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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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臉一沉,突然冷冷説道:“費慕人,你該走了,你爹害我爹卧病至今,難道你又來想置我爹於死地不成,費慕人…”費慕人揚眉説道:“我不知前輩及姑娘此言何解?”姑娘又道:“懂不懂那是你的事,要想知道,問你爹去。”費慕人道:“我想現在就把這件事清楚。”姑娘變説道:“費慕人,你大概仗恃家學,以為我趕不走你?”費慕人道:“姑娘,名家武學各有所長,我不敢…”姑娘冷然抬手外指,道:“那麼你走,別等我出手。”費慕人道:“姑娘,家父既有得罪厲前輩之處,我怎能不清楚。”姑娘顫聲説道:“你是我出手了。”皓腕揚起,便待出手。
厲勿突然説道:“丫頭,‘東’武學,不是‘中尊’武學敵手,別自找沒趣了,就讓我説給他聽聽,也好讓他多知道他爹這一下。”姑娘冷然收手,厲勿一頓又道:“我雖被武林稱,但生平作為仰不愧於天,俯不作於人,可是幾年前我做錯了一件事,使得我良心難安,愧疚終生,陷於萬劫不復,而這件錯事,就是你爹他所造成。”忽地改口接道:“不,不能説是你爹讓我做的,只能説我是受了他的騙…”費慕人忍不住截口説道:“前輩,家父生平從不…”厲勿怒聲説道:“你聽不聽,不聽你就走。”費慕人忍了忍,道:“前輩請説。”厲勿怒態稍斂,道:“説我是受了他的騙,是一點不錯的,因為那件事如果我事先知道,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去做…”兩眼一翻,望着費慕人道:“你知道那件是什麼事麼?”費慕人道:“小侄不知道,前輩明教。”厲勿未語先一陣動,姑娘忙遞過酒葫蘆,道:“爹,不要説了。”厲勿喝了一口酒,漸趨平靜,搖頭道:“不,我要説,多年來一直積壓心中,蹩得我難受,這是對他的兒子説,該不要緊。”姑娘冷冷望了費慕人一眼,道:“説了有什麼用?他不會相信的。”厲勿道:“信不信在他,我是如骨在喉,不吐不快…”神一黯,接道:“費慕人,那件事就是殺宇文化…”費慕人一怔,道:“前輩,就是家父與四位前輩聯袂‘哀牢’‘萬毒宮’,誅斃‘毒宗’宇文化那件事?”厲勿點頭説道:“不錯,事是那件事,但實際參與者,只有四個人。”費慕人又復一怔,道:“只有四個人?”厲勿道:“不錯,只有四個人,你爹,‘東’、‘西魔’與‘北旗’。”費慕人訝然説道:“沒有‘南令’皇甫前輩?”厲勿搖頭説道:“沒有,他不肯去。”費慕人道:“可是據晚輩所知…”厲勿冷然説道:“你知道還是我知道。”費慕人楞了楞,旋即説道:“‘南令’皇甫前輩為何不肯去?”厲勿臉上掠過一絲異采,搖頭説道:“不知道,那應該只有他自己一人明白。”費慕人沉默了一下,道:“前輩怎説是受了家父之騙?”厲勿道:“是他邀約我幾個去的,不是受了他的騙是受了誰的騙?”費慕人揚眉説道:“據小侄所知‘毒宗’茶毒武林,為害…”
“不錯。”厲勿點頭説道:“以宇文化的作為,他的確該死。”費慕人道:“那麼家父邀約諸位前輩共誅一個為害武林的魔,前輩也説宇文化他該死,這有什麼不對?”厲勿冷笑説道:“乍看起來上這是正義之師,名正言順,千對萬對,只是你爹他不是為武林除害,而是自己存有卑鄙私心。”費慕人臉微變,道:“前輩,家父存有什麼私心?”厲勿遲疑了一下,陡揚雙眉,道:“他垂涎姬玉娘美,除去宇文化佔為己有…”費慕人臉又復一變,道:“前輩,誰是姬玉娘?”厲勿略趨平靜,道:“就是那宇文化的愛姬,此女天生尤物,風華絕代,美豔無雙,確能令人一見而不克自制。”費慕人深深地了一口氣,道:“前輩,事關家父聲名…”厲勿雙眉一揚,道:“你以為我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污衊你爹?”費慕人道:“小侄不敢,無如小侄深知家父頂天立地…”厲勿冷冷説道:“他還贏了宇內共尊,武林同欽。”費慕人道:“所以小侄不敢相信…”厲勿道:“信不信由你,我本沒有勉強你。”費慕人道:“前輩當世高人,當知這種話不該輕易…”厲勿厲聲説道:“費慕人,我厲勿身受其害,難道説都不能説?”費慕人揚眉説道:“不敢讓前輩受害隱忍,但似這等毫無據…”
“毫無據?”厲勿大叫説道:“你去問問‘西魔’、‘北旗’,看他兩個怎麼説?”費慕人道:“縱天下人異口同聲,小侄也不敢相信。”厲勿雙目暴睜,道:“那麼你以為是怎麼回事?難道説是我幾個結黨營私,血口相噴,惡意中傷你爹不成麼?”費慕人淡淡説道:“小侄不敢,事實上家父宇內共尊,有人嫉妒他。”厲勿鬚髮皆張,混身亂顫,戟指費慕人道:“好,好,好,費慕人,你…”忙向姑娘一抬手,道:“丫頭,快,拿過來,快…”姑娘連忙把酒蘆遞了過去,臉煞白地望着費慕人道:“費慕人,別再氣我爹了,你該走了。”費慕人冷冷説道:“厲姑娘,現在我要清楚,令尊是據什麼…”-姑娘嬌軀一顫,目煞滅,道:“費慕人,我…”厲勿一揚手,猶自帶地道:“丫頭,讓我告訴他…”姑娘霍然轉註,悲聲説道:“爹,您何必再…”厲勿道:“讓他明白,要不然他還以為我幾個是嫉妒他爹呢。”話鋒一頓,又道:“費慕人,你想知道我是據什麼指你爹…”費慕人淡然點頭,接口道:“不錯,小侄想明白,前輩事後是怎麼知道的。”厲勿一點頭,道:“好,我告訴你,宇文化伏屍後,他那愛姬姬玉孃親口告訴我們幾個的,這夠麼?”費慕人倏然而笑,道:“小侄不明白,以前輩這等明智高人,怎麼相信出自那姬玉娘之口的這種話?”厲勿道:“怎麼?你以為這話不足採信?”費慕人道:“事實如此,這話假若出自一個跟‘毒宗’毫無關連者之口,或可相信,但出自姬玉娘之口,那便絕不可相信。”厲勿道:“有説麼?”費慕人道:“自然有,小侄請問,邀約諸位共誅宇文化的是誰?”厲勿道:“你是明知故問還是裝聾作啞,我不是剛説過?是你爹!”費慕人道:“那姬玉娘又是宇文化的什麼人?”厲勿雙眉一揚,道:“費慕人,你…”費慕人淡然説道:“請前輩容小侄問話。”厲勿道:“好,我再説一遍,是宇文化的愛姬。”費慕人道:“前輩,假若小侄是那姬玉娘,有人殺了我的丈夫,我豈有不替丈夫報仇之理?家父宅內稱尊,她一個女人家能把家父如何?所以只有假她那心智及能殺人的舌了。”厲勿冷冷一笑,道:“費慕人,我承認你説的是理,但是,她的話,我跟‘西魔’、‘北旗’全相信了,你知道為什麼麼?”費慕人淡淡説道:“小侄愚昧,願請前輩明示。”厲勿冷笑説道:“因為她出示了你爹送給她的一件東西…”費慕人道:“什麼東西?”厲勿道:“你爹那長年不離身的‘九龍玉佩’。”費慕人神情一震,旋即揚眉道:“這可是前輩親眼所見?”厲勿道:“豈止是我,‘西魔’、‘北旗’全看見了。”費慕人道:“小侄也知道家父有這麼一方價值連城的‘九龍玉佩’,當年掛在項間…”厲勿冷冷説道:“他從‘哀牢’回去後,你曾見他項間仍掛着玉佩麼?”費慕人怔了一怔,道:“這個小侄倒未留意,不過…”
“不過什麼?”厲勿道:“既未留意,你怎知它仍在你爹項間?”費慕人道:“小侄也不能斷言它不在家父項間,再説,姬玉娘縱有家父那方玉佩,那也右可能是家父不慎失落…”厲勿冷哼説道:“你倒會為你爹卸罪飾非,可是據姬玉娘説,那是你爹送給她的,她那時已有身孕,為保全她那骨,她不得不假意跟你爹周旋,也曾回贈了你爹一件東西。”費慕人淡淡説道:“但不知那又是什麼東西?”厲勿冷笑説道:“價值也不小,那‘毒宗’宇文化‘無影之毒’解藥的處方。”費慕人心頭一震,道:“什麼?‘無影之毒’的解藥處方?”厲勿道:“正是,這你知道麼?”費慕人一顆心猛地往下一沉,旋即他揚眉説道:“不錯,家父確有那麼一紙處方,並已把那紙處方給了小侄,但那毫無疑問地是由宇文化手中奪來的。”厲勿冷冷説道:“你爹告訴你那是從宇文化手中奪來的麼?”費慕人道:“家父雖未明示那處方的來處,可是那定然是…”厲勿道:“定然是宇文化手中奪來的?”費慕人毅然點頭道:“理該如此,前輩。”厲勿冷哼説道:“小小年紀便昧良心説話,難道説你爹告訴你那是‘無影之毒’解藥的處方時,你就沒問來處麼?”費慕人遲疑了一下,道:“事實上,家父僅告訴小侄,那紙處方能解百毒,沒有告訴小侄那是‘無影之毒’的解藥處方。”厲勿道:“那麼你是什麼時候才知道的?”費慕人遂把救治冷遇事説了一遍,當然,他瞞了該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