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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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更新鳥~大家都投投票,發發評吧~飛吻ing=============茶館裏已經顯得很是擁擠,一羣結伴去西鄔買馬的牧人佔了張中等拼桌,一條木凳上還留有半個空位。中文網西鄔雖然沒有東陵地勢好,物產多,卻擁有世上最肥美的草原和牧場,那裏出品的駿馬也是一等一的。腳力好,耐足,膘肥健美,當然價錢也很不便宜。
甚至有這麼一種説法,看人富不富,問問家有幾匹西鄔馬就能一目瞭然。販馬的買賣雖然有些辛苦,一年到頭都要來回奔波好幾次,但畢竟賺得也多。
東陵從來都是西鄔馬市最大的購買商,所以就算在這種時刻,馬販也是最方便靈活的職業之一,畢竟那些皇戚貴族們可是買馬大户。
新到茶館的少年用手撫去眉眼上殘留的霜雪,低聲對旁邊的一名身穿皮裘的中年漢子問道:“勞煩往旁邊靠靠。”壯漢本是滿臉不耐煩地轉過來,待看清少年的模樣後,雙眼睜得比牛還大,一邊推身旁的中年男人:“往那邊擠擠,快,擠擠!”一邊還時不時地盯着少年看,嘴角有些可疑的**。
“老三,你幹什…”中年男人被這麼一拍,滿口渣差點噴了出來,不由得怒目相對,卻在看到少年容貌時出了和壯漢同樣怪異的表情,忙不迭挪出一個老大的位置。
準確的説,是所有馬販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飛快地對了對眼神,又恢復成原來的若無其事。
小二拿來熱茶和燒,少年只是靜靜地吃着東西,微微垂下頭,左手並沒有放鬆,而是握成拳,這是他緊張或者戒備時候的特有標誌。
“我説臭小子,你的吃飯習慣還是一如既往啊。”清脆的嗓音響起,不是很大,剛好覆蓋一桌範圍。
涵陽心頭火氣就一簇一簇地。索左手把少年地棉帽一抄。右掌就狠狠地拍了下去:“夜謹。你到底搞什麼貴!”夜謹放下筷子。並沒有因為涵陽地無理舉動而動怒。反正他早就習以為常了。左手終於放鬆下來。反手握住茶杯開始喝茶。對飛天而來地問題採取漠視態度。
“夜小俠。夜護衞。夜無敵。cn您就説吧。您到底想咋地?”一看就知道某人地倔脾氣犯了。涵陽只得先軟下口氣:“是錢不夠還是差點什麼?您開口。小地一定辦到!”反正就算她辦不到。不還有司徒冷嘛。師傅是拿來幹什麼地?敲詐勒索地!
涵陽小臉上五官皺成一團。愁得快要抓狂了。
那天拜師之後。除了去御書房和皇帝老爹談談條件之外。她連自個地孃親都沒告訴。甚至於公主冊封典禮上地都是用替身來糊羣眾。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包袱款款跟在大小妖孽身後出城了。
竹秋韻受的罪,是涵陽心中死死橫着的一刺,甚至有抄起刀去幫仲孫佶徹底“淨身”的衝動!
涵陽一直以為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你利用我,我利用你,朋友只是個和利益相幫劃上等號的名詞而已。谷佩佩是個例外,沒想到竹秋韻和夜謹又是一個例外。
心被厚厚的堅甲包圍着,為的是保護裏面最柔軟的一部分。只不過硬殼和柔軟的比例大於一萬比一而已。
出於護短的天,對真正認可,關心的人,涵陽就會想把他們都拖進自己的保護層裏,不受到一點傷害。
過去的谷涵陽擁有絕對的實力,所以可以這麼做。
但是現在仲孫涵陽,軟弱得只會當只鬥氣的雛雞,沒有底氣的張揚,終於讓在意的人受到了傷害。
司徒冷讓她看清了這一點,所以從這方面而言,涵陽是拜師拜得相當地心甘情願。當然心甘情願是一回事,談條件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以為我跟着你就是為了錢?!”不可置信地轉過頭,手裏的筷子被捏得死緊。
臉有點熱熱的,紅了。幸好有幕離擋住,涵陽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你不是老想得到自由麼?當初還因為我硬留你下來生氣咧!何況,現在有了錢,有了時間,你不就可以去找找父母了嘛…”最後一句聲音陡然降低,但是夜謹還是聽到了,嘴角難得欣喜地上揚。
他三歲以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很小的時候就為了能活下去,天天給童販子乾重活,累到半死也得不到一口乾餅。碰到涵陽以前,他就是南街一羣小混混中最不起眼地一個,父母是誰,有沒有親人,卻是一點都不記得。只有口那枚一直被小心保護的玉佩,隱約告訴他,失去的那段記憶很重要…
涇西王府當然不可能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進來當侍衞,想必找就把他調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涵陽會知道他是孤兒,夜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最初對那個小不隆冬的新主人,他是極其排斥的。可是慢慢地,有了不一樣的受。看到她受欺負會憤怒,看到她難過會心痛。
跟在她身邊,看着她倔強而頑強地活着,同時滋生出一種説不清道不明的覺。其他人怎麼樣都好,他只是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傷而已…
“我相信顏家不會虧待秋韻,老爹也答應保我娘安全了。我這次去是拜師學藝的,你一直跟着做什麼?”在跑路之前涵陽就安排好了,利用“談判協議”給了竹秋韻和夜謹自由。胡樊姬是皇帝的女人,當然不可能隨便放跑,不過仲孫慛的“安全承諾”可比什麼都好用,涵陽絕對相信沒人能在那隻老狐狸眼皮子底下耍陰招。
本來以為一切都很好很完美,誰料到夜謹不知得到的神通,居然抓住蹤跡跟了師徒三人一路。之前倒沒什麼,但出了黍國就是西鄔的地界,再讓他跟下去難保不會暴行蹤。
堂堂東陵國師,居然常年住在西鄔,這傳出去,像什麼話嘛!再説也不可能真把夜謹帶上蒼山,就算司徒冷不生氣,墨染就難説了。
可惜一路上涵陽試圖好幾次勸退某人,都是成效不大。
“我既然是你的侍衞,當然是你去哪裏我便跟到哪裏。”
“可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我…”偷瞄了一眼,司徒冷撿起桌面上那雙竹筷重新回竹筒裏:“染兒,難得見你手下留情呀。”
“師傅,要我動手其實真的很容易。”夾了牛送進口中,墨染完全不為所動:“或者你已經等不及到五年後,想讓那傢伙和我現在就比試比試?”
“呃,算了算了,還是等涵陽自己處理吧,畢竟是曾經跟在她身邊的人。”被反將一軍的司徒冷噎了下,試圖轉換話題調開大徒弟的注意力。
“那小侍衞也真是倔脾氣,若不是因為他進入西鄔的話會容易惹上麻煩,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跟到什麼時候。”順便探討探討小侍衞和自己新收的小徒弟究竟有什麼糾葛…八卦神與生俱來,國師又如何,一樣不例外。
“師傅。”墨染側了側頭,戴着的幕離微微一動,司徒冷甚至能清晰地受到自己的徒弟又出那種妖孽而諷刺的微笑:“你真的很無聊。”轉正身子,繼續若無其事地吃牛片。
司徒冷狠狠噎了下,心裏多少有些忿忿不平:為啥他收的徒弟一個比一個明?一點樂趣也沒有!
時間又過了半柱香,不算很長,但對於等待的人來説,總有點那麼不是滋味。茶館裏依舊人聲鼎沸,外面下雪初停,透過半開的窗户可以看到滿世界亮堂堂的。
優雅地站了起來,墨染徑直往依舊“糾纏不清”的兩人走去,在眾人錯愕的眼光中輕而易舉地提起夜謹,甚至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便反掌一拍。看似輕柔,誰能想到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背脊撞到門柱發出“嘭”地一聲!撕心裂肺地痛楚漫天襲來,一直牢牢掛在前的玉佩也因為受到衝擊而跳出外面。一口腥血湧上喉嚨,全身彷彿被重物碾過一樣本動彈不得,血沿着嘴角慢慢滑落…
同桌的那幾個馬販子立刻臉大變,動作快得驚人,甚至比涵陽更早扶起攤在地上的夜謹。練的探脈和推拿手法,出幾分習武之人的家底。
“你…”涵陽還沒來得及發飆,就到一顆圓圓的小東西朝她竄來,正中張開的嘴巴“咕嚕”一聲,已經滾到肚子裏…
“她中的是七步斷腸丸,你若有本事解開,那就任你跟下去。若解不開,又不願意滾出去,就看着她死吧。”墨染彎下,一字一句温和地説道。
明明隔着一層幕離,夜謹還能完完全全受到眼前人的怒氣,和殺意。
絕對不是玩笑,這是每個聽到的人心底共同的聲音。
涵陽被墨染攬在懷裏,那低沉好聽的嗓音彷彿惡魔再現,引得身上的雞皮疙瘩整齊地站了起來。
不是因為有恃無恐,而是憤怒得抓狂。
死妖孽,我這輩子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