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密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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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再為了昨天的沒有更新説聲抱歉…明天白天依舊要吊水，更新會比較晚…請見諒“看來這清蘭早被郡主定下，袁信一直沒有跟我們説實話。飛霞郡主，雖然在對待心頭好上出乎意料的執着，卻不算蠻不講理。如果她求花在我們之後，袁家肯定不會緊張到這個地步。”涵陽微眯杏眼，眸底寒光畢現:“這個死老頭，算得倒是明！怕我們知道實情後會直接到樊曳搶花，乾脆先承諾給我們，再去飛霞郡主那裏倒打一耙，給我們硬扣上一頂硬搶的罪名。”別説是郡主，就是西鄔皇帝她都未必放在眼裏。但是涵陽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雖然對那裏本沒有半點情，然，她是仲孫親生女兒，東陵國“宣和公主”的事情卻不會因為她的不屑而改變。

與東陵一別將近三年，從未再想有什麼牽扯。她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和冉柔對上的最大原因，就是不願意自己“公主”的身份出現一絲曝光的可能。

墨染倒是淡然，繼續吃桃。只有寒池山莊的少少幾人知道，他嘴巴挑得很，卻最喜歡吃桃。

“那師妹你打算怎麼做？”

“嘿嘿，當我們是貓來耍，那我便要你哭無淚。”線一勾，兩顆虎牙微微出陰森森的冷意:“袁信確實猜得不錯，我想要便直接搶來！”涵陽做事從來都是特立獨行，看中什麼就會想方設法來巧取豪奪。你有本事守住也就罷，沒本事，那東西就該易主了。

之所以會跟袁家上下磨蹭這麼久，只恨當初貪圖方便報出了司徒冷在江湖上的名號，才會萬事受到掣肘。

想要清蘭的是她，要惹事的也是她，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涉及別人。當然司徒冷和墨染她眼中完全不屬於“別人”範疇，涵陽這人既冷心冷情又沒心沒肺。對不相的人她既不願被人欠也不喜歡欠人家的。對“自己人”不好意思，是能利用一百就絕對要榨出二百。

關鍵在於她要清蘭地動機不純。絕對。絕對不能被她閉關地嗦師傅給知道…

“師兄。我今晚就去把別莊地形摸清楚。探明清蘭地位置後明天就動手。”

“不用了。夜越長夢越多。以防萬一我們今晚就去。”

“今天？但是還不知道清蘭在哪裏…”接過墨染遞過地宣紙。涵陽不一楞。薄薄地竹宣上十數道微顯凌亂地線條。東北角方向上還着意一點:“師兄。看來你未卜先知地能耐又更上一層樓了。什麼時候勘察地形地？”墨染從小麻袋裏又掏出個圓嘟嘟地水桃。斜睨涵陽一眼:“你什麼格我還不瞭解？更何況就算你耐得住子不動手。我也會動手。師傅那邊我自然有藉口圓謊。”

“為什麼？”有些怔忡，從來不曾懷疑過墨染的本事究竟多大，卻沒有想到他會幫自己到這個地步。

“你是我地師妹。別人哪來的資格欺負？”墨染一派氣定神閒，卻又篤定無比。這霸道的話，讓涵陽冷硬的心突然一陣柔軟，可惜還沒來得及動，緊接而來的下一句卻讓她氣得想殺人:“要欺負，也只有我這個做師兄的能欺負！”握住門把的白小手緊了又緊，默唸着“靜心咒”:等變強了再收拾他，現在先忍耐先忍耐…

半響才從牙齒中擠出一句:“那師兄你好好吃桃…千萬不要被桃核給噎死了…師妹我先去準備要用的東西…”

“涵陽。”淡淡的一聲喚，難得不帶戲謔:“不用太擔心。只不過是一次血月罷了，我還能控制住。”話音一轉，又帶上幾分輕笑:“否則若僥倖讓你把火琉璃拿走，屆時天下大亂，師傅可是要跳腳地”墨染心裏一直是明白的。

百年不遇的血月連帶勾動他體內暗藏地魔，現在有火琉璃壓制，旁人當然看不出半點端倪。涵陽卻不一樣，但凡有一點不妥她都能夠察覺。

所以平時那樣冷靜，無所謂的人兒這幾天才會如此焦慮浮躁。早上由誰外出探查的爭執其實本無必要。涵陽不是那種貪圖丁點玩樂時間的小丫頭，她執意要求，甚至甘願用迴夢草換。雖然白天正是魔最弱的階段，仍舊擔心會出現像在來福樓時的突然狀況。還是讓護衞跟着回別莊安全。

點點滴滴，細小而不易發現的關心，讓墨染覺得很舒服，一種類似閉關後筋脈打通後的舒坦。

涵陽背對着墨染，腳步微微一頓，離去後聲音才漸漸傳回:“你是我師兄。”我不會讓你有事。

待一切準備就緒。想不到晚上用餐時袁易之卻帶給兩人一個大驚喜。

“來到樊曳已經好幾天了。不若今晚在下就將清蘭給兩位，可好？”涵陽狀似無辜。眨了眨眼，一派驚喜:“那涵陽和師兄先多謝三少了！”袁易之正為明天上午去王府的事煩心，他雖愚孝，卻不愚蠢，那封信地內容一番推敲下也能猜中八九。

所以他才會有猶豫。

背後給別人捅刀的行徑與他自幼修習的正派作風大相徑庭，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爹會在清蘭被郡主要去後又再度答應墨染。

然則現在騎虎難下，出信函，墨染和涵陽最多會惹怒郡主，並無大錯。若是不按照爹説的做，袁家上上下下可就是欺上瞞下的重罪！

兩相比較，袁易之不得不違心做出選擇，殊不知他的舉動卻是正中涵陽下懷。

“不過清蘭不喜陽光，兩位還是用過午飯，等傍晚時我在安排人送出城可好？”袁易之臉微微紅，對上涵陽清澈的雙眼不由一閃。墨染淺酌清酒，黑玉樣的眸裏劃過蔑意。連圓謊都這般生硬，不知道袁信是太高估自己的兒子還是不把他們師兄妹放在眼底。

“行，那我們就等傍晚，再走。”涵陽粉一翹，兩個深深地酒窩很是可愛。

晚上袁易之果然沒有食言，而放置清蘭的密室也和墨染給涵陽的那副草圖上所標記的地點別無二致:別莊東北角一見普通廂房裏的密室內。

裏面機關繁複，涵陽暗忖，要是自己闖進來不是破不掉，但也頗費功夫。

開啓最後一個針板門後，通道筆直，盡頭就是存放清蘭的琉璃罩。只見透明的罩子中三朵碗大骨朵安靜地蜷縮着，除了一蒂三花，倒是看不出還有什麼出奇之處。

墨染看出涵陽眼底的疑惑，伸出修長的手對花一指:“清蘭不開花時你是看不出奇妙地。現在花瓣是白，等花開時，白瓷一樣地蘭瓣就會在二個時辰內佈滿血樣絲線，等到正午時分，左邊的那朵會變成姚紫，待到傍晚，右側那朵會呈現鮮黃，直至‮夜午‬，中心地花主會完全變成墨黑。當然，那些血絲從頭至尾都存在，除非一天過後蘭花重新合攏，再想看這花開奇景就需要再等三年。”袁易之只為墨染的博聞廣見到有些詫異，並沒有想太多。

試問一個這麼瞭解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那所謂“不喜陽光”的説辭不過是藉口而已？

第二天清早，辰時三刻袁易之準備妥當，起碼前往王府了，臨行前還代別莊管事好好“照顧”兩位貴客。

袁氏雖然經營商務，但畢竟是武林世家。在樊曳的別莊也是為了方便貿易往來而興建，裏面的管事僕從都不怎麼會武，幾個護院也只動一點皮拳腳功夫。

那管事見涵陽一個秀秀氣氣的小姑娘，加上墨染這個長得實在普通的師兄，本沒存什麼戒心。來回幾趟，看兩人都各自在房裏安好，也就放心做事去了。

殊不知，別莊不過丈高圍牆哪裏能夠攔得住兩人。等管事第三次“觀望”無疾而終後，涵陽抱着裝有清蘭的琉璃罩，與墨染一前一後便躍出牆外。又到馬市上買了兩匹良馬，半刻不停地朝蒼山方向奔馳。

袁信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飛霞郡主的提前回城，更加漏算了涵陽和墨染的明和果決。

當二人順利出城時，袁易之卻不得不在王府中無奈地面對飛霞郡主冉柔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