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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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説乾元帝是一個很念舊的人,他對定國公失望透頂,依然還讓他留在京城享受富貴。同樣乾元帝並非對任何人都很‘念舊’‘念功勞’,比如對寧遠侯。
雖然因為蔣大勇等諸多因素,乾元帝給寧遠侯留了最後一次機會,但是對寧遠侯他可沒像對定國公一樣有耐心。
“謹之,你讓朕大開眼界吶。”
“陛下…”王譯信也曉得這次為送顧家離開京城做得有幾分過火,各種陰私手段層出不窮,甚至連死人都不肯放過,“臣會有報應的,然臣無悔。阿澤若想真正的獨立於朝廷上,定國公必須遠離阿澤。”
“旁人都把家族當作基,你倒是奇怪。朕也並非捨不得顧家,只是想着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阿澤將來不信顧家人,信外人?”這點也是乾元帝對顧家一忍再忍的原因所在。
定國公是有戰爭才華的,有定國公幫襯顧天澤,顧家子齊心協力,對阿澤的征戰有好處。
家族,師生,同窗可是天然的盟友。
王譯信不僅把同王家的關係得疏遠生硬,還讓顧家離開京城,乾元帝笑道:“謹之和阿澤想做朕的孤臣?”沒有皇帝不喜歡孤臣的,可乾元帝對顧天澤的信任和愛護非比尋常,他並不想讓顧天澤做孤獨的,沒人幫扶的臣子。
“阿澤還有臣為岳父,有西寧公為外祖父,在軍中亦有許多志同道合的屬下。袍澤。更有天算為其凝聚氣運。他怎會是形單影隻的孤臣?對阿澤有用的人,哪怕只有一個留在他身邊也比一羣嫉妒生事,口是心非的人強。陛下,兵法有云,兵貴而不貴多。”留下定國公夫人等人,王譯信才該撓頭上火呢,誰曉得那羣腦筋總是的婦人又會想些什麼事兒。
定國公如果震得住後宅,他也不會行此下策。偏偏定國公耳子軟,心也容易被婦人帶偏了。
“…哈哈。”乾元帝笑過之後,道:“説得好,説得大好。”王譯信暗自出了一口氣,總算把皇帝應付過去了,最近幾,他得低調老實點,像算計乾元帝愛將定國公這樣的事兒,他最近絕不能再做,更不能再借用御史台等朝上的力量興風作。
他可不是被乾元帝完全信任的顧天澤。
沒有一個皇帝會留下他這樣的‘知己’。
王譯信被乾元帝打發出宮後。腿雙是軟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連馬都上不去,只能借馬車回府。
他整個人毫無形象的攤在馬車裏,直到現在彷彿還能覺到乾元帝最初冷冽的目光…為這次事兒,他也付出了很多隱形的代價,以後再同乾元帝暢談,飲酒,只怕沒以前自在,暢快了。
在王譯信走後,乾元帝扶着龍椅扶手,緩緩的閤眼,“忠臣?佞?”
“着實是個有趣的人。”乾元帝邊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謫仙也不抗嚇。”
“陛下。”
“你回來了?”
“是。”懷恩公公上前道:“奴婢方才順便去了一趟太醫院。”
“怎麼?定國公是吐血了?”
“接了聖旨後,老夫人直接昏厥過去,人事不省,定國公夫人也癱軟在椅子上,無法主事,反倒是司徒夫人…她協助燕國夫人穩住了國公府和顧家上下,燕國夫人因有孕在身,不得勞,奴婢擔心顧家的主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便自作主張讓太醫在旁侍奉。”
“定國公如何?”
“大叫一聲,奴婢看…定國公的氣神全散了。”乾元帝擺了擺手,懷恩知趣的沒有再説下去,“他若是想不通,可惜王謹之送他去雲貴的心思。”
“奴婢看他想通的可能極低。”
“既是如此,朕這個惡人做到底,你再走一趟國公府,告訴他們三內必須離開京城!”乾元帝重新振作,目光深邃的説道:“朕也可以給最近總是野心的朝臣,皇子們警告,朕連定國公都趕走了,他們不怕被貶謫就儘管阻擋朕立十皇子為太子!”
“陛下,冊立太子是國本,您還是慎重一些為好,奴婢擔心您龍體撐不住。”朝廷上皇子們可每一刻不惦記晉升為太子的,以前還看不出,這會兒乾元帝有立儲的心思,朝臣同皇子們彷彿合為一體,齊心合力請乾元帝冊封太子。
乾元帝嘆息:“朕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從龍之功對他們的誘惑。”不過,乾元帝大權在握,倒也不怕朝臣不敢俸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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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邸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哭天搶地的顧家族人止住悲傷,宮裏又有旨意傳出,三內離京,顧家族人擦乾淨眼淚,回家去收拾細軟,行囊,變賣不能帶走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