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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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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什麼都不知道。”老司徒連忙表態,盧彥勳笑得燦爛,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心底發冷的,“不是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要記住,這人只不過同四殿下愛妾同名而已。”

“是,是,是。”老司徒連連點頭,“我等先出去熬藥,不耽擱盧大人問案。”見盧彥勳擺手,他們頃刻功夫退得一乾二淨,外面炙熱的陽光都無法驅散他們身上的冷意。

眾人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哆嗦,活閻王名不虛傳。

可以遇見,乾元帝回到皇宮後,給盧彥勳懲治的不忠之臣會有怎樣的悽慘結局。

京城到時候只怕會有好大一場血雨腥風。

除了登基前後,乾元帝很久沒表現出暴吝和殺氣了,正因此太后他們才會膽大到擼龍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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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瑤兒答應過你。她會回到京城?”

“是。”顧天澤按住王譯信。

“您身上不好。得多休息,其餘的事情給我來處理。”

“我本坐不住,你不曉得京城的狀況,萬一她被太后的人抓走了怎麼辦?太后不會輕易放過她。”

“如果她落入太后手中的話,消息早就傳過來了。退一萬步説,就算她失手被太后抓住,只要我們不面,太后就不敢對她如何。小七的好。只有我們知道,太后只會把她當作威脅你我的底牌。”

“可是…”

“您再貿然離開此地,一來找不到小七,二來你若再有意外,我如何同小七代?”顧天澤輕聲説道:“小七放心不下你。”用王芷瑤的安危足以讓王譯信改變冒險的心思。

“瑤兒真得在意我?”

“是,小七離開前還讓我好生照顧您,別讓您有危險,她還説以後會好好孝順您,不再惹您生氣,也不會再勉強您做不喜歡做的事兒。”

“…”王譯信眼角濕。在京城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支撐他熬過酷刑的並非是對乾元帝的忠誠。

不想讓顧天澤看到他沒骨氣的樣子。包裹着厚厚繃帶的手蓋上了自己的眼睛,喃嚀:“她還是我女兒!”王譯信永遠記的那句下輩子不再做他女兒的遺言。

也因為前生王譯信同王芷瑤的糾纏最深,所以他格外重視王芷瑤,比任何人都重視。

王芷瑤一次次被他推遠,傷害,這是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原因。

“顧大人,藥熬好了。”

“岳父,我去給陛下喂藥,您好好養傷。”

“好。”顧天澤讓侍從好好的照顧王譯信,他端着熬好的藥站在昏厥的乾元帝面前,摸碗底的温度,顧天澤用勺子慢慢的攪動藥汁,“有人試過沒?”

“試過,一切無恙。”盧彥勳站在顧天澤身後,壓低聲音道:“屬下猜測讓引出陛下隱疾的主意沒準就是她出的。”

“嗯?”顧天澤手腕一緊,繼續攪動藥汁。

如果真是王芷璇出的餿主意,她真該千刀萬剮!

在祁山時,因為乾元帝突然發病,他們好懸沒能從刺客的包圍中衝出去,不是小七有怪力護身,掄起太阿劍不要命兒,顧天澤也沒完全的把握把乾元帝從危險中帶出來。

如果乾元帝好好的,也許小七本就不用親自炸平祁山,他們也不會分開,生死不知。

“屬下問過,她嘴很緊。”盧彥勳話音一轉,“越是嘴緊,越是證明她許是做過,用藥勾出陛下的隱疾,死罪!”王芷璇再糊塗,也不敢説她用藥毒害帝王。

顧天澤舀出一勺湯藥放在嘴邊,盧彥勳忙道:“大人,有人試藥的。”

“總要親自試過,我才好給陛下用,她是有鬼心思,但謀害帝王她不敢做。無非只是想讓陛下永遠離不開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何手段。”顧天澤喝了藥,喉結滾動,把苦澀的湯藥嚥下去,任何‮物藥‬控制對毅力堅定的人來説都是無效的。

他一勺一勺把湯藥餵給乾元帝,目光一刻不離的盯着乾元帝的動靜,過了好一會,乾元帝依然沒有甦醒。

盧彥勳臉上似捱了一巴掌,“屬下再去審他她。”王芷璇還藏了一手?

“再用三,如果陛下不曾清醒,她留着…也沒用了。”

“喏。”三後,顧天澤派去京城打聽消息的探子回報,“指揮使大人,太后屬意四皇子登基為帝,暫管朝政。”顧天澤問道:“其餘皇子呢?”

“二皇子殿下因牽扯到舊案中,失去登基資格,六皇子品行風,跳,太后説國朝不能有一位風的君主。陛下留下監國的三位皇子,才是陛下默定的繼承人人選。國朝不能一無主,大臣們也是贊同的。太后放棄立幼主的心思,改讓四皇子登基,反對的大臣很少。四皇子在朝中一向有賢名。他繼位是天命所歸。”探子從懷裏掏出抄寫下來的官府公告。單膝跪地呈上去。

顧天澤拿起公告看了一眼。瞬間把紙張成了紙團,咬牙道:“他們是想讓陛下回到京城,也只能去做太上皇!”王譯信等人從監牢失蹤後,太后雖然找不到顧天澤藏身之地,但她也曉得乾元帝沒有死,為了儘快促成新君登基,她改變主意立四皇子為帝,沒有人能抵擋得住皇位的誘惑。皇子的同盟一瞬間瓦解。

四皇子一定把二皇子多年做得醜事公佈於眾,六皇子本就沒有當皇帝的心思,除了四皇子外,太后別無選擇。

王譯信從地上撿起被顧天澤成一團的公告,打開仔細看了一眼,訝然道:“登基大典是明?”

“阿澤,你準備怎麼做?”

“…”顧天澤緊緊的抿着嘴,目光落在躺在牀上不曾的清醒的乾元帝身上,過了好一會,緩緩的説道:“點兵。攻城。”

“不行!”王譯信勸阻道:“就算你驍勇善戰,你領兵去京城是自投羅網。太后和新君早就設好的全套等着你,阿澤,你千萬不能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阿澤…”顧天澤本沒聽王譯信的話,直徑起身來到乾元帝身邊,乾元帝面發黃,比以前消瘦了不止一圈,雙頰眼眶深陷,早已經沒了執掌天下的霸氣,在牀上躺着的人不在是帝王,而是一位平平常常的人,微弱的呼,彷彿證明他隨時都有可能故去。

噗通,顧天澤起鎧甲,單膝跪下,手放在膝頭,肩上蓋着的披風垂在身後,“陛下。”不管牀上的人如何病弱,在顧天澤眼裏他永遠都是國朝的帝王。

王譯信眼圈微紅,喃喃道:“阿澤…別衝動。”如果顧天澤此時去京城,就是百死無回,乾元帝的行蹤也會暴漏的,昏的乾元帝,怎能再做皇帝?

四皇子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

“岳父所慮,我都明白。”顧天澤目光落在乾元帝身上,“然陛下不會做太上皇,我不准他們如此折辱陛下!”沒人比顧天澤更瞭解乾元帝的情,好勝,任,霸道,他寧可死在皇位上,也不會想要去做被圈養的太上皇。

王譯信喉嚨動了動,實在説不出反駁的話,身為乾元帝的知己,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瑤兒…”

“小七會明白我,如同我明白她一樣。”顧天澤唯一捨棄不下的人就是王芷瑤,也想陪她到最後,但此時…一直寵愛自己,信任自己的君主有難,他無法等待下去:“如果我戰死,小七不必為我守節!”他不想見別人娶小七,但更不想見小七孤獨終老。

顧天澤轉身向外走,王譯信動了動嘴發不出聲音,門口已經聚集視死如歸的將士,他們隨時等候顧天澤的命令。

“阿澤!”細小,虛弱的聲音傳進顧天澤耳中。

“阿澤,別去!”顧天澤回頭時,乾元帝睜開了眼睛,勾起嘴角,沙啞的説道:“你小子又救了朕一命。”

“陛下!”屋子裏的人悉數跪倒,屋子外的將士也單膝跪地朝拜效忠的帝王。

唯有一人直的站着,彷彿一座雕像。

他眼底透着驚訝,不可置信,嘴顫抖:“陛下…姑父…”乾元帝費力抬起手臂,含笑道:“來,阿澤。”

“陛下!”顧天澤再也控制不住,衝到牀前,單膝跪地,深深的低頭嗚咽道:“姑父,我以為…我足夠強,沒有您,我也能處理任何事,可您不在了,我才知道…我…我不行。”乾元帝抬起的手臂落在顧天澤頭上,輕笑道:“你還是個孩子,這些事兒你沒經歷過,所以不是你弱,而是朕沒安排好…阿澤,朕睡了很長一段時間,你…上次在朕面前淚是什麼時候?五歲?還是三歲?”

“臣沒哭。”顧天澤死也不肯抬頭。

“是啊,只是眼圈紅了嘛。”乾元帝費力撐起身體,環視屋子裏跪地的眾人,自信的一笑,“朕醒了,所以國朝天下還是朕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s寫一個大家喜歡的皇帝也不容易,哈哈,繼續求兩張粉紅,最近胃又不舒服了,真愁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