號人都在高喊着這三個字。

肖主任親自拈起了一朵大紅花,佩在了二娃的口,然後笑容可掬地望着這個靦腆的小夥子,高聲大讚好樣的。

“誒,別説哥哥不照顧你!”老賀恬着臉,把頭轉向了楊越“這小子槍法如神,放你身邊當了個破警衞員,真他娘屈才。這樣吧,咱倆商量商量,把他調到我們旅的特務連。老子給他個排長乾乾,加以時,再連長、營長地往上升…”楊越止住了笑容,眼睛一轉撇了撇嘴“老賀同志,你這是在光明正大地撬我鳳凰山的牆角麼?”

“哪能啊!”老賀也不生氣,一本正經地答到:“主席説了,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我這不正瞅着你小子放着個人才不用,為你可惜嗎?”

“得,你省省吧!”楊越揮了揮手,用極肯定的語氣説到:“你是我大哥,別的事你説我做。但是這件事不好意思,別説是門了,實話告訴你吧,窗户都沒有!”開什麼玩笑!

好不容易找到個擊的好苗子,這麼輕易送給別人,那太不合楊越的原則了。

老賀還想説點什麼,卻被老馬一把拉住了。

“賀老弟,你拉倒吧你!一個排長就想把人家的苗子挖走,你也太那啥了吧…”楊越呵呵一笑,還是老馬厚道。

“這樣吧!”老馬半轉着身。微微一沉,轉而嚴肅地説到:“到咱們支隊來,我給個連長!”

“…”楊越心裏暗暗地罵了聲娘,這都什麼人啊…

慶功會在熱烈而動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口戴着大紅花的二娃笑呵呵地走下了台,一幫廝混在一起的警衞員們一擁而上,把他緊緊地圍在了身邊。眾人高喊着他地大名,簇擁着戰鬥英雄離開了禮堂。倒是六十來個特期班的學員被晾在了一旁。肖主任苦笑了一聲,帶着列位領導也從偏門走了出去。

“恭喜你了。”劉香玉俏生生地站在楊越的面前,臉上好像還有哭過的痕跡。

老賀和老馬分不清狀況,掩嘴偷笑着,招呼也沒打就溜之大吉了。

看到還沉浸在悲痛的劉香玉,楊越收起了自己一臉的笑容“別開玩笑了,我喜什麼。”劉香玉強自擠出一抹微笑。輕道:“鳳凰山虎將如雲,一個警衞員也是戰鬥英雄,這還不值得道喜嗎?”

“…”楊越知道面前的女人在裝堅強,因為温樹聲,小女娃還不知道背地裏哭過多少回呢。她能來到自己跟前強裝歡笑,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楊越憋了半天,實在是想不起還能説什麼來安劉香玉。除了一句節哀順便之外,他的表達能力已經到了盡頭。

“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面地鵝大雪還在鋪天蓋地,站在寶塔山上,茫茫的黃土高原一片耀眼的銀光。遠處不高的山峯層層疊疊。蜿蜒盤轉着,向似一條雪的巨龍,傲然入目。

楊越看着這一幕銀裝素裹的北國雪景。不住高聲朗誦起主席的一首詞:“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feng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大雕。

俱往矣,數風人物,還看今朝…”

“好!念得不錯!”身後傳來了鼓掌之聲,楊越回頭望去,卻是一個身穿着軍軍大衣,頭頂着晴天白徽軍帽的中年人。兩個荷槍實彈地臉上波瀾不驚,分兩個方向站定,目不轉睛地觀察起況。

中年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他的臉上掛着平和的笑容,腳下不緊不徐地度着步子,走上前來。

“這是主席的沁園。雪,在你口中一念啊,很有氣勢嘛!”楊越心頭一熱,動地有些站不穩。他緊了緊背上的槍,抬手敬了個軍禮。

“周副主席好!”周副主席見楊越行禮,也停下了腳步,正兒八經地還了個軍禮。然後笑容滿面地説到:“你是哪個警衞部隊的,叫什麼名字?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呀!?”—“哦,我是黨校軍事理論特期班的楊越。”楊越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緊張地連大氣都不敢。多少年的憧憬,有朝一居然成為了現時,這份榮耀擺在面前,饒是一向心神大定地他都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

“楊越!?哈哈哈…”周副主席朗地笑着,伸手拍了拍楊越的肩膀:“你就是鳳凰山的楊越,冀西數戰,令本侵略者聞風喪膽地抗英雄!不錯啊,今一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沒想到冀西一隻虎不僅打仗厲害,連朗誦詩詞都是這麼有深度!難得,難得!”聽到周副主席的誇讚,楊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笑了起來。

“對了,你們特期班還要站崗嗎?”楊越止住了笑容,認真地答到:“回周副主席,黨校警衞連因為還在休假,加上有大批傷員,哨兵力量不夠。所以康校長要求我們在課餘時間接過他們的警衞工作,保衞黨中央!”

“誒,別這麼侷促,這又不是在軍委大院裏!”周副主席揮了揮手,讓楊越稍息“現在工作比較繁忙,我也是好不容易空偷個懶出來看看雪景。你要是再這麼一板一眼,那不是很無趣嗎?”周副主席是富有磁的男重音,而且説的還是比較柔和地江浙口音普通話,有一種讓人很想親近地親和力。楊越畢竟也是有些見識地,聽周副主席這麼一説,也不再顯得那麼緊張了。

“能談談嗎?”周副主席問道。

楊越受寵若驚:“周副主席有什麼要問的,楊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副主席倒很會拉家常,從楊越地老家一直聊到了鳳凰山的南莊。楊越按照在黨校表格上填寫的那樣,説自己是南京人,事實上他的確是南京人。自古江蘇和浙江的關係就比較緊密,加上週副出席就出生在江蘇淮安,倒也能稱得上是半個老鄉。

楊越心裏想:實在是高攀了…

只是兩人聊着聊着,話題又回到了抗戰場上。周副主席饒有興致地詢問着鳳凰山的每一次大戰役,楊越也不含糊,挑了個大概經過簡單地陳述了一遍。講到彩之處,周副主席眉開眼笑,大力地鼓起掌來。

“楊越同志,不知道你對今後的抗局勢有什麼看法呢?”

“這個…”楊越有些言又止,他不知道該從哪裏説起,總不能一開口就説抗戰爭要打八年才能勝利吧。對抗的知識他倒是知道地不少,只是其中很多東西在此刻説出來,都是非常有前瞻的預言。他不是個神,更不想幹擾周副主席的思維。要知道,蝴蝶效應是怎樣來的?歷史如果改變地太過突然,難保會有其他不可預知的惡果。

“接着説嘛,幹嘛停下來呢,放鬆些,別把我當副主席,就當兩個朋友在聊天吧。”周副主席可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還以為楊越還沒從和他談話的尷尬中適應過來。

“是!”楊越可不敢怠慢,腦子稍微一轉終於開口説到:“抗戰爭是一場漫長的戰爭,本侵略者經過長期準備,必定全力以赴。國民政府原本就是羣雄割據,首尾不能相顧。幾次會戰下來,被軍侵佔大片領土那是必然的結果…”楊越頓了頓。

“接着説!”周副主席頓時來了興致,俗話説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些大局勢別看很簡單,可是中央有些人本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