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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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他自調內息,又受了無微不至的照料,傷勢漸漸復原,身子已能抵抗寒冰石,將刺骨的寒氣轉化成療傷的助力,如此一來,復原的速度將加快不少。
似乎早料到主子會作何種決定,高猷沒多費舌勸説,他立在容韜身後,將朝廷近來的事情告知。
“御醫的聯合會診,證明了爺的病是千真萬確,皇上無可奈何之下,已將領兵剿寨之事授意給威遠侯賀萬里,即兵隊將朝閻王寨前進。”
“威遠侯…”容韜沉着,眼神微眯,腦中搜索着對賀萬里的印象,他必須要知己知彼。忠義難全,雖是朝廷重臣,他亦要顧全寨中兄弟的安危。
“此人在西疆一帶很有作為,是身歷百戰的沙場老將,傳言他好大喜功,作風殘暴,私自訓練了一匹馬隊,於封官晉爵之事汲汲營營,很受皇上重視。”高猷盡責地將消息稟報。
“我知道他。”他懷疑皇帝之所以重用威遠侯,為的是要牽制北提督的兵權,朝廷也懼怕他嗎?容韜淡然冷哼。
房中,一主一僕沉默了許久。
心中有一隱憂,高猷慢的開口打破了靜謐。
“爺,這些天夫人隨侍在惻、親奉湯葯,下月十五爺若返回閻王寨,您傷未痊癒又不在府中,夫人定要追問。”容韜猛地怔住,手指不自覺握緊窗欞,一張靈秀的容顏無預警地闖人心扉,他內心苦笑,嘲着眼前的情勢,早知這場指婚,他無法以真心對她,漫天的謊言和欺騙只為掩飾他黑暗的身份,早知如何呵…可為何仍
悵然?
“爺可曾想過對夫人坦然一切?”高猷試問,語氣仍平淡無波,單純的一個建言。
見容韜不説話,他再度啓口:“夫人善良聰慧,或者能夠理解?”沒有萬分把握,誰也捉摸不住另一個人的心。容韜望向窗外的景緻,頭未回,獨品嘴角澀然的淡笑,輕啞地道:“你説得對,她是個好女子,而我不能拿兄弟的命作賭注。”因為贏,是雙贏;若是輸,他將墜入阿鼻地獄,永不翻身。
第五章與虎謀皮(二)自能下牀,容韜接連幾在寒冰石上調息養氣,傷勢大為好轉,雖還未完全恢復,但內力已聚攏了七八成,
神煥泰許多。至於卿鴻,對武功她則全然不懂,只知暗室中那塊通透冰涼的古怪石頭十分神奇。
捧着剛剛煎出來的湯葯,輕盈的身子繞過迴廊,卿鴻朝書閣步近,風面拂來,心情輕鬆不少,為了薰風中那股暖味兒,也為了容韜漸漸復原的身體。
這個時辰,容韜通常還在內室中療傷。
盈盈來在書閣廊前,卿鴻不再莽撞,腳步放得極輕極緩,悄悄步了進去。放下手中托盤,她打量着那片裝飾成書櫃的牆壁,不敢去碰觸石壁的機括,怕任何聲響打攪到正在裏頭運氣療傷的人。
按照以往,容韜該要出來了。她暗想着,習慣在這兒等他,每一她總要督促容韜按時喝葯才能安心。
等了一會兒,石壁的門毫無動靜,卿鴻有些納悶,仍繼續待着,她隨手從書架上出一本書冊,心不在焉地翻讀,才看了幾行,那些字在紙張上頭胡亂跳動,如何也靜不下心。
有了前車之鑑,卿鴻怎麼也不敢擅闖進去,在書閣候着,守着那碗葯汁,她等了許久許久…
---烏雲掩月,夜深沉,
颯的空氣中飄下針毫般細雨,絲絲落入遍野青草中。原野上,
星般飛竄的兩匹快馬,一墨一銀,並駕齊驅地放蹄狂奔,而馬背上的兩人為加快速度亦配合起落的馬背伏低身子。
風由耳際呼嘯而過,夾帶着雨,打在臉上的覺很是刺疼,墨
大馬上的男子忍不住抱怨,邊催促坐騎,邊將牢騒往銀馬上的男子傾倒。
“少你一個,閻王寨還是屹立不搖,對朝廷的圍剿本沒人放在心上,只覺得無聊透頂?洗笤繅惚鴰乩矗憔透麼諤岫礁耍駁秸飧鏨耍壹蛑輩荒芟嘈牛胰薟永渚泊廈鰨躉嵊姓餉創賴男值埽?br>他的話沒被狂風吹散,清清楚楚傳入容韜耳中,銀馬上的男人寒着俊顏,雙眉皺起,冷冷地吐出一句:“我是你兄長,用詞客氣一點。”
“兄長?!”容燦嗤之以鼻,攏起同般濃長的劍眉“説不定我才是!沒憑沒據誰也不知!”容韜不再辯駁這個無解的問題,腳跟蹬着馬肚,銀馬解其意,四蹄登地加急,如一道銀白閃光追風而去。
“韜!”容燦大喊,不甘示弱地驅策馬匹,他下的黑馬亦是寶物,瞬間便趕了上去。
“你瘋了不成?重傷未痊癒,內力也失犬半,還這種不要命的騎法,老大要我送你回提督府,我可不想扛你回去!”他嘴上雖這麼説,態度又臭又硬,其實心中很替容韜擔憂。
“你走吧!我的傷不礙事。”馬速未減,容韜讓銀馬發揮極致的奔力。
此次回寨,除了寨中兄弟聚會,他以領兵者的立場設想賀萬里可能採用的攻略,並尋出閻王寨防備較弱的地形,與兄弟們做了詳盡的討論。
對閻王寨來説,這是一場毫無意義又無可奈何的戰事,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在上位者容不下他們,定要派人剿掉心頭之患,這場無聊的征戰避無可避。
他出府已一夜,幸得銀馬腳程快速,來如電去如風,才能縮短閻王寨和提督府間的往來時間,無論如何他得儘速回府,不能教卿鴻起疑。
“不礙事才有鬼!”容燦大聲咆哮,爆發了一肚子的不滿“那,我下了鉅額賭注同個傢伙比腕力,明明勝券在握,哪裏知道
口會突地悶痛,頭暈目眩,我就曉得你在搞鬼,連生病也要拖個人!你要自毀內力到底得想想我,那些白花花的賭金莫名其妙飛到別人口袋了,還害我讓漕幫那些傢伙取笑!真他媽該死!”雙生子心意相通,他們倆的
應更是強烈,彷彿有着對方部分的靈魂。
雨絲愈見綿密,淋濕馬匹柔軟的絨,微微滲透兩人的衣衫,再過幾裏就可抵達城門,容韜稍稍放緩速度,一旁的黑馬亦配合地放慢步伐。