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誘餌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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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可理喻。我當時被你祖父打得垂死時,就明白了一件事,上天讓我活過來,讓我…回到了軀殼中,就是為了補償她們母子三人的。”王譯信痛苦的閤眼,小聲道:“其實我落到今,最該責怪的人不是瑤兒,害我的人是王芷璇!瀚哥兒,聽我一句勸,別靠近她。她為了自己什麼都可以犧牲,你會被他毀了的。”那幾首惹禍的反詩。除了王芷璇外,沒人知道,也只有王芷璇才會把詩詞給太后娘娘。
如果不是反詩,他此時該在朝廷上…幫乾元帝和阿澤穩定朝局,隨乾元帝一起失蹤的人都是謀逆的亂臣賊子?
哪裏的道理?
對王芷璇,他已經徹底心死了,被一次次的背叛傷得體無完膚,心也碎了。
“我全身上下都痛,很痛,從沒受過這等的酷刑,誰也不相信我能堅持到現在…”王譯信勾起嘴角,深沉的眸子閃過點點的驕傲,“王芷璇曾經做過一首詩,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我以為這首是極好的。”不單單是為王芷瑤,還為知己乾元帝,更為乾元帝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你就不怕受刑不過?爹,您支撐不了多久的。眼下皇子爭位,沒空理你,一旦新君登基,您會被處死的。您不趁着此時戴罪立功,還等什麼?”
“我無罪,阿澤也無罪!就算陛下遇難,阿澤也是拼死護衞陛下的人!他不是逆臣,王端瀚你不必説了。”王譯信緩緩的閤眼,倦怠的説道:“你可以讓王家人把我驅除出宗族,可以讓王家人誣告我,一切我都不在乎!以前我…我被人議論,謾罵寵妾滅,王家女子嫁不出去,男子娶不到媳婦,王家落魄的罪責都推到我頭上…當時我過得很艱苦,走到哪裏都有罵我,如今我雖然深陷牢籠,被人嚴刑供,但我心中的執念沒有動搖過,比前生…就算我熬不過一切死了,也是無憾的。”
“陛下雖是任,霸道,但他是明君,他寵愛信任顧天澤沒有錯,因為顧天澤值得。陛下如果…如果故去,總得有幾個忠臣隨他一起去,也許到了那邊,我還能陪他喝酒,下棋。”王譯信眼前產生幻覺,前生,今世情景錯,前生他活了很久,但整活在懺悔中,他活得很痛苦,為了贖罪,他不敢死。今生他也許活不過這場牢獄之災,但卻覺自己死得很偉大,很乾脆,無牽無掛。
“如果瑤兒也去了,我許是還能敢着投胎,再做她爹。”
“…”王端瀚理解不了王譯信時而天真,時而漫的詩人思路,這一世他都沒活夠,還想要來世?
“您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你不管我和小妹,你配做父親嗎?”
“你們的野心我保全不了,如果上天能讓你們重新投胎,記得別做我這個沒用,固執,愚昧,糊塗,偏心眼的父親的兒女。”王端瀚的拳頭狠狠砸在牢籠門上,轉身向外走,“你拋棄女,不顧我們死活,誰也不願意在當你兒子…”他眼前人影晃動,脖子一下子被手臂勒住,有人在他耳邊低聲道:“別出聲。”
“…你…你…顧天澤?”
“盧彥勳。”
“是。”盧彥勳從暗處閃出來,打開關押王譯信牢房的門,低聲道:“因太后讓他來勸降説服王大人,所以牢房外幾乎沒人,不過時間緊迫,顧大人得抓緊時間,我去外面守着。”顧天澤邁進牢房,阿二直接用繩子把王端瀚捆個嚴實,嘴也被堵上了。
“岳父…”顧天澤走到傷痕累累的王譯信身邊,噗通跪在他面前。
“對不起。我來遲了。”
“阿澤?”王譯信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費力的抓住顧天澤遞過來的手臂,顧天澤比在京城時瘦了,身上那分燦爛的傲氣內斂,“瑤兒呢?她可同你在一起?”
“…”顧天澤抿緊嘴,“她一定會回到京城的,岳父,她會回來。”
“你把她丟哪了?你答應過我要照顧保護她的,顧天澤…”王譯信太過動。眼睛一翻,體力不支的暈厥過去。
顧天澤也為王譯信渾身的傷心疼,眼角略有幾分濕,此時監牢的人哪裏還是謫仙?
沒有保護好小七,他已經很內疚了,如今連小七的父親都護不住,等小七歸來,他該怎麼同小七解釋?
“三少爺。”阿二面無表情的説道:“陛下還等人救命呢。”顧天澤忍了忍,用力壓在王譯信的傷口上,嗚咽道:“岳父。岳父,您醒一醒。陛下需要您。”盧彥勳不敢看,默默低頭,顧天澤手心沾滿了粘膩的鮮血…從王譯信身上出的鮮血,他冒險進天牢,只為讓王譯信幫忙…“岳父,小七也在等您。”
“嗯?”王譯信被疼痛驚醒,費力的辨識眼前的人,“阿澤,你方才説什麼?瑤兒在哪裏?”
“皇上病重,昏不醒。我用盡辦法也不能讓皇上清醒過來,陛下不醒,我不敢讓他出現在朝臣和皇子們面前,京城都指揮衙門的屬下大多被調往城外,我可以領他們攻佔京城,但是我沒有辦法讓陛下開口説話。”
“你…讓我做什麼?”
“只有您能把王芷璇從皇宮裏調出來。為今之計,只有她能救醒陛下。”
“王芷璇?她的醫術?”
“是,天算説過她的醫術妙,天下難尋。”
“天算也在?”
“前朝餘孽綁了天算,想用天算為前朝正名,阿二在趕去祁山前,已經將天算救出,所以太后他們都無法得到滿天神佛的認可。除了天算外,誰也沒資格主持新君登基大典。”
“去拿紙筆來。”王譯信爬了半晌,沒力氣起身,“阿澤扶我起來,我沒力氣了。”顧天澤眼淚滾落,讓王譯信靠在自己肩頭,“等陛下甦醒,您…”
“別説功臣什麼的,我不愛聽。”王譯信蒼白乾裂的嘴彎出一抹笑意,“我只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兒,瑤兒和你能好好的,我便是死了也沒什麼。而且對陛下的忠誠,我不比任何人差,我敢同你比一比。”能潛進錦衣衞鎮北府司監牢,能讓錦衣衞實權人物盧彥勳在監牢外望風,顧天澤不像是看起的沒有人脈,基,聽聽他方才説的,可領五千屬下攻佔京城?
嘖嘖,真真是好大的能耐吶。
王譯信不覺得顧天澤是在説笑,統領的兵悍將只怕更忠誠於顧天澤。
如此也好,起碼顧天澤不會輕易被新君清算,就此走上權臣之路也未可知,只要他能保證瑤兒一生富貴平安,權臣…就做權臣吧。
王譯信手指甲被掀開,握住筆時,很疼,很疼,指甲縫滴落的鮮血先於墨跡染紅宣紙,顧天澤不忍看下去,握住王譯信的手,“我來。”
“不行,王芷璇明得很,陌生的字,無法取信她。”王譯信讓顧天澤鬆手,一筆一劃費力在宣紙上寫字,過了好一會,王譯信放下了筆,“行了,讓人送進宮去。”她會來的。
“她回到牢房裏看我悽慘的樣子,會來聽我悔恨,痛苦的哀求她。”
“王芷璇…我這個女兒啊,從就沒把我當作父親看。”當年王芷瑤恨他到極致,還是無法看他被世人唾棄,辱罵,看他當街賣字畫為生…所以她在臨死前把證據給了自己,在暗處幫他解圍。
王譯信低笑:“其實我有個好女兒的,以前不懂得珍惜,現在想要珍惜,她的心被傷透了。”
“小七一直把您當作父親。”
“不親密,我曉得她傷心了,阿澤,你不知道我做過的混賬事,所以你一定不明白,我為何總是對瑤兒很愧疚,在她面前,我不像父親。其實這次遭難,我很高興,我總算能為你們做點什麼。”他受了再多的苦,也不覺得痛苦。
阿**王端瀚把王譯信寫成的染血書信給等候在外面的內侍,王端瀚背後是匕首,自然不敢亂説話,按照顧天澤的吩咐,“快去送給我妹妹,王…爹他想親自向妹妹悔過。”內侍沒看出王王端瀚的異樣,如獲至寶的捧着書信趕回皇宮。
太后娘娘如果成事的話,他們這羣人自會水漲船高,內侍會成為像懷恩公公那樣連閣臣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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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行駛在官道上的馬車,傳來嬌怒聲,“停車,別以為我不記得,你就不讓我去京城。”王芷瑤把點心扔到颳了鬍子的商太孫身上,“我記得地圖,這裏絕不是去京城的道路。”最近幾商皇孫被王芷瑤折騰得很無力,想要動用武力強王芷瑤就範。
一來他有點捨不得,二來既然是皇孫,怎能做沒風度的事兒?三來他想制服有怪力的王芷瑤也沒十足的把握。
他們兩個就這麼拉鋸着。
他到現在連王芷瑤的小手都沒摸過。
“我要去京城。”
“好,去京城!”商太孫點頭道:“到京城你就會明白你是我的人。”ps求粉紅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