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傍晚時分,台北東區,一棟棟高樓大廈間,竟有間不協調的破舊平房,矮矮的圍牆,老舊的木門邊,一塊掉漆斑駁的木板上寫着“慈祥院”三個字,屋裏不時傳出孩童玩耍的嬉鬧聲。而就在右邊矮牆的屋檐下,寫着“靜靜咖啡小站”的招牌就掛在一旁的樹上,小小的l形櫃枱上擺着一個年代久遠的咖啡機,三張小巧的木桌椅就沿着矮牆邊排列,一株株小小盆栽或掛牆面或隨意的擺放在地上,讓這個户外咖啡站多了股歐洲閒情。

咖啡站的店面雖小,但咖啡香醇平價,尤其“維也納咖啡”更是人氣首選,每天賣出兩、三百杯不是問題,主要客源是附近辦公大樓的上班族,這些客人也大都清楚,咖啡站的收入是“慈祥院”的主要經濟來源,因此,來這消費還能奉獻愛心,何樂而不為?再加上,這兒的服務生都長得很賞心悦目,自然引了不少學生族羣,生意大多不差。

像這會兒,一羣女學生就圍在櫃枱邊,看着忙碌盛裝一杯杯薄荷綠茶的洪慶夫,十六歲的他是個中輟生,但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外貌俊秀,個活潑好親近,她們都很喜歡他,甚至常約他出去玩,但他都拒絕了,還説他已經有喜歡的女孩。

她們也猜到,他喜歡的就是晚班那個漂亮女服務生,她同他都是慈祥院的孤兒,而且還大他四歲,目前是某國立大學的二年級生。

就在她們接過那一杯杯飲料後,教她們又羨慕又嫉妒的人物出現。

“靜棠,你總算回來了!不是説出去一下?怎麼出去好幾個小時?”洪慶夫一見到“失蹤”好幾個鐘頭的蘇靜棠,先是鬆了口氣,也笑開了嘴,但只有一分鐘,注意到她臉上掛彩,他臉丕變,快步的走出櫃枱,關切又憤怒的説:“又是他們,是不是?你怎麼不跟我説那通電話是…”

“不是何震凱打的,我又不白痴,他打的電話我會出去?是冤家路窄!”蘇靜棠直接打斷他的話,就是不敢透那通電話是因為阿義跟小衫闖禍而打來的。慶夫的嘴巴不夠緊,萬一讓蔡修女知道他們當了小偷,一定會將兩人轟出慈祥院的。

“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的?”

“就、就我同學啦,她跟他男友吵架,要我當和事佬。”為了兩個小孩,她只好胡謅。

“但肯定是何震凱那幫人打傷你的,上回他才傷了你的臉。”

“是啊,就是他們,我倒楣嘛。”她邊説邊委屈的摸摸嘴角、臉頰上的擦傷,但總有些心虛,因為傷她的其實是“馬路”説來,她也真是夠倒楣,何震凱那兩個手下一直緊追不捨,她連跑了好幾條街就是看不見一家警察局,結果東張西望時,一個不小心跌了個狗吃屎,受了點小傷,幸好一輛警車正好經過,一名員警還好心的下車扶起她,那兩名緊追不捨的討厭鬼才肯放過她。

在她思緒百轉間,洪慶夫仍不捨的關切她臉頰的傷“何震凱太過份了,你不答應嫁他,他就小動作頻頻,我們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那種混混世家的少爺,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她也頗為無奈。

何震凱是對面花園大廈地主的長孫,而慈祥院這塊地是何震凱已逝的曾曾祖父無條件供給慈祥院使用的,而且還要後代子孫不得收回,但畢竟只是口頭遺言,沒有白紙黑字寫清楚,所以,在台北寸土寸金的現代,何家便要甫從大學畢業的何震凱來收回這塊地,沒想到他竟“煞”到她!

先是條件相誘,説只要當他女朋友,他就不回收土地,見她不理不睬,他非但不死心,追求的攻勢愈來愈猛烈,甚至威脅她嫁他,不然,就要把慈祥院剷平。

但她依然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一臉無畏。

所以,在得知咖啡站的收入能支撐慈祥院的開銷後,他就把腦筋動到上面,除了阻止供應咖啡豆的廠商進貨給他們,還在附近開了幾家咖啡店,就連她到附近超商、賣場買咖啡豆,也派人搶在她前面蒐購,就是要咖啡站的營業額一月比一月差。

事實上,咖啡站的生意也的確受到影響,尤其在咖啡豆短缺下,她不得不貼上“咖啡暫停供應”的海報,只提供茶類飲料,讓顧客們全傻了眼,儘管一些死忠顧客依然捧場,但嗜喝咖啡的顧客也只好琵琶別抱了。

這也是阿義跟小衫異想天開的跑到三條街遠的羅德島咖啡屋去偷咖啡豆的原因。

“對了,阿義跟小衫呢?”

“他們一回來就被蔡修女關閉,因為他們擅自外出,沒有知會她。”那當然,他們可是去當小偷耶!她想了想才道:“你顧店吧,我去看一下他們。”

“你先去擦點葯。”他一臉捨不得。

“好,但到底我是姊姊還是你是姊姊?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隨即走進慈祥院。

“誰當你是姊姊,想倚老賣老,也不想想自己才幾歲!蚌兒又有多高?”洪慶夫忍不住嘟囔,雖然如此,在他心中,她卻是最完美的女孩,善良、積極、美麗,而且吃苦耐勞,從不喊苦…

他誰也不愛,就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而且他相信近水樓台,自己的希望肯定是最大的。

蘇靜棠走進育幼院後,一大羣院童就圍着她又叫又笑的,吵着要她陪他們玩。

“你們乖,先自己去玩,待會我再陪你們。”她微笑的拍拍幾個小表頭的臉,再往閉室走去,它是老舊平房裏的最後一間房間,隔壁是另外搭建的洗手間,但兩間看來沒啥差別,長長的藤蔓爬滿牆,遮住了窗户的光線,所以,裏面烏漆抹黑的,跟鬼屋無異。

她看了看四周,從頭上綁着的馬尾上出一髮夾,往生鏽的門鎖進出幾下後“卡”地一聲,鎖開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只見阿義跟小衫的臉上涕泗縱橫,她不由詫異出聲“你們…”怪了,這兩個小孩一向膽子大,怎麼這次被罰關閉會哭成這樣?

兩人衝出來抱緊她“嚇死我們了,小媽,我們以為你被壞人捉走了!”

“我們想跟蔡修女説,可是她重重掌了我們一人一個耳光,要我們閉嘴,我們好害怕,也好擔心,嗚嗚…”兩個男孩哭得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