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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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浩陽難得有耐地安
付思柔,猶如哄小孩子一般那麼輕聲細雨,這樣的君浩陽,蘇淺從未見過,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是錯覺。
一屋子的人就那麼站着,君浩陽不開口,誰也不敢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身邊的御前帶刀侍衞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經過蘇淺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又湊近君浩陽耳邊,低語着什麼,還給了君浩陽一包什麼東西。
蘇淺不太能懂那個眼神到底有什麼深意,單從君浩陽越來越黑的臉與不時看向她的陌生眼神來看,她已經猜到了結果。
事實也正如她所想,侍衞剛退下,君浩陽便拿着手中的小包東西湊近鼻尖聞了聞,再看向蘇淺,那眼神冷得可以殺死人“蘇淺,這些麝香是從你屋子裏找出來的,高侍衞還驗過今你與思柔飲茶時的杯子,唯獨思柔那只有麝香,量還不在少數,你怎麼解釋?”
“如果單憑這兩點,皇上就要認為是我做的,您不覺得太草率了嗎?凡事都要講求真憑實據,就算那包麝香是我的,我的寢宮距客廳倒還有一些距離,如何能讓貴妃入麝香而滑胎,另,你説高侍衞在她的杯子裏查出有麝香,那麼敢問一下,到底有多少呢?麝香雖易令孕婦滑胎,但也要量夠才會如此之快。”蘇淺冷冷一笑,從來就不相信自己的君浩陽,此時她也不奢望他會信。
“皇上,恕臣直言,貴妃娘娘身體本就不好,胎兒又還小,故此,不必太多的麝香也足以令她胎兒不保。”太醫適時出聲,無疑落井下石。
君浩陽皺緊眉頭,正思索着蘇淺害付思柔的可能有多少,付思柔就開口了“皇后娘娘,您為什麼要這樣狠心?思柔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歡我,可孩子終歸是無辜的呀!”説着,竟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付思柔,本宮從來不知道你的戲可以演得如此好。”蘇淺冷冷一笑,盯着君浩陽,緩緩道“在這個時候,我相信你是不會相信我的,我只説兩句話,信不信隨你。”
“第一,我沒有這樣做的理由;第二,就算我有這樣做的理由,我也不會選擇自己的地盤上。”不信嗎?還是相信蘇淺的吧!君浩陽自問,他知道蘇淺向來都是敢做敢當,若真是她所為,她必定會承認。另,就如她所説,她沒有這樣做的理由,就算她真要那樣做,她也不會選擇在自己的地盤上。
“皇后娘娘,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這樣説?枉得貴妃娘娘親自熬蔘湯給你喝。”付思柔身邊的貼身侍婢指責着。
“大膽,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宮婢説話了?”蘇淺冷冷喝斥。忽又轉頭看向君浩陽,不鹹不淡道“君浩陽,你若信他們,自可以將我打入冷宮,那我也就對你徹底失望了。”君浩陽猛然抬頭,與蘇淺四目相對,她的冰冷深深地刺着他,良久,他才説“將貴妃帶回雪懿宮好好調養,至於這件事,朕定會追查到底,待真相大白之後,再決定如此處置。在這段時間裏,皇后就暫且居於鳳藻宮內,沒朕允許,不得踏出半步。”明顯的偏袒,可是,卻無一人敢再開口。
本以為事情就如此結束,君浩陽突然將視線落於方才開口説話的宮婢身上。
“你膽子倒是不少,主子説話你也敢嘴,竟還以下犯上指責皇后,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奴婢知罪,請皇上恕罪!”被君浩陽一駭,那宮女竟磕起響頭來。
“皇上,帶着你的人離開鳳藻宮吧!我累了!”蘇淺看也不看君浩陽,面無表情道。
“將這宮婢拖出去亂打死。”君浩陽看了蘇淺一眼,只説了這樣一句話。
在場的人,除了蘇淺,無不驚訝,甚至開始揣測起君浩陽的真正意思來。
驚了片刻,付思柔終是先回神,她抓着君浩陽的手臂,低聲求道“皇上,求您看在小蕊是為臣妾的份上,饒了她吧!”君浩陽不為所動,只平靜地將付思柔抱起。
“你也累了,朕送你迴雪懿宮。”開始的憤怒似乎已經消了不少,在他臉上幾乎已經看不到情緒波動。蘇淺退後一步,讓他們走,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説。
“娘娘,鳳藻宮從來就沒有領過麝香,為什麼您不告訴皇上?”待君浩陽等人消失在盡頭,桃紅才心有餘悸地問出口。
“陷害之人花足了心思,麝香又確在本宮寢宮拿出,你認為本宮説出來有誰會信?”蘇淺淡淡道,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皇上心裏還是有你的,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你。”桃紅若有所思。
“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蘇淺輕輕擺手,她其實是真的累了。
説不清為何,最近總是乏得緊,想睡覺。君浩陽她足於鳳藻宮,其實並不算什麼,畢竟,她也沒打算要出去。倒是最後那一幕,令她有些動容。
之後的子裏,蘇淺確也真的一直呆在鳳藻宮內,哪也沒去,沒事就睡覺,吃飯,再無聊一點,便也是出去賞賞花,以此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少天,桃紅突然告訴蘇淺,説毒害龍子、陷害娘娘的兇手已經抓到了,是雪懿宮一個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宮婢,皇上已經將其處斬了,還解了蘇淺的令。
蘇淺只當故事聽着,聽過了便忘了,繼續過着她封閉的生活,未曾踏出過鳳藻宮半步,而君浩陽也自始至終未曾出現過。
直到有一天,蘇淺生病暈倒,桃紅嚇得不輕,派人急匆匆地尋太醫,亦派人通知了君浩陽。
君浩陽急匆匆趕到鳳藻宮的時候,太醫已經在那裏了,見他進來,太醫行禮,被他一個動作制止了,示意太醫繼續診斷。
隨着太醫表情的變化,君浩陽的心越懸越高,最後看到太醫眼含笑意地轉身,他的心才稍稍放下,焦急問道“皇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