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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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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更新晚了,因為改了情節…——當身體以不可遏制的速度飛快地往下墜落時,確實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過放棄。cn也許就這麼死去,就什麼都不用管,亦什麼都不用做了。

兩生為人,她終究是活得太累。死亡,終究要比繼續活着更容易。可惜那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如果真的就甘願這樣死去,她便不是涵陽,當初也本不可能擁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人的執念往往具有很可怕的力量,尤其對於涵陽這種平時冷漠無情,卻對自己執着的東西擁有近乎盲目追求的人來説。

萬魂崖究竟有多高,從來沒人丈量過。只知道它是在數千百萬年前便伴隨蒼山形成而存在的一處“狹窄的縫隙”真的只是縫隙而已,好似一整塊完整的山壁被不小心從中間劈開了一道。

唯一的進入方法就是從上往下跳,唯一出來的方法除非是生了雙會飛的翅膀,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出口。

深淵萬丈確實不過是個被誇大的形容詞,但是幾十丈倒真的有,起碼足夠隨隨便便把一個人摔得腦殼崩裂。

山壁上因為常年陰涼的天氣而密密麻麻生長着許多藤蔓類植物,涵陽體內的氣息雖然一時無法調節,但是身體的靈活卻沒有完全喪失。

下墜的速度太快,她來不及辨別就伸出左手使勁一拽,巨大的加速度產生了恐怖的衝力和拉力。

山澗還時不時刮過方向怪異的氣風,涵陽整個人像鐘擺一樣以死死握着藤蔓的一端為支點,狠狠地往堅硬嶙峋的石壁上砸去。為了遏止下墜的勢頭,她已經用盡全力,再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控制平衡。

撞上去地一瞬間。只覺得四肢百骸痛得幾乎要斷裂。藤蔓還附着水汽。抓起來非常困難。忽然聽到“喀嗒”一聲。左手肘關節無法承受這麼大地下衝速度。臼了。

整個人又開始掉。痛楚讓腦袋有一瞬間地麻痹。猛地咬破下。鮮血進嘴裏地滋味將神經再度刺。不管已經廢掉地左手。利用稍微地轉動將右手換到內側。

看到地景物卻好像蒙上了一層紅霧。眼睛也澀得難受。剛才撞上山壁地一下讓頭部也未能倖免。血正沿着開裂地額角不停地往下

景物再以飛快地速度刷過。掉下來地距離約莫有兩百到三百多米。涵陽知道已經沒有時間了。一座山崖再高三百米也將近極限。隨時都有墜地地可能。到時候就真地是説什麼都晚了。

隱約辨別出那是一條條類似爬山虎般地藤狀物。用力甩出右手攀了上去。錐心之痛頓時傾入四肢百骸。

原來這些都是刺藤。上面長滿了大而堅硬地尖刺。右手被幾尖刺毫不留情地穿透。為了和強大地下墜速度抗衡。那幾刺已經將掌心撕裂出數個可怕地血

死死握住僅剩的依憑。涵陽整個人又做了一次類鐘擺的運動,只是這次不再砸向石牆,而是直接往刺藤堆裏扎!

身上地傷口自然不用説,連臉上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疼,數道可怖的傷痕從右頰一直劃到下巴,幾可見骨。

這次用一隻手掌和遍體鱗傷作為代價,終於停住了。

這短短几十秒,卻猶如過了好幾

涵陽勉強往下看,視線很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還是看不清楚。血進去的時候影響了視力,左手臼右手殘廢,沒有第三隻手能用來擦拭了。

隱約看到距離下面約莫十餘米的位置有一團白的**,難道那就是崖底?

狠狠利用肩部的轉動將左臂甩向刺藤,利用尖刺勾進肌時產生的阻力配合血模糊的右手進行緩慢往下移動。

這樣移動產生地痛楚是一般人所無法理解的,類似自己用刀一下接着一下刺穿,再撕裂開的痛苦。

如果沒有涵陽這樣的執着和毅力,換做他人只怕寧願摔成泥也不願意承受這種比凌遲還要痛苦的折磨。

此時若有旁人看到絕對會嚇得不輕:山崖邊上掛着一個血人。一條長約十米的血跡扭曲而清晰地由上至下蜿蜒。

只不過周圍沒有人,反倒是有兩隻正在對峙的異獸,可惜它們沒有往上看。

涵陽的估計確實準確,她剛才的位置離崖低只相差將近二十米,現在剩下還不到十米,三層樓地高度,就算放到原本沒有武功的涵陽面前也不在話下。問題是她現在全身上下的肌都在下墜和移動的過程中被撕裂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山崖底下是一片空地,一條長約十餘丈的白巨蟒豎直上軀。血紅的細長蛇瞳憤怒地眯着。蛇信“嘶嘶”地吐出,既有威脅的覺。又隱約有些害怕。

不要以為這條比冰絲白蟒大上好幾倍的怪獸地對手也是什麼龐然大物,一隻**拳頭大小地類貓仔生物…

這小東西的皮比冬雪花還要白得純粹,一雙瑩黃晶透地豎瞳骨溜溜地轉着,柔軟的小耳朵動了動,小小的身軀繃得緊緊的,鋭利的爪子從四隻呼呼的墊旁探出頭,全身上下滿溢挑釁的味道。讓人有些哭笑不得,但就體型上的天壤之別,真不懂這小東西哪裏來的自信。更奇怪的是那怪蟒雖然面貌兇惡,卻隱約有往後退卻的姿態,顯然是被面前的小東西得有些害怕。

但是看到小東西得寸進尺地步步緊,讓這條活了數百年的巨蟒終於惱羞成怒,蛇軀一發起攻擊,誰料禍從天降,一個黑影從正上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了下來,剛剛好,砸在了這條巨蟒的七寸上…

蛇最大的弱點就在它的七寸之處,本身能力越強七寸就越弱,平時防得也越緊。可憐這巨蟒縱橫蛇場數百年,作威作福已是習慣。最後卻被涵陽充滿速度和力道的“千斤墜”給砸暈,順帶充當絕佳墊,救下涵陽一命。

原本好好掛在刺蔓上,誰濃重的血腥味引來在半空中盤旋的蒼鶩,被啄死和摔死,涵陽唯有選擇後者。畢竟十米的高度掉下去仍有一線生機。

麻木地臉上隱約恢復些知覺,似乎在被平坦而濕潤的東西舐。勉強睜開雙眼,不由得笑了。

“哪裏來的小貓兒…真乖…”

“嗷!”小東西被那聲“貓兒”怒了,用兩隻已經收起爪子的小墊輕輕踹了踹。剛好碰到涵陽臉上被劃破的傷口上,不痛苦地悶哼。

身上的重量瞬間減輕,本以為那“小貓”已然離開,誰知沒過多久就聞到一股惡臭,睜眼就看到一枚鴿蛋大小地血紅珠子,被小東西用兩隻小墊捧着遞到她面前。

“你。是讓我吃掉?”

“小貓”捧珠不住點頭的模樣讓涵陽很想笑,但全身的劇痛卻讓她笑不出來。眼一眯,張口就把那噁心的血珠進肚裏。此時此刻她唯有相信這隻頗有靈的小東西。它對她似乎還頗有好,就賭這一次吧。

只能説涵陽天生命不該絕,先是被百年魅蟒柔軟的蛇軀接個正着,緩衝掉最後那下要命的墜力。接着又得以下魅蟒的內丹,讓早就殘破不堪的經脈得到最後保全。

她不曉得她此時口中地“小貓兒”其實正是絕少出世,只在傳聞中傳的靈獸雪邏虎,只不過小虎兒尚處於幼年,所以形似貓崽罷了。

涵陽這一砸直接幫助小老虎在和魅蟒的對抗中取勝。加上天生地動物緣讓這靈獸頓時對她心生好。不但取了那魅蟒腹中的內丹讓她服用,還飛速跑去找了幫手過來。

躺在草地上,神智漸漸飄散,難以集中。雖然了那血珠,可要是沒有人幫助就無法發揮最大的作用,只能勉強吊住一口氣。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悉索響動,沒有腳步聲,反而像車軲轆滾動的覺。很想再睜開眼。奈何實在力不從心。

嘶啞可怕的聲音響起:“和你説過多少次了,你還未長成形鬥不過這魅蟒,想死還不如給老身煲鍋湯,省的整天東跑西蹦。”

“嗷嗷!”

“呵呵呵。”那笑聲猶如鐵勺磨在沙板上,尖鋭嚇人:“你去哪裏撿到的小丫頭?她奇經八脈斷了大半,手腳筋骨差不多全廢,半張臉盡毀,還有半張也差不多了,還救什麼救!”涵陽一聽頓時猶如冰水覆頂。這人好生厲害!單靠看。就將她現在的情況説得不離十。

狠狠一咬牙,睜開眼。努力集中神思抬起頭:“請,請這位前輩救我一命。”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只能隱約辨別出是坐在輪椅上,身材不高,應該是個女人,準確地説是個老太婆。

“哦?居然還能説話,小丫頭,你的毅力確實讓婆婆有些刮目相看,但是還夠不上讓婆婆救你的理由!何況你把自己身體折騰成如此模樣,就算醫聖重生也不可能徒手救活!”

“老,老前輩,您若救我一次,權當晚輩欠您一條命。他若有需要,定然全力相助。”

“哈哈哈,小丫頭你好大的口氣,你如今已經一腳踏進鬼門關又有什麼本事來和老身做着易!”

“老前輩,您甘願在這深谷中永不出世?若您對世事已無留戀,再無遺憾,又何必苟活?”殺氣驟然濃烈,涵陽在賭,賭這老怪物是被迫留在山谷中,賭她還有未了的心願,賭她不捨得放棄到手的一枚棋子!

她,用這副殘破的身軀在做最後一把豪賭。贏,便是生。輸,便是死。

“小丫頭,老身現在對你倒真有些佩服了!”殺意漸漸褪去,嘶啞的聲音裏多了幾分讚許:“不過要救你只有一個方法,梵天瑤草,可惜老身這山谷裏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世間三奇花之一的清蘭。”

“老前輩,請,請看在下間皮囊裏地瓷…瓶…”用內力引起已然昏厥的少女平架在輪椅延伸出的把手上,取出那被颳得破爛皮囊中安然無恙的玉瓶,有瞬間怔然。

“莫非是天意…天意啊!哈哈哈!”蒼老可怕的笑聲滿是殺機和快意,震得羣鳥爭先恐後地飛離。

“等了這麼多年,老身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哈哈哈!”陷入昏睡中的涵陽,不知道自己已和一個比閻王還要恐怖的女人做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